只见‘黑鹰‘站着不动,我知道他在犹豫,这点我可以理解,毕竟他们这些活在和平当下,没杀过人的兵与我这样在战火中长大的人无法比。
“认输吧,把我的鞋子拿过来,我就饶了你。”我尽量给他一个台阶下去,然而,这家伙居然对我好心的劝告置若罔闻,他示意身旁的军兵举起枪,分别对着自己的后背,与我的后背,那枪沿下可是上了刺刀的。
我军的刺刀,可是带放血槽的,锋利无比不说,只要挨一下,绝对是血流不止的干活!两把刺刀距离我们的后背绝不足十厘米,这只要稍稍后退那么一点点,我不怀疑马上可以看到死神狰狞的笑脸。
原本只是意气之争,何成想到瞬间变成生死相搏的死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此料不及,白慧的眼神中少有的透出担忧的神色,忧郁美少女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她向我眨眨眼,慢慢靠近一个持枪的军兵,虽然我与她相识并不久,但那一瞬间,我完全可以了解她的行动,她将要做什么。
我相信她只要看到我出现危机,必定会马上行动,但她的行动只有一个结果……鱼死网破!我和她趁乱跳海而遁已经非常有难度,章教授等手无绑鸡之力的选手们,我实在想不出活命的可能。
所以,我绝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出现,我得先安抚白慧,我在虚空中隔着众人向她的方向飞去一个吻,“娘子,擦亮你的眼睛,和章教授他们坐好,看你老公表演吧,我赢定了!”
“宅男,这就是你的遗言?”白大小姐杀人的目光向我投来,我知道她对我指已经会意,我摆摆手,开始专心迎敌。
沅上尉拿出一枚硬币,走到我们中间,当硬币落地的时候,我与‘黑鹰’的拳头已经往彼此身上猛烈招呼。
‘黑鹰’的拳,很重,如雨点般轰击在我身上,但想击倒我,还不够重。我的拳自然也不会轻,但要放翻‘黑鹰’貌似也没那么容易。
忽然,我额上的血模糊了我的眼睛,让我的动作迟缓了零点之一秒,高手间的对决有时候迟疑那么零点一秒,所引发的后果足以让人致命!
‘黑鹰’瞅准一闪即逝的时机,以腰为轴,抬腿向我使出一个高段踢,他的目标是我的脖子,这一击来势很快,如果被这一击踢中,我线条好看的脖子必定就此折断,我的‘初哥‘这身必定伴随我走过奈何桥,被众鬼所耻笑。
就像我一直强调的,我灾难,是从地狱般的战场长大的佣兵,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时间多得数也数不清,所以我并不慌张。
我双脚微曲,上半身往后最大幅度仰去,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我的背脊被刺刀插了进去,被刺刀刺如背脊自然非常痛,冒着被刺刀刺如背脊的痛苦,躲开‘黑鹰‘这致命的高段踢,看起来,是弃车保帅的好办法。
但,我在战场上被人称为灾难,这名字是白叫的吗?
自然,不是!
就着后仰势,我储足了力量在头上,猛地往‘黑鹰‘的下巴撞去,不知道世界杯头锤谁最凶猛,但我可以保证,他的头锤都不够我现在的力道强劲!
喀拉一声,我听到这么一声,我也无暇顾及‘黑鹰‘的下巴有没有碎裂,飞溅的血腥让我完全兴奋,头上因为猛烈撞击的痛,似乎也没那么强烈,我向着被我撞到半空的‘黑鹰’抡起了拳,狠狠地轰过去。
尽管‘黑鹰’戴着防毒面具,可以消减一下我的打击,但他的身体,我不认为在我狂风暴雨般的拳雨下,还能有反抗的余地,我想用我的黄金右拳来将这一场决斗完结。
这时,下落的‘黑鹰’忽然捉起插在地上的匕首,向我刺来,我的黄金右拳已经挥出,在惯性的作用下,我势必会将自己的中门送到他的匕首上,我躲不开!
面对突如其来的死亡,我脑中闪过很多回想,我自然不会在这里一一道来,我看到白慧已经抢过军兵的枪,我看到了章教授在不知所措,我看到沅上尉得意的臭脸,最要命的是我看到了匕首离我不足二十厘米!
我马上顺着黄金右拳的去势,在空中一个翻身,旋转的同时我用脚趾夹起地上另一把匕首,旋转三百六十度后朝着‘黑鹰’的头扫去。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一秒间,一秒后,我摔倒在甲板上,上衣被‘黑鹰’鱼肠岛四面环海,椰林婆娑,扑鼻而至的海洋气息让人说不出的清爽。还真有点夏威夷或者海南岛的意思。这个岛面积约十平方公里,岛如其名,岸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岩洞,状况蜿蜒曲折洞深不知浅。
岛北边有一处高山,海拔达三百八十米,远远望去灰白一片,就仿佛一块巨大的白色石头,据当地人说是白石岭是一条露天汉白玉的矿脉。
汉白玉这东西其实就是二氧化硅,别看它有玉字,其实它并不太值钱,是古时候人们用来铺地板的,因为山高皇帝远以前也远,以前也有人想将之私采,当成建材卖,但岛中地形实在太复杂,机器就算运到岛上,但要运到岛中则非常困难,加之白石岭那一带有出现‘鬼市’的谣言,加之进去探险的淘宝者,多数一去不回。
这个岛,传说是当年郑和下西详时曾经在这里补给。只因为岛上还有一处天然淡水湖,与大海的咸水只有一石之隔,水质却冰凉无杂质,可让进入大海的航海船只做最后一次补充淡水的准备,小小的鱼肠岛,分隔开外海与内海,是海上最后一个补给点。
鱼肠岛内住这个数百户人,靠海吃海自然而然全部人几乎都是渔民,因为岛离大陆太远,交通极其不便是以岛上的生活非常原始,有想法的居民离开了鱼肠岛到外面打工,后来一些更有想法的居民又回来了。
当年,鱼肠岛的渔民除了打渔之外,偶尔也会再附近海域打捞到的古董旧货之物出售,毕竟这一带,是古时候海上的丝绸之路,沉船无数,再根据一船十墓的说法,这海域可蕴含着数不清的古代宝藏。
以前那个年代,渔民们对外面的世界不了解,自然不知道打捞到古董的价值。多数都以十分低廉的价格卖给沿海的一些古玩商和收藏家,这些人后来看到渔民们手中居然有这么好的古董,也不等他们过来卖,直接就在鱼肠岛蹲点了,小小的鱼肠岛就此变成了海宝的交易场所,在这里交易的货币不单一,当然最欢迎的是美刀。
然而,被誉为深海分界点的鱼肠岛,不断吸引的冒险者和寻宝人的不仅仅是海底沉船中的古董,还有那传说中南海霸王张保仔堆积如山的宝藏。
时常可以听到有人在鱼肠岛中打听张保仔藏宝第的传闻,白慧父亲那支考古队一路寻到这里,他们有没有进去白石岭,目前我还不得而知,我只知道,他们最后离开了鱼肠岛,活着离开的。
我们考古队上了岛,后面自然跟着沅上尉一行人,个个荷枪实弹的阵像确实不小,被我刺破防毒面具的‘黑鹰’也在列,他换上了新的防毒面具。
渔民们、与寻宝人看到这些军兵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是来清剿自己的,毕竟他们做的营生也并不太见得光,后来看到我们只是四处溜达,打听消息,也就放下了心头石,纷纷做回了原本的营生。
岛上开着不少的店,说是店无非是用几块木板搭起的房子,十分简陋。但这并不妨碍淘宝人与渔民交易的热情。
入目所见,渔民们捞上来的东西也千奇百怪,有瓷器、古代兵器、古代的货币、叫不出名堂的人像、又或者是带着明显异国风格的玻璃制品,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也有从沉船里捞出来,还封着漆的美酒,虽然说酒是越久越醇香,但我怎么也不敢去试那些不知道过了百年还是千年的美酒,因为我貌似记得超市里的酒都有保质期一说,反正我不想拉肚子就是了。
这里打捞出来的古物非常多,有些连章教授、程普、白慧这样的行家都看不出年代款式,而我这样没有考古基础的人唯一可以分辨的就是那些从海难中死者身上剥下的,衣服,日用品,甚至还有货真价实的伞兵刀,全身黝黑的碳钢匕首,没说的,我趁着沅上尉他们不注意,当即买了下来藏在身上。
我远远地就听到章教授在对学生们唠叨,他说这海里捞出来的东西你们知道叫什么吗,考古学上称之为海宝,而在民间一般华人世界就叫做“青头”,而交易‘青头’并不叫买与卖,如果你想买,你必须说是‘接’,若果你是卖,你得向人说‘撇’,这些行家里话,自然在考古的书上不会提到,我很好奇章教授这样正统的学院派选手怎么知道这些黑话,难道这货考古也藏古?但一想到,他与地中海的关系,我打消了念头。
我和学生们从没接触过这些海宝,除了大开眼界外,心里的小算盘已经在暗地里敲响,可咱们高贵的女王陛下告诉我们这鱼肠岛上交易的海宝,假货基本可以说没有,但你们也知道这些海宝丢在海底多少年月了,受到海水侵蚀不说,在船沉的过程免不了磕磕碰碰的,能有好品相的海宝实在是少之又少。
真是好大的一盆冷水啊,眼看着眼前的是真真正正的古董却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买不上价钱,这种看到吃不到的纠结心理,能让人憋死,有没有!
我正想飞扑到白慧怀中痛哭,发泄一下我伤心的情绪,那知道她话峰一转,说除非幸运之神眷顾你让你碰品相完好又没被腐蚀的海宝,不过嘛宅男的幸运数值一向是负数,再说你能比那些蹲在这里盯着,专门干这一行的人快,或者比他们有更雄厚资金?人家一看到渔民捞到好东西马上就接走了,依你的要是运气连影子都见不到,趁早绝了这念头,专心帮我尽快找父亲得了。
我的幸运数值一向偏低我承认,不然怎么就碰上白大小姐你这个傲娇货!我穷得叮当响,也是事实,不然也不用将脑袋别裤头上,来当你的守护天使啦。但,我不也有自然优势吗?咱们有恶犬开路!看看咱们身后站着的萝卜皮,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存在,谁敢抢在我前头,我还不让萝卜皮随便按个罪名突突突了他呀!
的匕首划破,但他对我那必我们问了许多人,每一个都摇头表示没见过白父那支考古队,白慧的脸色自然不好看,我怎能放着这样大好的机会,不乘虚而入安慰她?
有过前几次蛋疼的教训,我自然学乖了,将张开双臂拥抱她的冲动压下,我轻轻地拍拍她的肩,道:“希望在明天,有我在,别放弃希望。”
白慧偏过头,理理那一头金色瀑布般的秀发,回我道:“有你在,才担心呢!”
美女都不愿意坦诚自己的情感吗?明明刚刚我喝‘黑鹰’决斗的时候,你还担心得要死,甚至看到我在被刺中的一刻,冲动得去抢军兵的枪了好不好!
话说这么说,但咱们的女王陛下并没有祭出那要命的女王踢,我觉得我应该打蛇顺棍上……我偷偷地,假装不经意地去拉她的小手,白小姐的手,又白又滑的,如果她帮我拿着我的……不知道我会否幸福得晕过去?
我拉到她的手并不意外,我盯着白慧的双腿,准备预防那天崩地裂的一击,但她的双脚稳稳地站在地上,并没有抬起的迹象,但让我意外得差点晕倒的是她另一只手!
这一只手,伸到我背后,找准了我刚先被刺刀捅穿的位置,狠狠地掐了一把……伤口上撒盐这句成语,如果将盐字去掉,再将痛苦加大十倍,大概就是我现在的感觉了吧。
就这样,我们沿着岛边走边问路人,这时天色还早,我们在一家十分有创意的酒吧前停了下来,为什么说它很有创意呢?
你见过酒吧的柜台是用木头,和一个个同样是木头箱子围成的吗?你能坐的除了箱子,还是箱子,桌子也是木箱或者干脆就是从木箱上拆下来,订成一片的木板。酒吧的两边挂着绳,上面挂着些鱼干,大概这就是下酒的货了吧,而在木板柜台上除了各种各样各个年代的酒外,自然少不了一堆堆的‘海宝’了。
每天夕阳西下的时候,回航的人和忙完生意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来这里喝几杯,聊聊天,骂骂娘,最主要的是收风,听听最近发生什么新闻之类。这样的地方,不正是消息的集中地吗?若果连这鱼肠岛上唯一的酒吧,都没有白父那支探险队的消息,大概就不用指望还有谁知道了。
不管是在何处,酒吧这玩意白天都非常冷清,鱼肠岛这唯一的一间自然也不例外,酒吧的老板是个姓莂的中年男人,因为瞎了一只眼,所以鱼肠岛的人叫他‘独眼莂’,黝黑敦实的个子,和那张饱经风浪的脸,很容易让人将他和老水手联想起来,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眼睛还健全的时候,独眼莂在海上乘风破浪干起了没本钱的买卖,他眼睛被射瞎了一只,虽然在形象上是令他看上去更彪悍了,但他的营生可不一般,极其需要一对好招子去发现危险与猎物。
独眼莂也是个不服输的汉子,硬着头皮还是上了,结果他看不清海上的变化,他的船被突如其来的漩涡给卷进了海底,全船40人只有他一个人生还,死过翻生的他,只好流落在鱼肠岛卖卖酒,不过这些只是账面上做做样子的,这家伙背后主要是贩卖各种东西,不管是海宝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武器之类,只要有钱,独眼莂都可以从旁门左道给搞来。
当‘独眼莂’看到我们背后跟着群萝卜皮时,我可以感觉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煞气,我不禁回头望了望沅上尉,这矬人倒如常,一脸欠教育的样子。
白慧问‘独眼莂’有没有见到她父亲那支探险队,他似笑非笑地瞟了白慧一眼道:“这位小姐,你也知道来咱们鱼肠岛上碰运气的人很多,来了又去,或者来了就走不了,我怎么记得清?”
独眼莂这种生意人自然不会免费提供消息啦,就算我们有军兵跟着,他一口咬定不知道,我们也拿他没办法。这种时候,没什么比给他送上生意好了。
所以,我招呼所有人都坐下,也不问价钱,让独眼莂拿出他最贵的酒,随即独眼莂的脸堆满了笑意。
“现在,老板的记性有没有好些呢?”我笑着说,我当然应该笑了,反正又不用我埋单。
独眼莂说我们要找的考古队,在两个多月前确实来过这里,我问他何以肯定是我们找的?他笑笑解释,白石岭附近的岩洞在很久以前就相传隐藏着张保仔的藏宝地,因为这两个月来,就只有白父那支考古队敢进入白石岭,那支考古队刚上岛时还在他的酒吧喝过酒。
当下,独眼莂将白父的外貌特征一说,白慧对我点点头,我问独眼莂知不知道他们离开鱼肠岛的经过,重点是知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独眼莂奇怪地望了我一会,疑惑地说:“离开?他们没有离开啊,进去白石岭那一带的人怎么可能活着离开?”
独眼莂的话,让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白父那支考古队没有离开鱼肠岛?不可能吧,我们一路走来,也没见到他们的船,关键是他们离开鱼肠岛时,还和海事局通过电话,之后才消失的。
“你看看,”独眼莂伸手一指,接着道:“所有上岸或者出海的人,在我酒吧这个位置,我都能看到,而我酒吧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独眼莂的话不假,鱼肠岛唯一的码头,在他酒吧里可以清楚看到。白慧又问独眼莂,考古队既然没离开,那他们的船呢,不能凭空消失吧?独眼莂一笑,摇摇头,在山高皇帝远的这个地方,长时间没主又没人看顾的船,会怎样?
就好像,你在家头捡到一个钱包,你好心等待失主前来认领,等了一个月都等不到,你会怎么办?
我隐约嗅到白父失踪的事情,和我原先瞎掰的居然惊人的相似,但如果是绑架,貌似绑匪应该联系肉票的家人换个赎金什么之类的,但这段时间来,白慧这方面的电话或者信息一个都没有接到,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不还好,白石岭就在这岛上,我让独眼莂给我们介绍一个向导,他连连摆手,说那个地方凶险,进去九死一生的,没人愿意去。这次倒和奸商没有关系,因为我连甩出三叠钱,独眼莂依旧摆手。
“你们要去白石岭淘宝?”这时一个老头,从外面踱进酒吧。看他一脸贼兮兮的样子,很可能刚刚就躲在酒吧外面听到了我们的交谈,看起来这老家伙心动了。他自我介绍说,姓徐,对鱼肠岛了如指掌,年轻的时候曾经进去过白石岭外围一次。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做向导,我自然不好为难他,先看看他有什么门道再说。
“老人家,我们去白石岭找失踪的考古队,不是淘宝。”
“找人,淘宝都一样,理由什么的不重要,我只要清楚这个……”徐老头三只手指搓成一团,我哪能不明白他要的是什么,我将三叠钱推到他面前。这三叠钱,少说都够他在鱼肠岛外快活几年了,哪知道这老家伙还不满意。
“哎,你们别觉得我贪钱,要带你们去白石岭,我可得要回家准备好棺材,交待好后事的,我去了就不指望能活着回来了。”老家伙唠叨起现在飞涨的物价,又唠叨他想给自己那没出息的儿子留点什么,没完没了,烦得要死!
我可没那耐性听他废话,直接对着他大吼:“你看我身后的萝卜皮,我们是在执行军事任务,让你带路你应该感到光荣!就算你死了,国家也会给你奖状,让你家光宗耀祖!”
老家伙被我吼懵了,他看看我身后那群萝卜皮,又看看我,居然说:“奖状不能当饭吃呐。”
白慧把我推到一边,对徐老头说,这是订金,不管找不找到人,只要将我们带到白石岭就给给他双倍。徐老头才没再啰嗦,拿了钱,约好时间会面地点,就离开了酒吧。
这时候,天色已经近傍晚,我们找了家可以留宿的人家安顿了下来,明天回合老家伙就向白石岭进发。
我不是一个习惯早睡的人,尽管入夜后岛上炎热的气温有所降低,但还是热得烦人,加之岛上蚊虫是在太多,我走出宿地,想到独眼莂的酒吧喝杯啤酒消消暑气,在屋子的转角,我却看到一个人,贼兮兮地趴着往里面偷窥,敢对在我的地盘做坏事,这摆明就是找死!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在战区长大的佣兵,潜行暗杀我同样出色,我相信在我接近他,直到拗断他脖子前,他都不会发现我,当然在文明世界里,我是不会轻易闹出人命的,被通缉得四处逃窜可不好玩,不过将他双臂弄脱臼,顺便讨些封口费什么的也是理所当然啦。
天很黑,屋前也没有灯,我看不到这家伙的样子,但并不妨碍我伸出的手扣住他的手肘,只要我往下一用劲,这厮双臂马上脱臼,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他的脸,居然是章教授的学生张国民!
我正想责问他这是在干吗,被我扣住手肘的张国民一脸惊慌地捂住我的嘴,轻声说他在学习。我不知道偷窥什么时候变成了学习,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我跟不上节奏了吗?看着张国民鼻子中滴下的鼻血,我不难想象他窥见何种内容,我只想知道这混蛋偷窥的对象是不是我的女神,如果真是,那就不只是双手脱臼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我推开张国民,凑到窗边一处极其细小的破缝里一看,这一看可不得了,我只感到气血逆流,
只见设备简陋的浴室中,袅袅的水汽就着暗黄色的灯光,照射在一具年轻的躯体上,这具躯体的特征表明是一个女性,年轻的肌肤尽收我眼底,最要命的是那随着她的动作跳动的双山峰,以前就知道魏婵婵非常有潜力,哪知道一览无余后……真是,深藏不露啊!
至此,我完全可以理解张国民鼻血长流的原因,以我这个‘初哥’来说,还真是深有同感,我擦了擦鼻血,正想踢开张国民独占这春色,这时魏婵婵正好转身背对着我,忽然我发现她的后背上居然有图案。
这年头,纹身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有些乳臭味干的小青年甚至蛋疼得把对象的名字纹在身上到晃荡,以示对对象的忠诚,新鲜过后闹分手了,又用烟头烫去对象名字真是蛋疼无比。
魏婵婵背后的纹身,自然不是对象的名字,那是星座图,以前我还在战场的时候,在相对平静的夜晚,我喜欢躺着看星星,除了战斗杀人的本领,我对星座的认识也知道不少,她背后纹得是巨鲸座,但貌似又有点不同,多了两颗我不知道的星。
按说,我们会按自己的出生月份,套上黄道十二星座来作为自己的星座。将自己的星座纹在身上也可以理解,但巨鲸座这个冷门的星座,它的知名度比万年龙套帮巨鲸帮来要小很多很多,而且也并不代表出生日期,魏婵婵将她纹在身上有何用意呢?想必她背后的故事,一定很有趣,我自然不可能去问的啦,我又不是色狼,被人误会不好。
我正待魏婵婵转过身,好观我拉过张国民,作为共犯的他自然只能唯唯诺诺地说是。还好,咱们傲娇的百大小姐并没有怀疑,她嘱咐我别睡过头,就关上窗自己玩去了。这时,浴室已经关灯,魏婵婵已经不在,真是扫兴无比。我威胁张国民今晚的事莂说出去,之后赶跑他,自己溜达到独眼莂的酒吧。
别看独眼莂的酒吧寒酸,晚上倒是坐满了人,有探险者,淘宝人也有渔民,热闹非常。我要了一瓶啤酒,问他有什么压箱好货,他连续翻出三大堆,都是破破烂烂的。见我不满意,这家伙吩咐酒吧他走开一阵,将我拉到一处僻静的草丛间,他拿出了一张羊皮纸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知道,白石岭这个地方,以前是张保仔的藏宝处?”他神秘兮兮的样子,看着就想笑,从上川岛一路走来,关于张保仔藏宝处的小道消息简直是读入牛毛,这种小道消息不知在当地流传了多少年,从来都没有人找到过,而被我们撞大运找到的所谓宝藏,却是什么玩意?破骨头,要人命的怪物怎么也不能和宝藏相提并论吧?
所以,我不屑地鄙视独眼莂说:“什么榄仔对娥眉,十万九千七嘛,有没有新鲜点的啊!“
“榄仔在哪里,娥眉又是啥,关键这个十万九千七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不知道吧?”独眼莂扬起羊皮地图,“一切都在地图里!”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既然你全都知道,一切都记录在羊皮地图里,你干嘛不去啊?我可不觉得这个独眼佬有视钱财如粪土的情操,独眼莂居然知道我的想法,他说,他不是不想起,以前年轻时曾经组织过一次,上百号人,都拿着土枪,但他们只到了白石岭的山脚时,队伍已经死伤大半,尽管他在场也不知道那些人死亡的原因,有些人走着走着,一头栽倒就再也没了呼吸,有些则睡着睡着就醒不来。白石岭实在太凶险,是个被诅咒的地方,往后,尽管来打听的淘宝者探险者没有间断,但没人再敢踏进白石岭方圆五公里的范围,后来他年纪大了,加上瞎了一只眼,早就绝了寻找张保仔宝藏的念头。
现在看我骨骼清奇,仿佛这块地图在召唤我,加上和我又有缘,就狠心割爱将它专卖给我。价钱也不多,三万块就好。
故事怎么样,不错吧?全部都是废话,只有最后一句是真。同样作为奸商的我,怎能乖乖就范,是以,我还价两百块。
你独眼莂漫天开价,我落地还钱乃天经地义的事,对吧?
“兄弟,这可是藏宝图,两百块你以为是卖烂纸?也太看不起人了吧?”独眼莂一脸怒气,眼看就要拂袖而去,当然他没有衣袖,不过是摆摆样子啦。
“两百块可以买多少厕纸你知道吗,厕纸多重要你又知道吗,这破羊皮纸,连我擦一次屁,股都不够!”我顿了顿,接着道:“两百五十块,不能再多了!“两百五这数字和独眼莂这玩意真是天作之合嘛。
“哥们,再加点吧,你买得不只是藏宝图,是一个希望,对不对!”独眼莂忽然老泪纵横,就差没抱着我大腿摇晃了,(请自行感受闹市区卖花小孩的招数)真没想到这挫货居然玩起文艺腔来,为免他真抱着我大腿猛摇不放,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加钱……两百五十一块!
又废了一番唇舌,独眼莂收了我的钱,货代两清。我为自己的砍价技巧沾沾自喜,可后来听人说起独眼莂的羊皮地图并不是羊皮,而且只卖九十九元外加送一瓶啤酒,他是在上川综合批发市场拿的货时,我就吐血数升,立马想潜水到鱼肠岛揍扁这厮!唉,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奸商的世界水深四海呐,这都是后话了,略过。
我回到宿地时,远远的看到白慧站在哪里,
“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在等你!”剑眉倒竖,看来我的女神生气了。她在等我?这大晚上等我,是否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或者找我暖床?但这炎热的晚上……虽然,我是不介意努力耕耘得满身流汗的啦,哈哈!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了!”我马上脱掉衣服伸出邪恶的双手靠向她……如你所知,咱们女王陛下抬起了那只让人流口水的同时兼具致命破坏力的美腿,但这一次她并没有踢中我。
“咳,啊。等我有何事?”我努力摆出严肃的样子,白慧来找我是商量明天的路线,根据她之前收集到的资料,白石岭的道路纵横交错越近白石岭就越多岩洞,挨个岩洞进去搜寻是稳妥,但非常耗时,加上那些岩洞据说深不见底的,她问我有什么办法?
如果,我晚上没买独眼莂的羊皮地图,我是没什么办法的,但我买了,我先问白慧知不知道榄仔在哪里,十万九千七又是什么意思,这些话完全是照着刚先独眼莂的说辞复述一遍,这里不用提。
白慧自然不知道,我说我心中有盘算,现在我还不能概括起来。根据我的想法,这个搜索的路线可以减少,只要向导将我们带到白石岭,我到时候就有办法。
白慧眨眨眼,轻轻地说:“宅男,你不是在骗我吧?”
“骗谁都不敢骗你白大小姐啦,更何况我是个诚实的男人!”摆脱,下半身,现在不是你抬头表示诚实的时候!我尴尬一笑,赶紧转身走回屋,敢在女王陛下眼前抬头,这不是拉仇恨让你的主人痛苦吗!
第二天一早,我们来到与老家伙约定的地点,只见他腰上别了把狗腿刀,还挂着一大袋旱烟,他身前摆了很多木杖,就这身行头作为我们的向导?狗狗也不带些,像话吗!
他说,白石岭这一带的深林,不像内陆,这里有很多不起眼的海泡,看上去和沼泽一样,但人或者动物踩在上面,连挣扎喊救命的时间都没有,就堕到里面了。这海泡的水,万年不流,都成了死水,它没有海水的浮力,只有枯草能在上面停留。这样的地方,带猎狗只会白白祭赏她正面的……忽然,我感到一阵寒气,在我头上压下来,敌袭来得太快,根据我二十几年来在战场上的临敌经验判断,这一次我躲不开了!
是不是‘黑鹰’那小子输了不服气,趁着夜色来报复?很好,哥让你得手,但你丫也别想完整回去!就让撞碎你小子下巴的头锤,和你同归于尽吧!
我使足全力在自己额前网上撞去……咦?怎么香香的?怎么湿湿的?!尼玛,这袭击居然是水!一盆冷水照我头上淋下来!
到底是谁干这么缺德的事,我抬头往上找肇事者,我已经按耐不住了,打断我观赏美妙春色等同绝我食粮!绝我食粮者必定被我揍残废!
“干嘛站在那里,明天就要进山了,还不早点睡?”呃,这把声音,是……是白大小姐的!我马上将凶狠的表情丢到大西洋,换上一副笑脸,向着楼上说:“对……对啊,明天就要进山,他有点害怕,就拉我出来,让我教他几招旁身啦,对不对?
得不说,我最讨厌的就是解谜了,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就是秘密坐在你旁边,你却挠破脑袋不知道,我讨厌这样!
死一击也落空了。
而我的匕首则扫中‘黑鹰’的面具,在那种情况下,我这一击显然并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仅仅是划破了他的防毒面具。
但‘黑鹰’却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啸叫,捂住脸,疯了似得飞扑回武装船。
‘黑鹰‘的防毒面具后,到底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呢?他将自己隐藏在其中,是因为自己太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是……?
“沅上尉,你的娘炮,这么疼惜自己的脸,怎么不让他去马戏团表演呀?“我示意白慧把枪还给军兵,而沅上尉则一脸赔笑地摆摆手,说:”我这个部下,以前曾经被大火所伤,受不了紫外线的照射,“他顿了顿,接着望向白慧道:”我看这次比试,就当打成平手吧,白小姐你看如何?“
‘什么平手,明明是我家宅男赢了!’白大小姐当然不会这样说,但以她傲娇的个性,想必也不会差太远。人家现在人多,手里还有真家伙,我可没信心可以不被扫成马蜂窝。
所以,我赶紧抢过白大小姐的话,对沅上尉道:“对,平手,这个结果不错,朕就准许你们跟着考古队,快快跪安吧!“
沅上尉不愧是场面上的人,尽管被我的话气得老脸变成猪肝色,也硬着忍住不发作,
军兵们跟着沅上尉回到了他们的武装船,‘胜利女神‘号,被夹在中间,航向鱼肠岛……白石岭所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