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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愚蠢的母后

  438,愚蠢的母后

  十年前,病重的秦妃被厉王接出皇宫,皇上时不时想起秦妃种种,而偶然一次到未央宫竟发现一名宫女与秦妃神似,甚至连琴技与舞姿都也秦妃有几分相像,皇上便与她多说了几句话。

  虽然与秦妃神似,但皇对秦妃也不是非卿不可的程度,从未想过收入后宫或宠幸,仅仅是多说了几句话,更在宫女面前回忆从与秦妃种种,谁知后来去未央宫便没见到此女。当时皇后的说辞说女子生病正在修养,皇上便信了,没过多久便将这宫女彻底遗忘。

  却不想,宫女竟在如此枯井中香消玉殒。

  若说皇后无辜,皇上是不信的,皇上也是长在后宫之人,后宫龌龊怎会不知?但皇后这一次是真的激怒了皇上,试问,皇后敢屡次对皇上中意之人下毒手,谁又敢保证有朝一日,皇后不会对皇上下毒手?

  无论哪个国家、无论历朝历代,皇帝都是最惜命之人,只要发现某人对其不利,便立刻除之而后快,若遇到无法立刻除去之人,也拉开距离。

  从今往后,皇后若再想得到皇上的怜爱,难了!

  后宫权妃消息灵通,第一时间便知晓了事情内幕,多少心灾乐祸,多少审时度势自是不说。

  只说,顾千雪被救,老老实实的躺在厉王的怀中,不知是其怀抱太温暖还是身心疲惫,竟沉沉的睡了去,这一睡便是一日一夜,更是高烧不止。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跑了来,切脉的切脉,开药的开药,但高烧却是怎么都退不下来。

  秦妃一直守在床边以泪洗面,自责不已,厉王也一直留在宫中未出去,最后连顾尚书都被唤了来,为“见女儿最后一面。”

  值得一提的是,顾尚书见到顾千雪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竟忍不住心如刀割一般崩溃,就连他自己都没想过,有一日竟会如此在意一个女儿,不知是因女儿对他的触动还是使他的改变,纵然女儿屡次讥讽嘲笑他,但当他看到女儿即将香消玉殒时,强烈悲痛竟让他想冲去与皇后拼命。

  顾尚书自然无法与皇后拼命,但他却做了一件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顾尚书长跪在皇上面前时而嚎啕大哭,时而悲愤抹泪,将悼词讲得惊天地泣鬼神,让听者伤感、闻者落泪。顾尚书文采本就斐然,如今更是发自肺腑、声情并茂,甚至连皇上都忍不住红了眼圈,盯着天花板不知叹了几次气。

  被顾尚书这么一搅合,皇上更是不待见皇后了,更是下令将皇后宫人撤了大半。美名其曰内务府人手太忙,在未央宫借人,康公公亲自前去“借人”,皇后哪敢不同意?这便是活生生打脸。

  偌大的未央宫,一下子人稀萧条,有种逐渐衰败之感。

  皇后闷在房中,摔了东西,也大哭了,求见皇上被拒,气得要拆了未央宫一般,直到太子被人李嬷嬷亲自请来,才安静下来。

  太子本不想来的,李嬷嬷亲自去请了许多次,好坏软话多了一堆,最后才勉强前来。

  皇后瘫在小榻上,精致的妆容不再,面容憔悴,头发也是十分散乱。“尧儿尧儿你来了,母后只有你了只有你了。”那声音没了尊贵,一下子若衰老了十几岁。

  太子入内,眼底的讥讽被掩饰得很好,芝兰玉树的俊容依旧温和孝顺,“母后别怕,儿臣在,儿臣永远在您身边。”

  皇后心中对独子愧疚,在李嬷嬷的搀扶下挣扎起身,“尧儿,本宫该怎么办?”

  太子却未坐,只是静静站在皇后面前,“在告诉您应对措施之前,儿臣先问您一个问题。枯井中的宫女,是母后所为吗?”一双眼紧紧盯着皇后,咄咄逼人。

  匆忙逃避太子的眼神,皇后而后点了点头。

  皇后本以为太子会批评嘲讽她,但太子只是垂眸思索,“这件事经手之人是谁。”

  十年前的事,皇后几乎要忘了,思忖了好一会,倒是李嬷嬷想到的,“娘娘、殿下,恕奴婢插嘴,若奴婢没记错,十年前经手之事是王玉福,玉公公。”

  皇后这才恍然大悟。

  “王玉福?”太子疑惑地问向李嬷嬷。

  李嬷嬷立刻领会其意,开始讲了起来,“回太子殿下,那王家是裴家的家奴,跟了三代老爷,对裴家从来忠心耿耿。而王玉福更是王家推选出来随娘娘入宫伺候的。十年前那件事,动手的整是玉公公。”

  李嬷嬷的话音未落,皇后却好似听懂了什么,赶忙道,“小玉子忠心耿耿,其中定有误会。”

  太子一愣,而后低头笑了,一只手捂着脸,修长的身型因为这笑意浑身颤抖着。

  皇后被太子笑得发毛,“尧儿,你笑什么?你为什么笑?”

  太子又笑了好一会,直到自己笑够了,才缓缓抬起头,因为眼角的微红以及面颊的绯色,一张精致的脸竟有妩媚的神色,“母后竟然问儿臣为什么笑,难道母后”

  太子垂眼,少顷,“母后请稍等,儿臣去去就回。”说着,便转身离开了皇后的房间,寻心腹侍从。

  而因有太子的撑腰,皇后也比之前振作了精神,趁着太子离开的时间,李嬷嬷唤来宫女,为皇后重新梳妆打扮,当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太子归来时,皇后已没了那憔悴无助,恢复典雅稳重。

  太子归来,手上拿着一个册子。

  皇后见此,疑惑道,“尧儿,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太子只是淡淡地看了皇后一眼,那眼神中带着淡淡讥讽,“这个册子里面记的都是裴家上上下下人的动作,上到裴丞相,下到裴府一个开门的家丁。”

  皇后这才知晓原来自己儿子一直在监视母家的一举一动,心中略有不悦,“尧儿,你为何要如此防备裴家,裴丞相可是你的外公,他还能害你不成?”

  太子冷哼一下,“母后别急,待您听完儿臣的话再说什么也不急。”而后打开册子,“王玉福属王家,自从十年前,王玉福的胞兄弟便突然置办了田地,母后你懂儿臣的意思吗?”

  皇后面色苍白,眼中有惧色。

  太子声音依旧平淡,没有丝毫愤怒,“十年前,王家把您卖了,愚蠢的母后,早成了他人的中之鱼却还沾沾自喜,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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