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海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他心里对梅雪楠当然是有渴望的,这个女人是他人生初尝性体验的第一个伴侣,那美好的记忆长存在他心中永远难以磨灭。
那时候的他们正值花季,他的朝气如下山猛虎般锐不可挡,而她却恰似一朵正在盛开的百合花,让他轻轻采摘。
A市远郊的密林深处,秦梅两家私家花园的隐密之处,甚至是车库、地下室,处处都留下他们年少时尽情缠爱的迷乱场景,那时情景,似乎就在昨日,怎能令曾经相爱过的两个年轻人轻易遗忘?
凝望着梅雪楠依然娇美如初的容颜,看着她那修长的脖颈下方的美人骨,秦天海只感觉浑身都变得渐渐燥热,心里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悸动。
在他们初分开的那些日子,秦天海夜不成寐时疯狂思念梅雪楠,后来他不得不找其他人来做替代品,开始他找的每一个女人,相貌和身材都是按照梅雪楠的轮廓来的,可是她们中间没有一个人能达到梅雪楠的十分之一。
现在,他把她轻轻拥在怀中,感受着她那柔美温热的体躯,品嗅着她那沁人心脾的体香,他的脑海中回落着当年那些令他心醉神迷的记忆,这一切都刺激着秦天海体内最原始的荷尔蒙,令他的防线在渐渐面临崩溃。
梅雪楠仰起头,将那鲜艳欲滴的唇渐渐靠近了秦天海火热的唇,秦天海慢慢合上了双眼……
就在那一刹那间,他耳边猛然响起了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如果你敢娶她进门,我们就断绝母子关系!”
仅仅在那一刹那,秦天海就感觉心中的热情突然退却了,他炽热的眼神渐渐变得冷静下来。
在他们初分开那些时日,梅雪楠曾经从梅家搬了出来,住在外面,而秦天海也努力向家里抗争,那时候他们甚至打算好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等生米煮成熟饭母亲也奈何不了他们。
可是眼明心亮的秦母早已经料到了这一点,她跟踪儿子的行踪,最后找到了梅雪楠的住处,她指着梅雪楠的鼻子告诉她:“你就算怀孕了生下天海的种,我们秦家也不会认的,你不是想跟他吗?那好,我告诉你,天海以后一定会明媒正娶娶其他女人的,你可以跟着他,那就做一辈子见不得人的妾吧!”
就是这恶毒的话语令当时的梅雪楠彻底心灰意冷,那时候她还年轻,出身名门美艳如花的她一路走来风调雨顺处处被人追捧,高傲得象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根本受不了这样的侮辱,最后她决定人去情断,彻底斩断这段情缘。
可万万没有想到,六年后她却后悔了,她甚至后悔当初没有接受秦母那个令她屈辱的条件。
但是,随着梅雪楠的出走,秦天海的脑子却变得渐渐清醒,虽然他曾发疯一般的思念梅雪楠,但他知道其实这样的结果对两人来说是最好的。
因为无论如何,雪楠也不可能堂堂正正地嫁进秦家,因为秦母无法面对她,无法和她象普通婆媳那样相处。
那如果自己和梅雪楠继续纠缠下去,最终结果只能有一个,就是将雪楠变成他终身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虽然对于豪门世子来说,在外面包*养个把个情人根本不是什么新闻,但这一点不适用于梅雪楠,因为她出身赫赫有名的梅氏家族,她的父亲和弟弟都是在A市呼风唤雨的响当当的大人物,这样的家庭是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屈尊降贵去做人家的外室的。
所以雪楠的出走对于两个人来说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虽然两个人心里都很痛苦,但这却是短痛避免了长痛。
此刻,当秦天海渐渐冷静下来后,他就很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将梅雪楠柔弱的身体扶正,认真地对她说道:“雪楠,可是我不能那么做,你这么美丽,这么优秀,你理应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我不能……耽误你一生!”
“不!”梅雪楠痛苦地喊道,她的眼中已经溢满了泪水,她哽咽地说道,“这几年,我也曾去试图接受别人,可是我最终还是接受不了!每当他们靠近我的时候,我就会感觉恶心!每当晚上睡不着时,我的脑子里全是你,我知道你夹在我和你母亲中间很痛苦,所以我强忍住思念不去联系你,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将你慢慢淡忘,可是谁知道六年过去了,我不但没有忘记你,却变得更加痛苦……”
梅雪楠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泪水扑簌簌而下。
这一回,秦天海是着实地感到头疼了,眼前这副场景,让他怎么处理才好呢?
就在这时,秦天海猛然想起雪楠刚才告诉她的梅雪松下午会接她回家的话,他扶着雪楠的双肩轻声问她:“雪松说几点过来?”
梅雪楠也清醒过来,她擦试着脸上的泪痕,喃喃说道:“他说五点过来。”说着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此时已经马上就要到下午五点了。
这两个人赶紧分开,匆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雪楠则到卫生间简单洗了个脸,补了补妆。
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
梅雪楠匆匆从卫生间出来,冲秦天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必慌张,然后她去开了门。
套房门打开后,站在外面的果然是梅雪松,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衣保镖。
梅雪松走进房间后,首先看到的就是立在窗前的秦天海。
看到秦天海,梅雪松微微挑了挑眉,然后回过头来吩咐自己那几个保镖道:“你们先送大小姐回府。”
一听这话,梅雪楠神情显得有点焦急,她对着弟弟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先回去?我要和你一起走。”说着,她看了秦天海一眼,眼中充满了不安。
梅雪松无奈地笑了,他看着自己的姐姐,沉声说道:“你还怕我吃了他不成?放心吧,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我只是想和他谈点男人之间的话题。”
看梅雪松如此说,秦天海对梅雪楠勉强笑了笑,轻声道:“你就按雪松说的办吧,我和他之间这么久的情谊,你不用担心什么。”
看秦天海也如此说,梅雪楠只好点了点头,收好自己的东西,然后跟着那几个保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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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雪楠走后,梅雪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看着秦天海不无讽刺地说道:“左拥右抱,很开心哪?”
秦天海冷冷一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下意识地摸出烟盒,刚要抽出一只放进嘴中,又想起坐在对面的梅雪松,于是递到他面前,雪松轻轻摆了摆手,说:“谢谢,不吸。”
秦天海笑了笑,将烟放在了自己口中,刚要去摸打火机,雪松却已经将打好的火递到他嘴前。
秦天海微微一愣,随即也就乐享其成,心安理得地接了梅雪松递过来的火。
秦天海在吞云吐雾,梅雪松默默地看着他,两人良久默默无语。
片刻,秦天海吐出口中的烟雾,问梅雪松:“我的电话,是你告诉她的吧?”
梅雪松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而后答道:“我只是想让她死心,没想到她会翻洋过海跑了回来。”
秦天海无奈地扁了扁嘴,垂下眼眸。
梅雪松定定地看着他,须臾后问道:“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秦天海抬起头看着他,挑了挑眉毛,将烟灰磕在烟灰缸里,低声道:“能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吧。”
未料,梅雪松听到这句话却皱紧了眉,不满地说道:“这叫什么话?你现在的身份已经是已婚男人了,最起码要对你现在的妻子负责吧?再说雪楠也跟你耽误不起,你应该断了她的念想。”
秦天海从鼻中轻轻喷出烟雾,身体向沙发后背仰去,徐徐叹了口气,沉默片刻,他轻声说道:“我妻子那里倒不必担心,我们是协议婚姻,她没有干涉我婚后自由的权力。倒是雪楠这里,有点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