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茜珍也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嘛。”
接下来,谷茜珍又说到了唯一的儿子:“新炎很争气,学业和体育锻炼两不耽误,花钱也不象别的男孩那样大手大脚,我给他的生活费他总是有节余。而且吧,总有那水灵灵的小女同学上门来找他,以这个理由那个理由的,其实她们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明白?”说到这里,谷茜珍情不自禁笑了起来,拍着大腿继续说道,语气里充满了自豪和骄傲,“还不是因为我儿子长得高长得帅,学习成绩又好?”
听到这里,顾新蕊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谷茜珍认真地对大女儿说道:“我曾私下找新炎说过这事儿,我告诉他,你现在可得以学业为重啊,其他的事可先不要考虑啊,上大学以后都来得及,你猜新炎怎么回答我的?”
顾新蕊微笑着问母亲:“他怎么回复你的?”
谷茜珍无比自豪地大声说道:“新炎对我说啊,妈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你和大姐费了这么多心血培养我,哪头轻哪头重我拎得清楚,在完成学业以前,我都不会谈恋爱的。”
听到这里,顾新蕊和母亲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刚才因为骆鸿涛带给两人的阴云,此刻都暂且一扫而空了。
顾新蕊和母亲一样,很疼这个小弟弟,没想到年纪最小的他,居然要比比他大得多的三姐新蕾懂事得多,想到这里,新蕊也感觉很欣慰。
“就是你那个三妹呀,真让我不省心,”提到新蕾,谷茜珍脸上的笑容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她蹙着眉头对顾新蕊说道:“你说她今年也二十五了,跟着个洋鬼子这么同居着,也不结婚,这算怎么回事呀?再过两年年纪一年比一年大,女人这青春本来就短暂,如果这个洋鬼子只是跟她玩玩的,玩了她几年人家就回国了,这名声传出去,到那时候新蕾还能找着好人家吗?再说年龄大了,生孩子也是问题呀!”
谷茜珍并不是很清楚,小女儿新蕾因为跟了无良的富家公子哥鬼混,而流产导致子宫受损很难受孕的细情,所以听她这样说,顾新蕊只能在心里叹着气,为了防止母亲伤心,她也不好直接和母亲说这些,只好按着她的手安慰她道:“妈,我不也是三十岁才结婚的吗?你看现在胖胖不也很正常吗?”
谷茜珍摇着头叹气道:“你三妹和你不一样啊,你多本分哪!这老三成天在外面混,我担心啊!”
顾新蕊无奈地笑了,这时候她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接近傍晚时分了,于是她对母亲说道:“妈,三妹的事儿,回头我找她好好谈谈,问问她的想法,你呀,就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别想那么多了。”
然后又起身对母亲说道:“妈,我得回去了,我没和我婆婆和天海说出来这么长时间,马上要吃晚饭了,见不到我他们会担心的。”
谷茜珍也跟着起身,有点失落地挽留大女儿道:“既然到了这个时候了,干脆就在家吃晚饭吧?妈给你烧条鱼。”
顾新蕊笑着挽着母亲的胳膊,柔声对她说:“不了,主要事先没和我婆婆打招呼,改日我带胖胖来看您,到时咱们一家人再好好弄几道菜。”
谷茜珍一想,这样也好,所以也就讪讪地点了点头。
谷茜珍送大女儿出门,路过客厅,正好看到新蕾从她的房间出来。
看到大姐,新蕾面露喜悦,她大声问候道:“大姐,你怎么突然来了?事先也没和我们打个招呼?”
顾新蕊当然不能说她是来找母亲问她自己的身世的,于是也就故作平静地对新蕾笑着解释道:“噢,今天出来买点东西,顺便来看看妈。”
新蕾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外面,喃喃说道:“这阴天下雨的,你还往外面跑?”
顾新蕊笑笑,没有再多和新蕾解释,和母亲还有新蕾告辞道:“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改日我再回来。”
谷茜珍和新蕾笑着,一起将新蕊送出了门。
撑着那把雪白的雨伞走到雨幕里,顾新蕊的脚步和她的心情一样,很沉重。
她不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了,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生父,她对他的感觉很复杂。
说爱吧,肯定是谈不上,毕竟他离家时顾新蕊尚且不记事,所以对他谈不上一丁点感情。
说恨吧,顾新蕊心里也没多少感觉,毕竟这三十年来她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曾经抛弃过她们母女的生父,所以此刻纵然不耻他当年的所作所为,但因为毕竟是时过境迁了,心底深处也并没有那么深的恨意,只是稍微觉得有一点窝心罢了。
此刻顾新蕊在考虑,应该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秦天海,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告诉他为好,毕竟秦天海对骆鸿涛本来就没什么好印象,他们两家集团一直以来还是竞争对手,现在把骆鸿涛是自己生父这件事说出来,顾新蕊怕那样会干扰秦天海的商业操作思路。
所以,顾新蕊决定不对秦天海说这件事。
至于以后怎样对待骆鸿涛,顾新蕊决定在一个适当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把母亲和自己的意思和他挑明一下,既然三十年来他们都没有任何联系,那么为了几个家庭的安定,以后各自还是请保持现状,不要联系的好。
这样想着,顾新蕊打定了主意,心里不再感觉那样沉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脚步也变得轻松多了。
她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回到了秦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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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新蕊回到秦宅时,秦家的晚饭还没有开,秦天海和秦天浩也没有回来。
佣人将顾新蕊手里的雨伞接了过去,顾新蕊换了鞋,然后缓缓走上二楼。
刚一拐进二楼的走廊,她就看到妯娌冯雪慧从婆婆的房间里匆匆走了出来,她的脚步很凌乱,一边走还一边抹着眼角,眼睛有些红肿,脸上似乎也带着泪痕。
看到冯雪慧这副模样,顾新蕊心里感觉很诧异,她停下脚步轻声问了一句:“雪慧,你怎么了?”
一听到顾新蕊的声音,冯雪慧吃了一惊,她停住了脚步。
可当她看清是顾新蕊时,面上马上流露出敌意和不屑,她瞪着顾新蕊,冷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她,只是错开她的身体,从她身边匆匆走过去,直接上楼去了三楼她和天浩的房间。
看到冯雪慧这副模样,顾新蕊心里感到很纳闷,冯雪慧出身于名门大家,修养一向很好,纵然有些小姐脾气,但是场面上的礼节一向维持得很好,平日里就算她有看不惯的人和事,表面上还是过得去的,为什么此刻却如此失礼呢?
正在顾新蕊迷惑不解闷闷不乐之时,这时候婆婆柳欺霜从她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顾新蕊,柳欺霜表情微微一怔,然后对她和蔼地说道:“新蕊呀,你回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顾新蕊微笑着问婆婆道:“妈咪,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柳欺霜含蓄地笑着,让开门对儿媳说道:“进我房间里说吧。”
顾新蕊温和地一笑,柔顺地跟着婆婆走进了她的房间。
进到婆婆的房间后,柳欺霜让佣人给顾新蕊倒了杯水,然后就让佣人退下去了。
顾新蕊感觉婆婆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她说,可是看她的目光犹豫不决,似乎这话又不太好说出口。
但是,顾新蕊又不好直接询问婆婆,所以两人只有略显尴尬地保持着沉默。
片刻后,柳欺霜温和地看着顾新蕊,轻声对她说道:“新蕊啊,原来你和天浩是大学同学啊,这一点我还不知道呢。”
听婆婆这样说,顾新蕊微微一愣,随即她微笑着向婆婆解释道:“噢,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在B城读大学,天浩也和我在同一所大学,我们确实是同学,不过大学后期他就去美国留学了,因为当时我们只是最普通的同学关系,同窗的时间也比较短,所以这件事就没有特意向您提起。”
柳欺霜淡淡点了点头,神情间还是带着一丝尴尬和为难,她看着顾新蕊,声音略显犹豫地轻声问她:“新蕊,今天这里只有咱们娘儿俩,你和妈咪说实话,当时你和天浩……没有发展过……恋情吧?”
顾新蕊一听此言吃了一惊,随即否定道:“没有没有,当时我们只是最普通的同学关系,连好朋友都算不上,”说着,顾新蕊的脸色稍显拘谨,她喃喃对婆婆解释道,“当时我是有一个男朋友的,也是我大学同学,他叫成果,毕业后因为家庭关系,我们分手了。”
柳欺霜恍然大悟般徐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顾新蕊注视着柳欺霜的神情变化,看她一直沉默着,就犹疑地问她道:“妈咪,您今天问我这些话,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