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海的目光显得很冷漠,他没有回应顾新蕊的呼唤,只是径直走向客厅。
顾新蕊也跟着走了过来,想接过他手中的外套,可是却被秦天海拒绝了,他自己将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大步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看秦天海神态不对劲,顾新蕊慢慢走到他跟前,在他旁边坐下来,关切地问了一句:“天海,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晚饭吃了吗?”
面对顾新蕊的关心,秦天海丝毫无动于衷,他摆开顾新蕊的手,略带嘲讽地反问她:“这么关心我,怕我失踪吗?”说着,凑近顾新蕊的面庞,又补充了一句,“该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了,我失踪不失踪,对你而言,还有什么区别吗?”
看着他寒似冰霜的眼神,顾新蕊的心也冷了下来,她没好气地喃喃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人家关心你,也不行吗?”
秦天海冷冷地看着顾新蕊,目光犀利的象能刺透她的内心,片刻,他笑了起来,阴阳怪气地问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必要再演戏吗?”
听到这句话,顾新蕊身体为之一颤,然后失声问道:“秦天海!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用不着这样阴阳怪气含沙射影的吧?”
秦天海收起脸上的笑容,目光变得更加阴冷,他淡淡地对顾新蕊道:“好,既然你不想再遮遮掩掩了,那我也就开诚布公了!”
顾新蕊定定地看着秦天海,听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秦天海用犀利的目光注视着顾新蕊,片刻,他冷冷地发问了:“骆鸿涛,是你亲生父亲吧?”
听到这句话,顾新蕊愣了,随即她轻声问道:“天海,你都知道了?”
看着顾新蕊的反应,秦天海冷冷一笑,淡淡地问道:“怎么?你希望我继续被蒙在鼓里?”
听秦天海这样说,顾新蕊有点慌了,她拉住秦天海的手,急促地对他解释道:“天海,你听我说……”
秦天海一把甩开顾新蕊的手,“呼”地一下站起身,指着她的鼻子狠狠地吼道:“到了这个时候,还说什么?说你是如何和他设计这个骗局来骗我?”
顾新蕊也跟着急促地站起身,她看着秦天海急切地辩解道:“天海!骆鸿涛是我亲生父亲这不假,但我并没有和他设计什么骗局来骗你呀!”
顾新蕊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可是她此刻的一举一动都已经打动不了心硬如铁的秦天海了。
秦天海冷哼一声,镇定地对顾新蕊道:“苏梅梅都已经把你们三人当初是怎样联合设计那个骗局引我上钩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装蒜?看来,你可以去竞争影后了!”
顾新蕊瞠目结舌地看着秦天海,嘴巴张了又张,失声问秦天海道:“苏梅梅是谁?”
秦天海冷笑起来,狠狠地看着顾新蕊,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呀,能瞒多少算多少,是吧?”
顾新蕊被秦天海突如其来的怒气激得一时摸不清头脑,因为太着急所以一时之间她显得有些理屈词穷,只是嘴唇颤抖地一再对秦天海嗫嚅道:“我不认识她就是不认识她,这个我有必要骗你吗?”
她的这些表现,在秦天海看来都是心虚的表现,秦天海冷酷地笑着,看着顾新蕊阴狠地说道:“好,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说重点!”
顾新蕊呆呆地看着秦天海,听他接下来说什么。
秦天海单刀直入,直接质问顾新蕊道:“为了他那批没法出手的烂机器,骆鸿涛是不是找过你?”
看着秦天海咄咄逼人的目光,顾新蕊知道自己没法隐瞒他,只好含着泪对他点了点头。
看着顾新蕊点头默认,秦天海的心在一点一点在沉入谷底,他凉凉地问顾新蕊道:“于是你就将我放在书房保险柜里的那份图纸交给他了?”
听到秦天海这句问话,顾新蕊先是一愣,继而用力摇着头,矢口否认道:“没有!我没有那样做!那是你十几年的心血,我怎么可能轻易交给别人?再说我也打不开那个保险柜呀?”
秦天海冷笑着逼问顾新蕊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竭力狡辩?我告诉你,我手下的科研人员专门研究过骆鸿涛出厂的那批机器,发现他后来对里面进行了全面改装,改得和我们秦峰集团新开发出来的那批机器一模一样!如果没有我们的图纸,他决不可能改得和我们毫无二致!而这个新项目为了怕泄密,只有我本人才会拥有项目的完整设计图纸,这份图纸我就放在了咱们家书房的保险柜里,那个保险柜,只有你我二人有钥匙,我问你,你手中的钥匙丢过吗?”
面对秦天海咄咄的逼问,顾新蕊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喃喃道:“你给我的那把钥匙,一直在我手中……”
秦天海冷笑起来,阴阳怪调地说道:“这不就结了吗?你手中的钥匙没丢过,我手中的钥匙也没丢过,但这份图纸肯定是失窃了,你说是谁将它盗出去的呢?难道是我本人吗?可惜我没有个叫骆鸿涛的亲爹啊!”
顾新蕊毕竟只是个柔弱的女人,以前哪里经历过这样来自亲人的威严相逼,此刻面对着秦天海气势汹汹的逼问,她的心变得更加慌乱,她语无伦次地对秦天海说道:“我没有!反正不是我!同时……我也不知道书房保险柜的密码呀?”
此刻的秦天海,却变得比任何时候都冷静,他冷冷地看着惊慌失措的顾新蕊,阴狠地说道:“不知道密码,你亲爹可以教会你如何窃取密码呀?在书房里装个微型摄像机不就行了吗?”
看秦天海越说越离谱,顾新蕊的心变得更加慌乱,她一把拉住秦天海的手,声嘶力竭地对他哭喊道:“天海,你相信我!我的心机没有那么深!什么微型摄像机,我根本听都没听说过呀!”
秦天海一把甩开顾新蕊的手,因为他用力过猛,措手不及的顾新蕊一下跌倒在了地板上。
秦天海用手指着跌坐在地板上的顾新蕊,狠狠地说道:“你这个贱人!到了现在你还想用虚伪的柔情来蒙蔽我!以为我还会吃你这一套吗?”
顾新蕊无力地半卧半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不住地啜泣着摇着头,可是此刻她的任何辩白,在秦天海看来都显得是那样无力。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把骆鸿涛是你亲生父亲这一事实告诉我?”被怒火完全席卷的秦天海根本不理会顾新蕊此刻的柔弱,他咆哮着逼问顾新蕊道。
顾新蕊的嗓子已经嘶哑了,浑身无力的她勉强支撑着站起身来,哑着嗓子竭尽全力地对秦天海解释道:“因为……因为妈妈不肯原谅他,所以坚决不允许我认回他这个父亲,并且嘱咐我这是非常丢人的事,让我千万不要告诉你……”
秦天海冷笑道:“你母亲当然恨他!因为他当初抛弃了她嘛!可是你不恨他呀,因为你们毕竟骨血连心嘛!”
顾新蕊啜泣着对秦天海哑声说道:“可是我真的没有把你手中那份机密文件交给他呀,跟你这么久了,我不是不知道那份文件对你意味着什么,怎么可能轻易交给他呢……”
未等顾新蕊的话说完,秦天海就断喝着打断她的话语,怒吼道:“我现在只想听实话!你现在把骆鸿涛来找你要图纸那前后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顾新蕊含泪点了点头,声音喑哑地诉说道:“你们展开商战以后,骆鸿涛来找过我,说你把他逼到了死角,只有那份机密图纸能挽救他,求我将那份图纸交给他……”
说着,顾新蕊的目光转向秦天海,眼眶里满是泪水和不被理解的绝望,她声嘶力竭地对秦天海继续道,“可是我怎么可能将图纸交给它?那包含着你十几年心血,还有秦峰研发部所有工作人员的心血,于是我对骆鸿涛说,我根本不知道图纸在哪里,就算知道我也不会交给他。”
“后来呢?”秦天海冷冷地追问道。
“后来,后来骆鸿涛就跪下来求我……”顾新蕊的声音变得更加痛楚。
“于是你就心软了?”秦天海上前一步,急切地追问道。
“没有!”顾新蕊用力摇着头,“我对他说,我可以向你求情,让你以成本价将他手中那批机器收购下来,将他的损失降到最低……”
“他接受了?”秦天海急不可耐地问道。
“没有……”顾新蕊的回答让秦天海稍稍变热的心又冷了下来,转念一想,如果骆鸿涛接受了这个条件,又怎么会有后来让顾新蕊冒险帮他偷图纸这一事呢?
但此时的秦天海还是想听顾新蕊把话说完,于是他尽力冷静地对顾新蕊道:“继续往下说!”
“骆鸿涛不同意我这个提议,因为他说你太强势精明,不会这样轻易将他手中的机器收购下来,可我也只能帮他到这个程度,既然他不同意,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那后来呢?后来骆鸿涛就这样轻易放弃了?”秦天海顺着顾新蕊的话往下追问。
顾新蕊抬起迷蒙的泪眼,看着秦天海,嘴唇颤抖着,良久,她哽咽地说道:“可是我没想到,骆鸿涛会再次跪下来求我……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啊!我……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于是,你就答应了他的要求?答应帮他去偷盗图纸?”秦天海的语调再次变得急促起来。
“不!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顾新蕊摇着头,竭力否定道。
“你真的就只做到这个程度?”秦天海可不想就此放过顾新蕊,因为他知道他已经不能再心软了,可能再次心软,就会再次错失获知真相的机会。
“我……我只是答应他,会把手中你让我保管的那些现金……还有股票,暂时借给他,以应他一时之急……”顾新蕊声音颤抖着缓缓回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