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麒萱下意识的咬了咬牙,但她还是压住了火气,抬头看向擂台。
火云甩了甩爪子,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它并没有像一般的观赏兽一样表现出害怕的样子,而是回头寻找着裴麒萱的影子,直到血色的眸子寻到自己要找的人。
裴麒萱祭起灵气,修为的进阶,拉近了她跟火云之间的距离,最直接的便是,神识上的交流,即便是不用张嘴,他们也能互相沟通。
“火云,不能呈现出你的完全体。”
火云咂咂嘴,闷哼了一声,十分不屑的瞥了眼玄蛇,这头阴险骄傲的家伙还是头一次被这么一个小家伙蔑视,瞳孔瞬间收缩,竖瞳迸发出冰冷的光芒。
“也不能用你的火属性,现在有只抢强盗正对你虎视眈眈。”
瞬间,火云炸毛了,浑身的毛发刺猬一样竖起来,却不是对着玄蛇,而是对着裴麒萱。
“不用火属性我怎么揍它?”
神啊,它是极致火属性的妖兽,不能用火难道真动嘴咬么?
瞧着炸毛的火云,裴麒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的视线落在火云脖子上那个漂亮的吊坠上。
“顾玉翔不是给了你保命的东西么?”裴麒萱笑了,笑的人畜无害,却让火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至于裴麒萱打的什么主意,她自己很清楚,顾玉翔交给火云的东西,必定是保命的,但是她最好还是先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特别是那坠子里头,恍若有生命一般的那一抹黑色。
火云收了毛发,肉爪子摸了摸坠子,它冷哼一声,甩了甩尾巴,留给裴麒萱一个利落的背影。
“就这只玄蛇,根本用不上!”
裴麒萱笑了,眉开眼笑。
九方尊十分好奇的看着裴麒萱的表情,他知道刚才她一定在跟这只妖**流,只是神识上的交流,除非想让别人知道,否则是无法得知的,他也很好奇,好奇这只观赏兽,是不是真的是一只火兽!
显然火云刚才对玄蛇的无视已经彻底激怒了这只漆黑的庞然大物,玄蛇盘在地上,扬起脑袋,完全是一副攻击的姿态!
人们饶有兴趣的看着擂台,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比赛,一只观赏兽怎么能跟真正的妖兽比,但是人们并没有离开,火云毫不胆怯的样子让人们打消了离开的念头,而现在,人们却不禁有些想笑了。
相对于玄蛇的蓄势待发,那小毛球不知道是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还是根本不把玄蛇放在眼里,它只是竖起爪子,低头舔了又舔,顺便洗洗脸,摸摸耳朵,小尾巴惬意的甩来甩去,就是不正眼看玄蛇一眼。
于是玄蛇怒了,恼怒!
身子弹簧一样猛地射过来,带起一阵凛冽的水波,玄蛇是水属性,属性上来说倒是正好克制火属性的,火云现在又不能用火的能力,它只能冷哼一声,接着灵巧的身子,翻落一边,继续舔爪子,视线却是盯着玄蛇的动作。
“这小家伙,倒是挺灵活的。”
人们不禁窃窃私语,观赏兽相较之这么凶残的玄蛇,人们心底里还是比较倾向于好看的观赏兽,只有少数人比较喜欢强悍的物种罢了,况且这只观赏兽似乎很不一般,至少它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裴麒萱瞧着台上的一切,余光却撇着九方尊,见他依旧面色如常的看着擂台,她皱了皱眉,越发警惕。
她现在的修为是元婴期三层,火云的修为也跟自己的等级相对应,若是火云呈现出完全体,这只玄蛇根本就不是火云的对手。
裴麒萱皱了皱眉头,她不确定自己要是在九方尊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会不会被这些化仙期的修士看出来。
正想着,原本明媚的天空,却慢慢的黯淡了下来。
众人疑惑的抬头,这才警觉天空之上发生的变化。
一轮明日正在被什么东西遮挡,慢慢的天空之中只剩下一个黑球,再也看不到半点的光芒,而明媚的白日黯淡下来,白天变成黄昏,明日附近,一轮半月缓缓出现。
众人忍不住惊讶的低头窃窃私语,裴麒萱也愣了愣,白日月现,却不是修士进阶,而不过是普通的自然现象,这也的确是太神奇了些。
惊讶的时候,擂台上玄蛇操纵水气,火云被兜头浇了个透彻,顺势被玄蛇尾巴一带,重重的摔在结界上。
火云真的是恼怒了,它身为火兽,哪里受过这般屈辱,尖细的獠牙亮出来,脑袋压低,身形隐隐欲变,九方尊倏地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扩大,而裴麒萱却是看了看头顶的月现,再看看火云,挡下心一横,月焚悄然祭起,却不是向着火云,而是向着天上那轮半月。
本来就存在的月华,让人们忽略了月焚的气息,空中的半月在人们的视线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不一会儿便化作一轮满月,瞬间,月华的光芒大胜,其中一股,,在月光的掩护下,洒落火云身上,小家伙一愣,来不及多想,猛然间抬起自己的爪子,横空挥了出去!
一道夹杂着冰晶的至冷的阴气猛然间祭出,朝着迎面而来的玄蛇而去。
玄蛇本就没有将火云放在眼中,见它打出一道阴气更是不屑,水本就属阴,这阴气能耐他如何?
想着也不再躲避,亮出利齿,这一次,他一定要将这小东西吞下肚去!
天空中的月相精彩,擂台上的表演也精彩,人们无暇顾及的时候,玄蛇便成了一尊冰雕,在月光下泛出阴冷的光泽。
裴麒萱收了视线,看了眼九方尊,果然见这个男人微微的撇了撇嘴,一副厌恶的摇了摇头。
看来这不是一只火兽,不过一只观赏兽竟然能打败一只玄蛇……
九方尊摇着头,玄蛇不是什么极品的妖兽,被打败也没什么。
于是他便一脸无聊的凑到秋山月的身边,笑的倜傥。
见他终于把注意力从火云身上移开,裴麒萱这才松了一口气,顾不得去探寻天上月现的缘由,便抱着从台上跃下来的小东西,丢进兽袋里,省得它再备被人惦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