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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 死不认错

追求永生路迢迢 人一介 5083 2024-11-15 20:03

  百里良骝当然认识那个雕像,那个雕像原型就是亚伯。

  因为他不但在该隐杀亚伯的时候看到过他,而且后来把他给救了。

  当然不是他亲自动手,而是请麦柯用灵犀一动干的。

  救了亚伯以后,他们没有把亚伯送还给亚丹,而是安置在了无前一号上,让他在那里和那些探险队员生活在一起。

  因此,百里良骝不但知道他原来的样子,还知道他现在的样子。

  不过,亚伯在这一百七八十年其间,基本上没有大的变化。

  所以,尽管那个雕像很是粗糙,依稀还是可以辨认出,那就是亚伯。

  还有一点,经过多方考虑,亚伯被救活现在依然健在这件事情,探险队并没有告诉任何当事人。

  这也就是说,时至今日,亚丹、伊吾、该隐、忧心,谁也不知道亚伯还活着。

  百里良骝看着干干净净的雕像周围,看到雕像自身光光溜溜,就知道那雕像经常被人抚摸以至于不染灰尘,一定是忧心常来,该隐是肯定不来的。

  忧心上前,把那小碗炒饭放在雕像前,然后附身抱住雕像,开始小声喃喃自语,也不管旁边的人是否听到。

  声音很小,估计该隐听不清楚,不过百里良骝的听力超强,却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亚伯吾弟,姐来看你了,还给你带来好吃的炒饭,可好吃了,姐见到美食就想到了弟弟,留下一些让你也吃到这么好吃的炒饭!如果是弟弟你遇到如此的美食,你也一定会想着姐,带给姐吃,是吧?你小的时候,一个小小的酸枣,都要给姐留半个!不知道你去了那里,姐我老想你了,姐本来要嫁给你的,和你生儿育女,一家其乐融融,同享天伦之乐,结果你却被害惨死,唉,每次想起这事,姐都痛不欲生,有心死掉算了,又舍不得孩子;还有一个更大的念想,就是没准什么时候,你能回来,姐能见到你一面,那个时候再死,也是笑着合眼的!唉,都是姐不好,没有照顾好弟弟,姐好后悔!如果有可能重来,我一定和弟你寸步不离,有人想害弟,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姐我好想你啊,你先吃饭,吃饭……”

  听着忧心的悲痛诉说,百里良骝差点也潸然泪下。

  悲痛怜悯交加,差一点就要把亚伯没死的消息脱口告诉她。

  不过,百里良骝冷静了一下,还是没有吐口。

  那个事情影响太大,对这些当事人难以解说,而且涉及到以色列人的历史。

  走一段说一段,过它百八十年再说。

  百里良骝对这个事情还真的做过深入思考。

  第一个问题就是亚伯毕竟没有死,不是该隐的罪过可以减轻一些?

  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就是绝对不行!

  因为从该隐的用心和结果看,亚伯就是被谋杀了。

  而且该隐谋杀亚伯的动机,是因为亚伯敬畏造物主、他的献祭得到造物主的悦纳。

  所以,该隐的罪行,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第二个问题是亚伯,他没有死。

  这个没有死,虽然是百里良骝自作主张要求麦柯做的,但是这个行为符合造物主的旨意。

  因为即使没有他俩的救援,让他从死里复活,亚伯作为义人,也是具有永生的人。

  只不过形式不一样:救活了以后,约伯就和探险队一起,住在无前一号上,继续每天为主做工,敬拜造物主。

  与此同时,他还接受保罗三世、老叫花洪卅七公、孔毓良、百里君侯等人的教导教训,甚至麦柯也来插上一脚。

  而没有救活的话,他就是和造物主一起,以灵魂形式,一个特殊的地方,等到造物主在人类历史最后的日子,安排他和其它义人一起复活,进入永生的天国。

  因此,百里良骝救活他,只是在形式上有所不同,实质上却是一模一样,

  不过,无前一号是一个特殊的安排,它的任何行动,都是和已经有过的历史轨迹不同,相对于那个真实的历史来说,都是例外。

  对于造物主的旨意来说,这种例外不会改变历史的轨迹,更不会改变历史的方向,只是给历史增加一些光彩。

  基于这个基本认识,百里良骝他们的整个行动,所有每一个队员个人的行为,都要遵守一个原则,就是尽量减少对历史的干扰。

  也就是说,该干的事情大胆大力地去干,一些表面的东西、一些能够隐而不见的事情,就不要去声张了。

  比如这个亚伯还活着的事情,就不要告诉任何人了。

  反正对历史,对他个人,都没有实质的影响就行了。

  一句话总结,亚伯这个义人没有死依然活着,对大局没有影响。

  而如果一个罪人该死,却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活着,就是改变了历史。

  比如该隐,它不管活多大岁数,到大洪水一来,都会随着他的罪恶家族成员死光,这个是不能改变的。

  百里良骝想得透彻,也就心安理得,对着伤心的忧心也就没有了愧疚心理。

  当然,他还是同情忧心的,毕竟她在这件事情上没有错处,都是她的亲人对她缺乏公允。

  可是,另一个听众,就是始作俑者该隐,心境就大不相同了。

  忧心的每一个哭腔,虽然他听不清楚内容说的是什么,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声色俱厉的痛斥!

  他心里非常有数,在此时此刻,他就是一个反面教材。

  如果忧心的哭诉里不提到他,那就是他最大的幸运。

  一旦提道他,毫无疑问,准定是一个反衬好人的坏蛋。

  他有时还真实羡慕他的弟弟亚伯,能得到忧心的真爱。

  他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这个待遇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该干啥干啥,不管生米做成熟饭也好,还是熟饭做成蛋炒饭也好,都是一个层次。

  心心相印、戮力同心什么的,就别做梦了。

  他那里一边听,一边焦虑地转圈子,心中的烦躁越聚越多。

  他觉得自己的王妃今天的这个活动超级时间长!

  难道就是因为有百里良骝这个外人在这里,她就要把这个家丑非得外扬出去?

  还是看到那个小白脸的雕像,你又故态复萌?

  对了,你一开始爱弟弟那个小贼就是嫌大哥我长得黑!

  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不改初心。

  哼!我受你也是够够的了!

  尤其是当着外人,你竟敢不给我留面子?

  想到这里,该隐不禁怒从心头气,恶向胆边生,冲上前去,一把薅住忧心的头发,扽了过来。

  口中恶狠狠的说:“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我忍得你也是够了,竟然越来越不像话,把我好心给你的美食给你那个不是东西的弟弟吃,我不跟一个死鬼一般见识也就罢了,你还给我哭丧,心里抱怨我这个一家之主!哼!我回去就把你关禁闭,一辈子也别想出来了!如果不是有贵客,我当场就揍你一顿!”

  忧心皮肉受苦内心悲痛,不由更加悲伤,觉得整个人生再也没有乐趣,再次萌生了死的念头。

  突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大力,忧心挣脱该隐的拉拽,一头撞向那座雕像。

  她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小弟,姐来陪你了!

  该隐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当了自己多年王妃的妹妹,依然如此性烈,不由呆愣了一下。

  再想补救,已经为时太迟,来不及了。

  眼看就是脑浆迸裂,百里良骝飞步向前,抄起了扑出的女人。

  只有一毫之差,脑袋就要撞上石雕。

  百里良骝抓起忧心,放到该隐面前,说:“扶着她。”

  这时该隐赶紧扶住,顺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刚才他也是吓了一跳!

  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怎么动不动就玩儿命呢?

  这一头撞在石雕上,不死也得重伤!

  在他们那个时代,缺医少药,重伤等于死亡。

  百里良骝这时候,也气够呛,狠狠地批评该隐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难道你害死了亚伯你的弟弟,还要害死忧心,你的妹妹吗?我记得,你曾经带领几千人攻击近东地区,还要杀害你的父母,难道你心里要杀死你至亲的所以家庭成员,岂不是猪狗不如的行径?”

  该隐和忧心一听这话,齐齐吃了一惊!

  一直悲哭的忧心,瞪大了双眼,看向百里良骝,惊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事?”

  该隐也是又惊又怒:“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二人的问话似乎一样,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区别在于,忧心从来没有听说过,大哥还要杀害父母!

  所以她要问清楚,百里良骝如何知道这个严重事情的。

  虽然她知道大哥什么坏事都可以做出来,但是杀害父母是另一个等级的坏事,不能望风捕影,给大哥安上一个不实之词的罪名。

  而该隐吃惊,是因为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认出百里良骝是谁。

  如果他知道这就是他办两次坏事都在场的目击者,他就不问这话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可是忽悠人的好机会,百里良骝岂能放过?

  于是,他就高深莫测地来了一句。

  这种表面回答了实际等于什么也没有说的答案,更是把两个听众搞糊涂了。

  人一糊涂,就改变了脑回路,从而也大大地减少了他们对刚才矛盾焦点的关注。

  看着百里良骝,好像不认识了一样,心里都在想着该隐做的那些事情。

  这个事情既然是直接指责该隐的,他就必须有所回答,不管百里良骝是怎么知道的。

  必须说,古人别管是坏人也好,好人也罢,还是比较淳朴老实的。

  这事要是放在后人身上,他敢矢口否认,绝不是他干的。

  不少人干了坏事,抽起裤子就不承认,甚至裤子还没有抽起来,就睁着眼说瞎话,要比该隐差远了。

  该隐道:“我也不管你是谁了,我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有错就认,没错打死我也不认!今天这事,我动手拽我妹妹还威胁她要打她,都是我的不对!她好赖不济还是我的王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该对她犯粗!不过,当着贵客你的面,我也要诉诉苦,我也是不容易呀!你知道不知道?远东地区大大小小百八十个城市,都是我的心血!想当初是我一个人落荒而逃,来到这个流放之地,到处都是荒山野岭,遍地荆棘,能发展道现在的样子,非常辛苦!还有,我对忧心,也就是我妹妹,从来就没有变心,你看看,周围和我一样的男人,稍微有权有势的,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就连拉麦那个臭小子,都搞了大大小小四个妻子!可是我呢,地位比他们都高,年龄比他们都大,始终如一,只有一个王妃!这个是不是很了不起?”

  百里良骝说:“这些都不是你打人的理由!你要保证没有下次。”

  该隐也很光棍,当下说道:“我错了!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再犯的话,忧心你用针扎我。”

  用针扎?

  百里良骝知道这里一定有个他不知道的梗,虽然想知道,也没有傻乎乎的去问。

  可是这个时候,忧心问话了:“你什么时候要杀父母的?”

  该隐道:“其实这里也有隐情的,我给你们解释一下——记得大约一百年之前吧,你怀孕要生地三十八个儿子的时候,很想吃煮熟的肉,可是你知道,我们自从过来以后,一直就解决不了火种的问题,于是我就率领大军去跟老爸他们求乞,以求得到火种回来给你炖肉吃!可是那个时候遭到了老爸的断然拒绝,我一时怒火攻心,就发动了进攻!正所谓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既然开打了,当然就要对方消灭掉!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老爸也是无能为力,他也没有火种!是我冤枉了他!不过呢,我的进攻,也没有成功,不知道哪里来的几个家伙,愣是把我的人马打得落花流水!”

  他唯恐自己所说的那个责骂他的尊贵客人不信,不由得扫了百里良骝一眼。

  这一扫之下,忽然来了一个灵感——这个小子和那个挡横的小子很相似!

  他大吃一惊,伸手指着百里良骝说:“你——你就是那个拦截我们的那个小子,你们可以喷火的!给我们当时烧惨了!哦!怪不得你们可以做饭!”

  百里良骝哈哈大笑:“看来你还不笨!比猪聪明一些!”

  该隐知道面前这个是大能,痛快地认错,说他不应该攻击老父亲。

  他转眼就是一句狠话:“可是,杀亚伯那事,我是绝不后悔!现在他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依然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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