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赫浑然未觉自己的变化,彷如老僧入定,定定的矗立在那里,任由三种不一样的气势在自己的身上不断的轮转往返,仿佛孤立于世界之外一般。
诸葛喧敖被张赫这种神奇的变化彻底弄蒙了,但让诸葛喧敖彻底无语的是,这货怎么能这么变态呢?
他怎么能这么变态呢?
望着张赫身上正在不断增强的气势,诸葛喧敖顿时又是一阵无奈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三种截然不同的气势的轮转速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快,但无论怎么变化,这三种气势在张赫身上停留的时间却始终都是完全相等的,正如他丹田内一直未变的等边三角形一般。
这个世界上最稳定的结构便是三角形,这个世界上最稳定的三角形又是等边三角形,冥冥中,张赫身上的变化似乎映衬了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一个道理,但问题是,随着张赫身上气势的不断增强,诸葛喧敖却也不得不果断出手了,因为他再不出手的话,张赫的爷爷肯定会被惊醒,而一旦他爷爷被惊醒,肯定便会打断张赫这莫名其妙的境界。
诸葛喧敖果断的将张赫的爷爷连人带床一起搬离了房间,但没多久,诸葛喧敖却又不得不再次出手了,因为他再不出手的话,张赫家这栋老房子非得被他给拆了不可。
张赫身上的气势还在不断的增强,而随着这股气势的不断增强,一股小型的龙卷风却也在悄然间形成,并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快速变大变强。
面对张赫这个几乎就没正常过的超级大变态,诸葛喧敖只能在一边极力出手压制住龙卷风的同时,一边好奇的研究着张赫身上的变化。
在诸葛喧敖的全力压制下,张赫折腾出来的龙卷倒也没破坏掉什么,最多不过是起到了一个超级吸尘器的作用罢了。
良久后,张赫身上的气势终于不再增强了,而是维持在了一个相对恒定的水平,但张赫的识海中却又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副神奇的画面。
画面中,三名老者盘膝而坐,一人正是张赫在悟到炎黄神针第三针阎王恨时见到过的皇帝,另一人则是一名精神矍铄,鹤发童颜的清癯老者,最后一人乃是一名威武雄壮的中年大汉。
三人相对而坐,头顶皇冠,相貌堂堂的皇帝率先开口了,“今日之辩,一曰国,二曰人,三曰疾,岐伯,吾得知尔近日有所得,何不先拿头彩?”
清癯老者岐伯轻轻的捋了捋下巴上的三缕长须,方才不疾不徐的说道,“国之道,人之道,疾之道,皆为阴阳之道,阴阳平衡,国盛人强,皆无疾矣,吾近日却有所得,为之阴阳之隙。”
“愿听高见。”端坐在岐伯斜对面的中年男子也开口了,满脸真诚的请教道,“何为阴阳之隙?”
“天地万物皆有阴阳,正如昼夜交替,季节轮回,然,阴阳之间,总有片刻之隙,正如日落月升,却有短暂的黑暗,又如月落日出,却有黎明前的黑暗;季节轮回,亦是如此,春夏之交,有寒暑不定;夏秋相接,却有炎凉变幻,时夏时球;秋去冬来,亦是如此,春去冬来,何不如是?”
清癯老者岐伯顿了顿,方才接着说道,“此为阴阳之隙,抑或说是阴阳之争,争必有隙,正如兵家之争,总有无归属之地也。”
“然也。”皇帝也忍不住插言了,“却不知这阴阳之隙有何妙用?”
“阴阳有隙,此乃天道之隙,天道不足,人道补之,此谓天人合一也。”清癯老者岐伯再次开口道,“天道乎,人道乎,大道三千,皆为道之所然,皆是阴阳之道,天不足,人有损,然,却正是天人合一的契机,天道人道,冥冥中自成一道,谓之灵,应于人,曰灵脉,亦曰灵根。”
灵根?虽然张赫毫无意识,但却忍不住近乎本能般变得更加聚精会神了起来。
何为灵根,一直是困扰着张赫的一大难题,所以,在本能的驱使下,张赫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浮上了浓浓的好奇之色,让诸葛喧敖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一阵好奇。
“何谓灵根?”雷公也再次开口了。
岐伯又捋了捋三缕长须,方才再次开口道,“所谓灵根,乃是人道顺应天道而生出的阴阳之隙,亦是人道和天道合二为一的契机,然,天人合一,本就是阴阳合一之道,是故,灵根亦有隙,此隙在于有人能修炼,有人却没有此等之幸也。”
皇帝明白了,雷公也明白了,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但雷公还是忍不住认真的确认了一遍,“如此说来,阴阳之隙于人则是有无灵根之差,有无灵根之差,则决定了我等是为修者,还是常人?”
“然也。”岐伯赞许的点了点头道,“世人皆知能否成为修者,皆是天命使然,但世人却皆不知,所谓天道使然,其实就是有无灵根之差矣。”
“岐伯高见,然,不知岐伯可有破解之道。”皇帝忍不住问道。
岐伯沉思了片刻道,“有,亦没有。”
“何解?”皇帝忍不住再次追问道。
“经吾认真推敲,反复验证,灵根者,可人为搭建也,但若人为过剩,则有损天道,势必导致天人失调,如此以往,有人生,必有人死。”
雷公也忍不住开口了,“愿闻其详。”
“天道人道,冥冥中皆有定数,亦是说,身具灵根者之数,冥冥中早有注定,若我等人为过甚,必定导致他人的夭折,因天道有限,人道有限,天人合一亦有限。”
“修者本是逆天行事。”雷公毫不犹豫的说道。
“修者确实是逆天而行,乃是天道人道之隙间的幸运者也,然,尔可思虑过,正如这盆中之花。”岐伯指了指皇帝身边的花盆,再次说道,“此中本只能容此花,尔却非得再蛮横插入其中,两者之间,终得有一死,抑或两者皆不得善终。”
岐伯解释到这个程度,张赫总算是彻底弄明白了。
也就是说,在岐伯提出灵根这个概念之前,世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能够修炼,而有人却只能做一个普通人,也就是说,有灵根方能修炼,是岐伯率提出来的观点,而且,按岐伯的说法,这天下到底有多少人能够修炼,在冥冥中其实是早有定数的。
也就是说,一旦修炼的人数超过这冥冥中注定的人数,势必就得有人死掉才行,要不就就是两败俱伤。
这一点,倒也不难理解,因为不管是远古时期,还是现代,人均修炼资源都是有一定数量的。
远古时期,天地灵气充足,资源较多,但能修炼的人数也很多,如此一来,平均到每个人身上依旧不会是多得用不完,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可问题是,到底神马才是灵根,到底要怎么才能重建灵根呢?岐伯老爷子,你倒是赶紧说呀,张赫的脸上忍不住浮现除了浓浓的焦急之色。
望着张赫脸上完全是出于本能,因而显得更加真实的焦急之色,诸葛喧敖也忍不住再次升起了浓浓的好奇,但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惊醒了张赫。
岐伯是纯粹的医生,是华夏中医的鼻祖,深谙阴阳平衡之道,所以,岐伯并不热衷于组建势力,但皇帝和他的麾下爱将雷公却完全不同了,他们都是从血雨腥风中成长起来的盖世雄主,都热衷于培养自己的势力,所以,他们对岐伯所说的灵根之说也更为热衷。
“灵根有形否?”皇帝忍不住略显焦急的问道。
“有。”岐伯点了点头,“请出手一助,雷公纯阳,主上纯阴,且将纯阳纯阳之力放之于老夫之身。”
随着岐伯的话语,皇帝和雷公随即起身,并分别按住了岐伯的左右双肩。
终于能见到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灵根了,张赫的心也不受控制的变得火热了起来,脸上本能般漫上了浓浓的好奇之色。
诸葛喧敖也不由自主的被张赫丰富的表情变化给吸引了,在张赫目不转睛的注视下,皇帝和雷公的真元随即便疯狂涌入了岐伯的身躯,顺子他的经脉快速运转了起来。
画面中,岐伯将自己体内的情况用真元凝聚在了皇帝和雷公的面前,并指着因为同时运行着两股真元,所以显得格外清晰的经脉,满脸认真的说道,“此乃灵根。”
张赫终于看到灵根了。
尼玛,这就是灵根?望着画面中岐伯所指的,彷如一条模糊不清的虚线,但却又确确实实存在的,比头发丝还细几十倍的仿佛雾气一般的虚线,张赫忍不住有些无语了。
但岐伯却又再次开口了,“所谓人造灵根,其实不过是人造阴阳之隙罢了。”
岐伯之言,让皇帝和雷公都不由自主的浮上了满脸的急切之色,岐伯有些无奈的看了眼皇帝,又看了看雷公,方才再次不疾不徐的说道,“重建灵根,确实可行,但也非简易之事。”
雷公性急,随即便忍不住满脸急切的说道,“愿闻其详。”
其实,又何止雷公急,皇帝也很急,张赫同样很急,只不过,皇帝有涵养,张赫却处在完全无意识的状态,根本催不了这个传说中的华夏中医开山鼻祖,但张赫的脸上,却也本能般浮现出了浓浓的焦急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