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天海慢慢醒来时,他发现梅雪楠已经不在床上。
吓了一跳的秦天海猛然站起身,大喊了一声:“雪楠!”可他站起来这个动作太急了,昨晚他喝了很多的酒,又没吃什么东西,加之后来被梅雪楠的一番折腾,现在又突然起身,这使得他一阵头晕目眩,差点一头栽倒在地板上。
这时候,梅雪楠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有两小碗汤。
看秦天海这副样子,梅雪楠急忙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扶着秦天海让他重新坐好。
梅雪楠在秦天海对面的床上坐了下来,伸出手轻抚着秦天海的面颊,柔声对他说道:“你怎么起来了?继续睡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秦天海抓住梅雪楠那只手,盯着她的脸庞,急促地问道:“你没事了吗?”
梅雪楠脸色还是有些发白,但明显比刚才要有气力多了,她对着秦天海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事了,只是吐得太多胃里很难受,所以我去煮了两碗醒酒汤。”说着,梅雪楠瞟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两碗汤。
梅雪楠回过目光,专注地看着秦天海,眼中不无怜惜地对他说道:“你昨晚也喝了不少的酒,还被我……折腾得够呛,想必胃里也空得难受。”然后将一碗汤端过来,递到秦天海面前,轻声对他说,“把这个喝了吧,喝了胃里会好受些。”
看梅雪楠没事了,秦天海也就将那碗汤接了过来,拿羹匙舀着,勉强喝了几口。
看秦天海听话地把那碗汤喝了,梅雪楠满意地笑了,她也将另一碗汤慢慢喝了下去。
秦天海喝完汤,觉得胃里有点东西了确实好受了一些,他站起身对梅雪楠说道:“既然你没事了,我回去了。”
听他这样一说,梅雪楠着急了,她也跟着站起身,一把抓住秦天海的胳膊说道:“这个时间你还要回去吗?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秦天海的眼睛随着梅雪楠的声音落在了墙上的欧式石英钟上,才惊觉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梅雪楠对秦天海温柔地说道:“这么晚了,你就别走了,再说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走我也不放心,”然后用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床,“你就在这里睡吧,我到隔壁房间去睡,明早养足精神你再走。”
看着梅雪楠真挚的目光,秦天海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再说自己身上现在确实虚乏得很,非常想好好睡一觉补过来,就勉强笑着冲梅雪楠点了点头。
梅雪楠给秦天海找了一套宽松的睡衣,秦天海匆匆换上后就倒头睡下了,此刻越来越强烈的困倦向他席卷而来,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看秦天海睡下了,梅雪楠悄悄掩门出去了。
这一晚,秦天海睡得并不安稳。
开始他感觉头很沉,很晕,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眩晕,就是这种眩晕令他进入死一般的昏睡状态,但是后来,他突然开始做梦,梦里他感到自己口干舌燥,浑身燥热难耐,甚至将身上穿的衣服全脱了个精光。
再后来,他感觉身上有重物,似乎是个女人,那女人的气息仿佛很熟悉,但一时之间他还想不起是谁,她紧紧地搂抱着自己,秦天海想挣开她的手看一下她的脸庞,但不知为什么房间里的灯光如此之暗,他就是是不清对方的相貌……
中间,还伴随着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秦天海似乎回到了昔日和梅雪楠在一起的少年时光,一会儿,他又回到了在A市别墅和顾新蕊在一起的温馨时光。
再后来,他的眼前就不断地晃动着各种各样的人脸,有母亲,有梅雪楠,也有顾新蕊,还有他以前流连花丛中曾经历过的那些各式各样的女人……
秦天海这一觉睡得非常痛苦,他感觉整个睡眠过程中他都在床上不断地翻滚挣扎,中间,他似乎曾经大声呼喊过一个人的名字,但他记不清自己喊的是谁,就在这种痛苦的状态下,秦天海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沉睡中。
当秦天海终于完全醒来时,他感觉头疼得厉害,他撑着床坐起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发现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
此时,秦天海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才惊讶地发现他现在是一丝不挂的赤裸状态,身上的衣物都在昨晚那场痛苦的梦境中被他脱了个一干二净,触了触自己疲软的小头,发现上面还有已经干涸的印迹。
难道是昨晚梦遗了?
就在秦天海满腹狐疑之时,梅雪楠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秦天海感觉有点尴尬,他下意识地拉过被子覆在了自己的下身,而梅雪楠却丝毫不以为意,看来她昨晚睡得不错,现在精神状态恢复得很好,衣着也很整齐。
看到秦天海这副狼狈的样子,梅雪楠捂嘴偷笑了一下,然后轻声对秦天海说:“我做了早餐,你既然醒了,就洗漱一下过来用早餐吧。”
秦天海尴尬地点了点头,梅雪楠轻轻掩上门退了出去。
当秦天海洗漱完毕穿好衣服走过来,梅雪楠已经将烤好的面包片、牛奶、培根、鸡蛋等端上了餐桌。
他们在一起时,梅雪楠是不怎么下厨的,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在衣食住行方面都有人服侍,所以从小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当年为了嫁进秦家,梅雪楠曾经恶补过一段时间中西方的烹饪技术,可惜长进并不大。
眼下,看着这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似乎印证着梅雪楠的厨艺已经大有长进了。
梅雪楠看着在悉心咀嚼的秦天海,似乎在等待他的评价。
秦天海咽下口中的食物,又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牛奶,微笑着对梅雪楠轻声道:“味道很不错。”
这句评价让梅雪楠很满意,她开心地笑了,用刀叉切割着盘中的食物,很随意地轻声问秦天海:“昨晚睡得可好?”
正在喝牛奶的秦天海停止了动作,他看了一眼梅雪楠,发现她也在看他,眼中微微含笑。
秦天海尴尬地笑了笑,低声道:“还好。”
梅雪楠适时地换了个话题,她问秦天海:“你们是准备乘坐哪趟航班走?”
梅雪楠知道秦天海他们今天回国,但并不知道他们乘坐的是哪一趟航班。
秦天海轻声答道:“是中午十二点多的那一趟。”
梅雪楠徐徐点头,这一餐就在这样平淡无奇的气氛中结束了。
吃过早餐,秦天海就起身告辞了,梅雪楠一直送他到楼下。
此时秦天海的下属已经开车等在楼下。
梅雪楠站在台阶上,和秦天海告别,她纤弱的身影立在寒风里,显得是那样单薄,秦天海即使是站在台阶下,也显得比她高出一些,秦天海看着梅雪楠,欲言又止,最后轻声对她说道:“照顾好自己。”
梅雪楠用力点了点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说道:“我知道。”
秦天海乘车而去,坐在车里,他没有回头,虽然他很想回头看一下,但是,他知道梅雪楠一定是还立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车的背影,所以他才狠下心没有回头,因为他不想给梅雪楠心里留下一丁点希望,那样会害了他们彼此,还有顾新蕊。
秦天海乘坐中午从巴黎发往A市的航班,当天下午五点半到达A市国际机场,秦天浩和一行保镖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们将秦天海接上了开来的宾利房车,一行人匆匆赶往秦家老宅。
此刻,秦家老宅内一派喜气洋洋,秦家所有的成员都到场了,为出差多日远道归来的秦天海揭风洗尘。
阔别多日,重新见到至爱的亲人,秦天海心里当然兴奋不已,但最令他兴奋的,还是重新看到爱妻顾新蕊。
分别半月有余,新蕊的精神状态和先前没什么差别,面色红润,身宽体胖,眼底眉间都是幸福的味道,只是她的肚子看上去更大了,看那架式好象快要生了的样子。
秦天海一见到顾新蕊,就忍不住将她轻轻环在怀里,不住地抚摸着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满怀爱意地喃喃对她说道:“又大了一圈儿,到时生的时候可能会更费劲吧?”
顾新蕊无声地笑着,轻声对秦天海说:“你呀,还真会操心,到时实在不行就剖呗。”
秦天海笑着抚摸着顾新蕊清秀的脸庞,喃喃说:“人家不是担心你多受罪吗?”
看着两人情意绵绵难舍难分的样子,秦母柳欺霜淡笑着说道:“好啦,你们两口子想亲热等到晚上再说,”然后转身秦天海,“现在全家人都等你一起用晚餐呢,快去洗漱一下,然后过来用餐。”
秦天海知道自己是见到顾新蕊高兴得过了头,于是忙不迭地答应着,飞速去了洗手间洗漱了一下。
等他回来时,全家人都已经在餐厅落座,为了给秦天海揭风洗尘,秦母吩咐厨房特意制作了秦天海最爱吃的几道菜,有白灼虾、文昌鸡、蚝皇凤爪、菊花龙虎凤蛇羹等等。
出国多日重新品尝到家乡的美味菜肴,秦天海心里当然是高兴万分,而最主要的是此时能和全体家人一起共享美味,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才是最令他开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