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新蕊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又找了个干净杯子给秦天海倒了杯白水,然后重重地放在了他旁边的小桌上。
秦天海目视着顾新蕊的一举一动,眼里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倒过水后,顾新蕊在秦天海对面的床上坐了下来,她问秦天海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秦天海浅浅一笑,随意地答道:“我想知道你住在哪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顾新蕊一时无语,她知道凭借秦家的势力,想在这个城市里查她的影踪确实是信手拈来的事情,所以她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追问下去。
秦天海看着顾新蕊,思索了一下,淡淡问道:“今天你去咱们家老宅了?”
顾新蕊轻轻挑了挑眉毛,冷声答道:“我在电话里不都对你说了吗?我想见儿子!”
秦天海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灼灼地注视着顾新蕊,目光很耐人寻味,他沉默片刻,对顾新蕊说:“现在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去激怒妈咪,见孩子的事,暂缓一些再说吧!”
一听这话,顾新蕊愣住了,随即她厉声反驳道:“为什么?凭什么?我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谁有权力阻止我见自己的亲生儿子?”
秦天海平静的目光也变得震怒了,他指着顾新蕊,对她严厉地说道:“就凭你做的那些事!我们就有理由阻止你见孩子!”
顾新蕊“呼”地一下站起身来,她看着秦天海,怒问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我已经说了,那个图纸不是我拿的!”
秦天海定定地注视着顾新蕊,似乎在审视她的话里有几分可信的成分,沉默片刻,秦天海冷冷地对顾新蕊说:“你背着我干的事还少吗?”
顾新蕊秀眉紧蹙,她看着秦天海冷冷地说道:“我只不过没把我和骆鸿涛之间的关系告诉你而已,别的我还做过什么?”
秦天海冷笑着反问道:“就这些?”
顾新蕊一时语塞,她双颊胀得通红地喃喃道:“没错,我还许诺把咱们的小金库暂时借给他,但除了这些,别的真的就没有什么了!”
秦天海也“呼”地一下站起身,指着顾新蕊斩钉截铁地对她说:“我现在已经不敢确定,你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了!调查了这么久,种种证据还是表明你的嫌疑最大,你以为我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吗?毕竟你是我孩子的亲生母亲!这种事传出去是天大的丑闻!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母亲阻止你见孩子了吧?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休想见到我们秦家的嫡传子!”
听着秦天海冷酷无情一席话,顾新蕊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她哽咽着对秦天海说:“既然这样,那你报案吧!你如果不肯报,我去报,让警方来调查吧!”
秦天海冷笑着,他指着顾新蕊说道:“你以为报案就能洗清你的嫌疑?我告诉你,即使报案,凭现在的这些线索,你也是最大的嫌疑人!你以为警方是吃干饭的?就他们那一套刑讯手段,你就吃不消!”
顾新蕊眼里带泪冷笑起来,她看着秦天海嘲讽地说:“原来秦先生还给我顾某人手下留情了啊?是不是我还要感谢你呢?可你知不知道,我宁可接受警方的严酷讯问,也不想再让你们秦家怀疑来怀疑去,背这个莫名其妙的黑锅了!”
秦天海眯起眼,冷笑了一声,他对顾新蕊命令般地说道:“关于图纸失窃的事情我们正在深入地查,如果不出意外,这几天就会有结果了,你如果还念及你和胖胖的母子之情,就给我放老实点儿,别再给这个通风报信,和那个眉来眼去了,明白吗?”
顾新蕊看着秦天海,秀丽的面庞浮现出苦涩而冰冷的笑意,她语调怪怪地反问秦天海:“是怕我和骆鸿涛再接触吧?”
秦天海冷冷地笑道:“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顾新蕊冷笑起来,笑过后她对秦天海冷冷说道:“放心吧,他现在连我电话都不接了,又岂会给他通风报信去?”
秦天海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冷哼道:“哼,是被人过河拆桥了吧?不过这样也好,他的真面目迟早会***的,只要你别再出来浑水摸鱼坏我的好事就行了,”说着,秦天海指着顾新蕊的鼻子,不无威胁地对她冷冷道,“如果你这次再敢坏我的好事,别怪我翻脸无情!到那时,别说见儿子,等待你的恐怕只有铁窗生涯了!”
顾新蕊静静地听着秦天海这番威胁的话,表情显得很木然,并没有太大触动,等秦天海说完了,她看着秦天海,淡淡问道:“你查完以后,如果没有我什么事,那时我可以见儿子了吧?”
听顾新蕊这样说,秦天海先是一怔,随即缓缓点头道:“当然可以。”
顾新蕊看着秦天海,平静地对他说:“好,我遵守你的命令,在你调查这段时间,我不会与任何相关的人员接触,不给你节外生枝添加麻烦。但你也要保证,等你调查结束后,要让我见到儿子,那时我们平气静气地好说好散,可以吧?”
秦天海万万没想到顾新蕊会对他这样说,他定定地看着顾新蕊,随即扬了扬眉毛,反问她道:“这么急就想和我们秦家划清界限了?”
顾新蕊微微一笑,淡淡回道:“我们之间已经信任全无,继续下去还有意思么?这个结果恐怕也是你想要的吧?”
秦天海上下打量着顾新蕊,嘴角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对顾新蕊说道:“可是你想划清界限,怕是没那么容易吧?你这全身上下,哪一处不打着我们秦家的印记呢?”
听秦天海这样说,顾新蕊一时气堵。
她象木头一样杵在那半晌没有动静,片刻之后,她突然开始脱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并且将脱下来的衣服甩给秦天海,一边甩一边对他说:“这件外套是你从巴黎给我带回来的,这条裙子也是你给我买的,这双皮鞋是咱们一起逛街时你帮我挑选的,没错,这些全是你给我买的,今天我全还给你,行吧?”
秦天海一件一件接过顾新蕊扔过来的衣物鞋子,嘴角的笑意更甚,却没有说什么。
脱到最后,顾新蕊身上只剩下了一套内衣内裤,这时候她又捡起旁边的手包朝秦天海扔了过来,一边扔一边说:“这个鳄鱼皮的手包也是你给我买的,现在请秦先生收回去吧!”
秦天海颇为玩味地打量着全身上下只穿了一套内衣内裤的顾新蕊。
顾新蕊掀了掀文胸的带子,想解但又收住了手,她表情无比镇定地对秦天海说:“这身昂贵的内衣是你买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就先不脱给你了,回头我洗干净后寄给你,行吧?”
秦天海强忍住笑意,对顾新蕊道:“你现在脱给我也可以。”说着,他向顾新蕊慢慢靠了过来。
可是没想到,当他靠到离顾新蕊只有一尺见方的距离时,顾新蕊一伸手挡在他胸前,掷地有声地对他说道:“秦天海,今天如果你敢碰我一下,我就会折断你的命根子!你怀疑我盗窃,只管去查好了,但如果最后查出的结果是那个盗窃犯并不是我,你一定要遵守刚才我所说的话,否则我一定会跟你鱼死网破的!”
听顾新蕊撂狠话了,秦天海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皱着眉头定定地看着顾新蕊,深思良久,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好吧。”
说完这句话,秦天海转过身,缓缓向门口走去,当他的手刚刚接触到门拴时,顾新蕊在他身后又缓缓开口了。
她舒了一口气,平静地对秦天海说:“我知道我欠你的,正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我们顾家都欠你们秦家的,这笔债你可以说个数目,我回头一点一点还给你,只希望在这个事情过去之后,咱们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的我独木桥!”
秦天海看回过头了顾新蕊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拉开门出去了。
秦天海出去后,顾新蕊捂住面庞,失声呜咽起来,那哭声压抑而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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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天海和他的助手李修杰的密谋下,秦峰集团一名得力干将打到了骆氏集团内部。
他们此举是以牙还牙,既然骆鸿涛敢在秦天海眼皮底下盗图,那么秦天海也就当仁不让,在他眼皮底下埋炸弹,他此举的用意主要是想探明骆鸿涛那张图纸的真实来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