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不是贪欲,而是贪婪的人有理智。
游乐生自己去寻找了一下资料,司马元给他的权限可以查到不少的东西。
查完之后游乐生有一次倒吸一口凉气,这几个死者之前做事的时候真的是滴水不漏。
像那种稍微一钓鱼就一口气要上钩的家伙是傻子,但是这些人不一样,他们采取的办法是细水长流。
每一次贪污的数额都是在正常范围之内,而且他们会做账,这些账目表面上看是滴水不漏的,如果游乐生没有这一份资料是找不到漏洞的。
钓鱼的时候,那些傻乎乎的鱼会直接上钩,但是这些家伙会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地把鱼饵咬掉。
刑侦部门的人已经完成了现场的各种勘测了,游乐生的记忆能力帮他们省了很大的功夫,所以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
游乐生一个人看着几张现场的照片,第一张死者死于家中,凶器是死者家中的雕刻,是重力击打的结果,死者倒在客厅之中,桌子上有两个茶杯,死者的西服上留有血,但是不是凶手的。
第二张死者的样子是面朝地倒在地上的,四周的东西散了一地,死者衣服里面的打火机,名片,香烟散落在了地面之上。
第三个就比较特别了,这是死于枪杀的,子弹是从外面打进来的,命中了头部,一击毙命。
第四个的死状和第二个人几乎是如出一辙。
游乐生现在有些犹豫了,这些事情他管还是不管,直觉告诉他,凶手另有其人,他一定有什么事情遗漏了。
但是,他真的要追查下去吗,这些死有余辜的家伙,游乐生恨不得自己给他们一人来一枪。
游乐生有些累了,穆逢春做的事情也有一点道理,与其去相信一个庇护恶人的司法,不如自己去收拾这些垃圾。
今天的7区已经很安静了,最近除了这件事情以外,没有别的事情,他只能去一家公园里面。
在公园的长椅上,
游乐生晒着太阳,果然他还是适合做这种事情。
在游乐生闭眼睛的时候,他听见什么滋溜滋溜的声音,一个人坐在了长椅的另外一侧。
游乐生睁开眼睛,眼前的这个人他倒是有印象,司马彦的二儿子,也是之前帮他整理资料的司马元的弟弟司马尚。
司马尚和司马元比起来看上去就没有那么灵巧了,司马尚一副靠不住的样子,而且那双眼睛一看就没有精神,黑着眼圈,半闭着,好像随时都会睡着。
哥哥司马元是天才,作为弟弟的司马尚却一副庸才的表现,对于这一点,司马尚倒是很没有自觉一样,为了纠正司马尚的脾气,司马彦特意找了一个督促他的人,结果还是没有什么办法。
“啊,果然这个味道的老酸奶最好吃了。”
司马尚手里拖着一个小碗,这是一碗冰镇的老酸奶,外面挂着水珠子,司马尚正津津有味地吃着。
“你好。”游乐生象征性地打了一个招呼,毕竟在这里司马彦对他们很照顾,所以起码的礼貌要有。
“你好,游,额那个,我应该怎么叫你,游侦探,还是游律师。”司马尚问道,看起来这个人倒也知道一些事情。
“不,你就叫我名字就好,没什么。”游乐生对于司马尚倒是感觉比司马元好招呼一点,可能这个人更加像是让人感觉熟悉。
“游乐生,听起来倒是挺好听的,案子怎么样了?”司马尚的嘴没有停,还在吃着。
“没什么,已经锁定了嫌疑人了,马上就结束了。”说着游乐生已经准备离开了。
“你就不关心,那些死者的罪行吗?”司马尚淡淡地说道,但是这个话就像是石破天惊一般让游乐生停住了。
“你知道什么?”游乐生问道,他尽量不暴露感情。
“我好歹是司马彦的儿子,知道一点内幕不是应该的吗,只不过,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有些事情,司法是改变不了的,人制定的法律一定会有漏洞,
这里没有绝对的公平。”司马尚的表情已经变了,这不是之前那个打着哈欠说着好麻烦,好麻烦的人了。
“那就得依靠司法之外的东西了吗?”游乐生想起了穆逢春的话。
“不,不能这么说,需要暴力纠正的司法本身就是一个失败,这就像是一个腿脚不方便的老人一样,你哪怕给他装上轮子他也快不起来,很多国家的司法已经不再适合了,就像是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一样。”
“所以就需要一个装着火药的拐杖来搀扶吗?”
“不,我们的任务是让他风光下葬,然后创造一个全新的制度,新的时期需要新的制度,这个世界不是一成不变的,这种隐秘的正义,不过是在这个时期的补救措施。”
就在游乐生还打算继续问的时候,一直作为司马尚监督的少女筱雨走过来,有些生气的样子。
“司马尚大人!请您好好完成自己的事情。”筱雨的嘴都鼓起来了,像是一个河豚一样。
司马尚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还是当一条海参好,天天可以躺着不动。”
“司马尚大人要是变成了海参,我觉得一定会是最肥的那种。”筱雨好不客气的讽刺道。
游乐生在旁边倒是发现这个对话好像似曾相识,好像曹子桓那个家伙和这个女孩一样擅长讽刺。
司马尚拿出了一个大号的耳机,那是电竞比赛式的大耳麦,他喜欢这个东西。
“司马尚大人,请您快一点。”筱雨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跟游先生道个别。”
司马尚说着靠近了游乐生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带这种大号的耳机吗,因为我可以装听不见别人说话,别人也不知道我到底听没听见。”
说着司马尚就离开了,游乐生看着这个人的离开,游乐生有些感叹,看起来司马彦的二儿子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家伙,他到底是一个糊涂人,还是一个带着明白装糊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