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都,这里是4区的一个城市,位置就在4区首都的西侧,也是4区经济最繁华的地区,首都是政府的威严象征,而这里,是4区经济的象征。
这里是一大批人淘金梦的开始,这里是创业者开拓的战场,这里也是失败者的埋骨之地。
云都,这里最常见的天气就是多云的天气,这也是和某些人最适合的天气。
中心区是那些成功者的天地,你可以在那里找到用钱买到的一切,每一个人的行头都是高价打造的。
这个城市最大的特点就是随心所欲,因为有钱,所以任性,这句话在这里解释得算是最贴切。
但是如果说道中心外面的地方的话,那就只剩下任性了。
街道就是一副随心所欲的样子,延伸到哪里谁也不知道,或弯或斜的道路几乎围绕着中心散开,在这里开着导航都找不到路。
街上的样子也是一样的,散落的垃圾堆随时都有,即使早上还是干净的地方,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变乱,他们好像在这个方面极有创造力和天赋一样,把这里的一切都变得杂乱。
在这里,你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找到一个酒鬼,他们或卧或立,或者抱着一个垃圾箱睡觉,手上拿着一个便宜的酒,里面的酒已经不剩多少了,他们的脸上带着红晕和油光,身上带着一身的污渍,用无力的步伐在街上跳着舞。
他们已经习惯了再地上睡觉,反正柏油路和公园的长椅也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这个被太阳晒过的路还可以给他多一点温暖。
他们的衣服早就磨破了,如果衣服可以说话的话,他们早就用自己的家乡话问候起这些家伙的亲人了。
旁边的人看着他们也不会靠近,因为他们会随机抽取一个幸运的围观者送上一顿口吐芬芳的服务,甚至还要加上一个酒瓶子的问候。
人们习惯了这副样子,或者他们的身边人就是他们中的一员,甚至有些人试图进入他们的队伍。
旁边
的人有得穿着普通,拖着疲惫的身体,甚至是拽着,提着,只要把这副死气沉沉的身体想尽办法送到岗位上就可以了,剩下了的他们的身体都会自动帮他们解决,因为他们已经快变成一个机器人了。
或许有一天,他们会突然倒在地上,一连几天也不会有人注意道,领导只会记得某个编号多少的家伙没有来,然后用最擅长的减法在工资簿上做一些练习,争取把减法练习地更加熟练。
但是会有人想起他们,就是在他们发臭的时候,人们才会发现这里有一具尸体,然后把他埋在一个随便的墓地。
这些人在这个城市生活只有这两个结局,不会有第三个结局的,他们可以努力工作一辈子,然后成为资本中的一个尾数,也可以作为一个酒鬼,活在睡梦之中。
雷格西?本杰明,这是一个工作人员的名字,他已经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很多年了。
他很瘦,从他身上可以清晰地看见骨架,因为根本看不到他的肉,他只有一副骨头架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或者说他一直也没有得到什么,他来到这座城市10年了,36岁的他却一无所有,甚至还有一点亏欠。
房子他有,但是他必须付房租,他上个月已经没有付的出钱了,即使这个房子的通风效果让房间和露天没有多少区别。
他也没有亲人,或者说早就死光了,他在末日之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连一点尸骸都没留下。
衣服只有两套,只能不断地交换使用,目前他唯一的财产只剩下这一套衣服了,另外一套已经没有了。
他的脸上一直都在微笑,嘴角一直都在上扬,但是当他用抑郁的眼神盯着你的时候,你一定会被盯得心里发毛。
他没有别的表情,因为他做不出别的表情,一次意外让他脸部的神经坏死了,幸好留下的不是什么夸张的表情,否则他连门都不敢出。
经济发展之中,失业的问题逐渐暴露出来了,他也是一个被裁员的人
,靠着一点点微薄的积蓄度日。
他想去找新的工作,但是每一家气压都在裁人,他这种人一抓有一大把,数也数不清。
不过雷格西还是继续生活着,因为他知道,他总会活下去的,他不会活不下去的,不会的。
正当他拿着所有的积蓄走出银行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有了一些动力,他还可以继续租那个房子,还可以再啃几个星期的黑面包,只要他找到一个工作,他就可以继续活下去。
活下去有什么意义,这一点雷格西没有想过,或许他根本没有想到过,他认为,活着就是一种天经地义的事情。
而在他考虑着下一步的打算的时候,一帮子戴着口罩的人从斜后方冲了出来,狠狠地给了他一棒子,然后呼啸着离开了现场,顺便取走了他的一切。
倒在地上的雷格西感觉是那么地无力,他感觉到了自己好像真的没有机会了,不,也许明天他就可以有一个机会,只要找到工作。
雷格西慢慢地走到了自己的房子前,发现他的一切都放在了一个纸箱子里,门上挂着一把陌生的锁。
雷格西想张嘴说什么,但是这里谁都没有,他没有能说话的人,他能做的就是抱着箱子往外走。
他到了长椅之上,那里真的不算温暖,他现在连毯子都没有,只有几条旧毛巾。
他摸着自己的头,血液已经凝固了,但是伤口却痛了起来,他只能用毛巾捂着自己的头。
哗啦一声,不知道那里来的水,全部都浇到了他的身上,从他的头顶贯通而下,把他搞得狼狈不堪。
一棒子不怀好意的人张着嘴笑他,不断地笑他。
活着,为什么要活着,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雷格西的大脑里突然闪过了这些问题。
雷格西笑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愚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越尖锐,却越来越像是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