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阵的范围瞬间又往外延伸了几十米,原本还沉浸在厮杀之中的人一愣,瞬间被漫天大雪所吞没,而另一边,则是一道道蓝金交织的光芒,让人几乎头晕目眩!
“这、这怎么回事?”
界门的弟子悄然离开,继续寻找着自己的目标,绝阵之中,哀嚎此起彼伏,给整个战场带来刺激的感官!
于是界门之人,越杀越兴奋,越杀越顺畅,几乎是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相较之界门的厮杀,山脚下,江珩水跟顾玉翔依旧悠哉的下棋,耳边的厮杀似乎是听不到也看不见一般,黑白棋子交缠的棋局上,满是淡然。
一个家族的人看到这里的情况,忍不住提刀而来,只是还未靠近,便身首异处,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江珩水捋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顾玉翔:“少主,您分心了。”
顾玉翔落下一颗棋子:“下棋的时候,不要说话。”
干瘦的老头嘿然一笑,二人继续下棋。
直到……
顾玉翔忽而皱了皱眉头,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不大的小石头,模样跟裴麒萱手里的那个离精颇为相像,而后他看到这块离精,从中间慢慢的裂开了一道缝隙!
萱儿!
心中咯噔一声,顾玉翔脸色微变,抬头看去,仙殿之外早已没了吞云子的身影,顾玉翔低喝一声:“该死!”
说着,身影一动,早已消失无踪!
江珩水抬头看了看四周,血腥的杀戮蔓延了整个界门,他微微叹了口气,打出一枚飞简,飞简破空而去,往黄岳五尊的方向疾驰。
裴麒萱引着鬼车,一路奔出去很远,她贴着海面一路疾驰,直到视野之内,在看不见半点的绿色,她才停下来,回头看着那紧紧的跟在自己身后的鬼车。
裴麒萱静静的祭起离精,那耀眼的光芒投射在苍茫的海面上,映照的万里夺目,鬼车的十八只眼睛忍不住眯起眼,嗓子眼里呜咽着警惕的嘶鸣,低低的,带着戒备和不甘。
裴麒萱微微一笑,鬼车是邪物,自然害怕离精耀眼夺目的光芒。
她悄然祭起离精,那耀眼的光芒普天盖地的席卷过来,即便是鬼车也忍不住尖啸一声,猛然间张开翅膀,远远的便迸射出一团血雾,将自己笼罩在血雾之中。
离精的光芒,接触到血雾便是一阵激荡,血壁颤了颤,滋滋啦啦的声响慢慢的响了起来,鬼车抬起脑袋,目含凶光。
海面之上,平静异常,连一丝风都没有,风平浪静,万里艳阳。
自鬼车之后,慢慢的走出来一个身影,血色的长发,猩红的眸子,一身白色战袍披在红色的里衣之上,透着点点的触目惊心。
吞云子细长的眼睛不含半点感情的看着她,手中偃月长刀绽放出阵阵寒光,刀身上镂空的封印,无风自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裴麒萱见到吞云子,忽而笑了。
“吞云子,你果然跟来了。”
这冰冷俊邪的男子沉了沉视线,慢慢的举起了手中的偃月长刀,目标,自然是裴麒萱。
裴麒萱反而异常平静的看着吞云子,桃花眼淡然平和,似是并没有将眼前凛冽的杀气放在眼中。
她静静的抬起头,大义凛然,一副毫不屈服的模样。
“让我来猜猜。”裴麒萱勾起一抹笑容,桃花眼闪烁出点点的晶莹,就好像发现了宝贝的孩子,带了一点的兴奋和期待。
“你是魔云天派来的探子,你用你的眼睛监视着正道的一切,而后你们挑唆了门宗跟家族的争端,让正道陷入一片混乱。”裴麒萱一点一点的分析,她看着吞云子,这个冰冷的男人手里的长刀顿了顿,堪堪停在半空。
而后裴麒萱便盯着他依旧血红的眸子,慢慢道:“而这其中,轩辕家成了你们的同伙,无绝剑门也是你们的同伙,只是他们两个互相视为死敌,所谓螳螂捕蝉,你们就是在后的黄雀。”
吞云子眯了眯眼睛:“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裴麒萱继续勾着嘴角:“绝无尘,是无绝剑门的人,他跟我讲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
吞云子没有再说话,他反而收了偃月长刀:“跟我回魔界,你的母亲想要见你。”
闻言裴麒萱心头一颤,魏娘那张慈爱而又倔强的脸,让她觉得肝肠寸断的心酸。
她没有接着吞云子的话茬,而是慢慢道:“到底说来,你效忠的还是魔界。”
吞云子冷了脸,他看着她,血眸深沉:“但我会拼死保护你。”
“呵呵。”裴麒萱笑笑:“那我是否该多谢你,只针对于我这个人的恩惠?”
吞云子皱了皱眉:“这不是恩惠,是我心甘情愿。”
“那要是我不跟你回去呢?”她瞪着眼睛,纤细的身子绽放出一股强势,这是界门成立之后,她才慢慢展现出来的一种姿态。
这姿态让吞云子不由得臣服。
于是吞云子不再说话,裴麒萱笑而不语。
远远的天空,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一道人影立在了吞云子的身侧,来人瓜子脸丹凤眼,是个绝美的美人胚子,裴麒萱认识这张脸,她是在月牙湾等候着顾玉翔的紫宫晴。
紫宫晴脸上带笑,笑盈盈的看着裴麒萱:“吞云子,难得你魔修第一战将,也会栽在一个炉鼎之上。”
吞云子皱了皱眉头,气息瞬间凝重起来。
“哎哎,我们是同一战线上的,不要打破了这利益关系。”说着紫宫晴踏前一步,目光十分不屑的看着裴麒萱:“不过是一个炉鼎,做了一个小小门派的掌门人就能如此放肆?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裴麒萱笑的随意。
“是么?我怎么没觉得有人给过脸面?原来打人一巴掌,便叫给脸面!”
说着,裴麒萱一掌猛地抬起,手指之上绕指缠柔借着风瞬间而下,鞭子一样狠狠的抽在紫宫晴漂亮的脸蛋上,她遂不及防猛地被抽红了脸,肿起来的漂亮脸蛋上,一道鞭痕触目惊心。
“你!”
裴麒萱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反而冷笑道:“所谓的正道,不过是抢了女人做炉鼎,为了一己私利便跟魔修勾结的禽兽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