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事情没那么简单
454,事情没那么简单
到了听雪院,正偷懒的下人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嗑瓜子,看见顾千雪突然回来,赶忙慌忙跑来请安,但当看见其身后的一身黑衣的厉王时,吓得战战兢兢,恐被治罪。
然而,没人在意他们,两人直接入了顾千雪房间。
君安未进去,毕竟其为未出阁女子闺房,主子进去没关系不代表他进去妥当,便如同一尊门神似得站在门口守着。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在书柜里。”顾千雪跑了过去,开始翻书柜。
这不是厉王第一次进顾千雪的房间,无人可见,厉王唇角挂着一抹笑意,心情愉悦。
“在这里。”顾千雪一把将书抽了出来,“宫凌沨你快看,就是这本书。”说着,将封面给厉王看,示意其看上面的书名。
厉王并未在意顾千雪连名带姓的直呼他,撇了一眼,“封面是后换的。”
顾千雪一愣,低头看书。
厉王伸手将书夺了过来,将第一页翻开,一直压到书页底下,顾千雪这才发现,中间并非是用线穿成,而是用胶,不仅如此,还是用了两种胶。旧的胶痕是当年粘贴旧的封面,而新的胶痕是为粘贴新的封面。
换句话说,换了封面是迷惑顾千雪难道这书还有其他秘密?换封面的是谁,难道是顾尚书?
“现在不就是计较书名的时候。”厉王提醒。
顾千雪匆忙点头,“是,稍等。”紧接着急忙翻书。
少顷,翻到其中一页,“这里便是。”说着,拿给厉王看。
厉王伸手接过书,“僵肢散,蜈蚣毒为引,败灵草、舛枯草”低声读了出来,却不是心平气和,缓慢的语调几乎掩饰不住其主人的杀意。
顾千雪可以理解,因为这种阴毒的毒药差点将秦妃害死,更害得秦妃活活遭受了十几年的罪。
“可以把书还给我吗?”顾千雪小心翼翼道,如果是平时,在这个杀气肆意的节骨眼上,她可不敢讨书,但今天却不行。
令顾千雪惊讶的是,厉王只是深呼吸后,便将书还给了顾千雪。
顾千雪松了一口气,接着快速翻阅。
房内静悄悄的,唯有翻书的声音。
玉莲和玉翠听说自家小姐回来了,匆忙从牡丹院赶了回来,却被君安挡在了门外,不敢喊叫也不敢硬闯,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房内,当顾千雪翻到其中一页时,双目猛地睁开,“这里!”
厉王伸手接过书,快速浏览。“腐肌散?”
顾千雪点头,“因为有僵肢散为先例,我认为这本书所记载之物的真实性很高,如果真如书中记载,肌无张力而无感,不正是张婕妤的症状?尤其是那香味,当初我秦妃娘娘亲自熬药那么久,绝不会闻错的。”
厉王双眸冰冷,若有所思,“此时没有时间辨别真伪,但那解药去哪找?如果本王没记错,其中几味药材极为罕见。”
顾千雪神秘一笑,“上回为秦妃娘娘配置解药,还剩下许多,就在这里。”说着,转身去另一个客房的柜子里,找出了一个木箱,木箱里面放着瓷器瓶罐。
厉王了然,“蛇血怎么办?”
“这个也好办。”顾千雪道,从柜子里又找到一个空的瓷器罐子,而后抽出一把刀,伸出胳膊便对着手臂一割。
厉王双眉拧紧,“你的意思是?”
顾千雪疼得直咧嘴,她抬起头,“因为我被销骨蛇咬了,但我饮用了蛇血,既然我解毒成功,便可以得到一个假设我的血里有了血清抗体。而你说过,销骨蛇难寻,不可能在宫中谁都能拎出两条销骨蛇,我们在打一个假设:为张婕妤下毒之人和害我之人是一个人,用的也是同一条销骨蛇。如果假设成立,我的血就能替代销骨蛇血称为引子。当然这一切也都是假设,可除了这些假设,我也是别无他法。”
因为太过激动,一下子割得深了,那罐子装满了血,但依旧血流不止。
厉王立刻捏住顾千雪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内力为其封穴止血。
“绷带,卧室里有。”顾千雪伸手一指她的卧室,但下一瞬间,却见厉王掏出手帕为其包扎。
纯黑的手帕在其修长白皙的手指尖飞舞,似有了生命一般,服帖的绕上顾千雪纤细的手臂,就连那结扣都十分完美。
就在顾千雪惊讶时,厉王好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淡淡道,“被追杀惯了,包扎对于本王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顾千雪偷眼去看,却发现厉王垂着眼,睫毛却长且浓密,鼻梁高挺,唇瓣竟是粉红色的。
却有种今日是第一次才认识这个男人一般。
不知不觉,脸红了,一颗心也是砰砰直跳。
顾千雪猛然发觉,而后认为自己实在太离谱了,她的病人生死未卜,她倒好,在房间里谈情说爱不不不,怎么能叫谈情说爱呢?应该叫应该叫想了半天却没想到恰当的词语,却把自己弄了个大红脸。
厉王给顾千雪包扎完毕后便冷眼看着半敞的门,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顾千雪见厉王没笑话她,这才松了口气,将木箱小心盖好,抱在手里,“我们快回去吧,不知张婕妤的情况怎样了。”
厉王从沉思中清醒,点了下头,却从顾千雪手中接过木箱,亲自抱着。
“我来抱着就好。”顾千雪哪敢劳烦厉王这般金贵的人物?
“你有伤。”却未交还给她。
顾千雪尴尬的点了点头,心底有种怪怪的感觉,“那本书呢?是不是应该带入宫中?”
厉王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瞧了顾千雪一眼,“你觉得宫中很安全?”
顾千雪尴尬,立刻明了,“好,还放在家中。”
厉王见顾千雪小心翼翼藏书的模样,眉头皱了皱,神情矛盾,“既然这本书被换了封面,其中怕是定有渊源,待今后找到机会私下里询问顾尚书,在这之前,万不要打草惊蛇。”
顾千雪点头,“知道了。”低头看向毫不起眼的封面,突然有种预感,不仅张婕妤,搞不好连秦妃的毒,在这本书上也能找到线索。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宫凌沨那疯子刚刚在做什么?在和她解释?还是在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