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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真有内鬼

猎谍 隐为者 9140 2024-11-15 20:04

  刑讯历来都是最直接霸道,是以摧残肉体和精神为目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住的。

  就像是现在。

  第一个服软的就是陈子强,根本都不用怎么上刑,他就将知道的全都说了。

  那在眼前晃动着的滚烫烙铁,就像是催魂夺命的鬼神,吓得他满脸苍白,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我说我说,那天晚上的确是我将马小蓉送到我哥那里的,我哥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年轻貌美的姑娘,越年轻越好。我之前就帮着他干过好几次这种事,每件事都是我经手。”

  “我手头有一份名单,是送过的那些姑娘。”

  “还有,我哥跟冈田商会的人关系很密切,似乎帮他们搜集过什么资料,所以才有那么多钱。”

  ……

  这只是开始。

  第二个服软的就是陈子明。

  哪里还需要拿着陈子明的家人来问话,就这么一番刑讯下来,陈子明就老老实实交代了他的罪行。

  “好了,我承认,那个马小蓉的确是我杀的,但这事根本不能怪我。谁让她那天晚上想拿剪刀伤我呢。”

  “要不是因为她那样做的话,我能够动手吗?我不动手,也不会不小心杀了死她。”

  陈子明歇斯底里地吼叫道:“所以严格来说,我是正当防卫的!对,就是正当防卫,不可能她要杀我,我就得乖乖受死吧。”

  “像是她这样的贱民,能够伺候我是她的荣幸,可她却不珍惜,而且居然还敢跟我动手,像这样的女人,死了也是活该,难道还要我偿命吗?”

  “只要你们能够放过我,我愿意赔钱,那家人要多少钱,我都愿意赔!”

  ……

  陈子明也清楚,自己一旦招供,就别想被安荣桥轻易捞出去了。

  如今他惟一的希望,就是安荣桥能够看在他这些年鞍前马后效命的份上,能救他一命。

  毕竟安荣桥的那些秘密,陈子明是一个字儿都没说。

  办公室中。

  “哦,陈子明已经认罪了?”楚牧峰扬起眉头道。

  “没错!”

  梁栋才满脸喜色地说道:“陈子明认罪了,他对杀死马小蓉并且抛尸景河的罪名供认不讳。”

  “他居然还说自己是正当防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能威胁到他,真是可笑!”

  “而且从陈子强的口中我们还听到了一个更有价值的消息,说是陈子明很有可能和冈田商会的人做过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情报。”

  冈田商会?

  “汉奸!卖国贼!”

  楚牧峰在听到冈田商会的瞬间,脑海中就闪过一道亮光。

  这不就是唐敬宗让自己盯着的商会吗?陈子明要是说和这个商会有所交易,也就是说他和冈田太郎是认识的,或许从他的嘴里,能得到更多有关冈田太郎的消息。

  螳螂就像是一根毒刺,悄悄扎在了金陵,他自然是要尽快拔掉。

  “凶杀案认罪就成,那下面就交给我把,我要单独和陈子明谈谈,你让所有人都离开审讯室,谁也不准靠近半步。”楚牧峰站起身来缓缓说道。

  “好!”

  这是当初答应楚牧峰的条件,梁栋才自然不会反悔。

  而且想要借着这事做文章,拖安荣桥下水,帮助秦政上位,归根结底还是要靠楚牧峰出面做这事,他不太方便亲自做。

  审讯室。

  陈子明被牢牢捆绑在椅子上,身上衣服破烂不堪,脸上还布满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双眼哪里还有以前的光彩,黯淡无光。

  他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随意拉过来一张椅子,楚牧峰大马金刀地坐到陈子明对面后,点了根烟,略带几分讥讽地说道:“啧啧,看不出来啊,陈大秘书,这事儿还真是你做的啊!”

  陈子明昂起头,心里五味杂陈,满脸怨恨地说道:“楚牧峰,我变成这样,你满意了吧?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想要的结果?”

  楚牧峰翘起唇角,随意弹了弹烟灰,轻蔑地说道:“陈子明,是我逼着你去欺压民女的吗?是我逼着你杀人的吗?”

  “那么一个花季少女,大好青春都没有能享受,就这样被你杀死。她死的那么冤枉,你难道就没有半点良心难安吗?”

  “哼!”

  陈子明的良心会不安吗?根本不会,他现在有的只是后悔。

  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能将这事办得干净利索点,以至于留下这么多蛛丝马迹被抓到。

  甚至他第一时间报警,将罪名反扣在对方身上也好啊,那样顶多赔点钱而已,谁又能定他的罪。

  “我知道你会痛快的承认罪名,第一是吃不消那些刑具的折磨,第二则是对安荣桥寄予希望,你是想着她会救你出去,对吧?”

  楚牧峰一针见血的点出陈子明的期望。

  陈子明则哼哼了两声,没有反唇相讥的意思。

  有些事心里明白就行,看破不说破。

  “不过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

  楚牧峰将手中烟蒂弹飞后,不急不缓地说道:“就在一个小时前,你的职务已经被全部解除。”

  “安荣桥发布公文,对你的所作所为全然不知,你所做的一切都将由你自己负责到底,他公开表明,将会继续捍卫司法公正,即便你是他的秘书,都会毫不犹豫的推出来,绝不徇私枉法!”

  “他恳请金陵警备厅公正公平地调查马小蓉凶杀案,还死者清白!”

  轰!

  低着脑袋的陈子明宛如被闷雷击中似的,猛地抬起头来,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楚牧峰,嘴唇哆嗦着说道:“你……你说什么?你在撒谎吧?”

  “对,你肯定是想要诳我!楚牧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人,连这种挑拨离间的招数都会施展出来!”

  “挑拨离间?”

  楚牧峰挑起唇角,讥诮着说道:“陈子明,咱们也别兜圈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的确是想要得到你手中掌握的那些资料,我也清楚你肯定是掌握着一些安荣桥的秘密。但你觉得我为了得到这些,就会这样迫不及待的造谣吗?”

  “你要是那样想的话就未免有些太小瞧我楚某人了!安荣桥发布声明的事,外面已经是人尽皆知,就你不知道罢了。”

  “我好心好意告诉你,你还要装作不知道,这样的你其实挺可悲的。”

  “我不相信你跟随安荣桥这么多年,不清楚安荣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手段和秉性如何,你应该最心知肚明了。”

  说到这里时,楚牧峰眼珠微转。

  “你真认为我让梁栋才将你的家人都抓过来,是为了威胁你招供吗?”

  “难道不是?”陈子明有些茫然地问道。

  “呵呵,你这样想就错了,我可不是想要威胁你,而是怕你被威胁!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是这样啊!

  陈子明瞬间就清醒过来,他能不明白吗?楚牧峰要是这么说的话,他比谁都明白其中关节。

  毕竟自己前两天刚刚去见了紫棠公司的姚江川,要对方做的事就很卑鄙丑陋,而这事恰恰就是安荣桥授意的。

  你说安荣桥要是说为了保守秘密,做不出来拿着自己家人威胁自己老实认罪伏法的事吗?

  当然,陈子明也不会天真地认为,楚牧峰就是真的为他好,也是因为安荣桥发布了那则声明,事赶事凑巧变成这样,所以楚牧峰才会这样说。

  但不管怎样吧,自己的家人如今在警备厅里,总比在外面相对来说要安全些。

  安荣桥,你至于这样绝情吗?

  想到自己鞍前马后的为安荣桥效命这么多年,眼下因为犯了过错刚被抓住,他那边就迫不及待的下达了解除职位的命令,冷酷无情地撇清和自己的所有关系。

  要知道自己也是半个小时前才招供的,这之前自己都是一直坚持不松口。

  可你呢?居然早早就宣布跟我划清界限,而不是因为我招供而这么做,说明你压根就没有想过我的死活。

  我在你的眼中同样也是一只蝼蚁吗?

  陈子明是面色如土,心灰意冷。

  “陈子明,你我都是聪明人,所以说我才会过来和你说话,才会想要和你做一场交易。”

  “当然你要是说非得守着你所谓的忠诚到底,我也就不再多说废话。不过那时候你是死是活,你的家人是死是活,我也不会去管!”楚牧峰心平气和的说道。

  “说说你的交易。”陈子明咽了口涂抹,双眼中布满着血丝,语气有些仓惶。

  “我要知道安荣桥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我还要知道冈田商会和紫棠公司的交易!”

  “当然,你要是能说出来冈田商会和安荣桥之间的秘密来往,我就向你保证,你死之后,你的老婆孩子还有父母,都会得到妥善保护,他们会安全离开金陵城,去其他城市定居,没人会找到他们。”楚牧峰缓缓说道。

  “我死之后?我死之后!你是说我得死?”陈子明声音颤抖。

  楚牧峰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

  “陈子明,杀人偿命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你不死,马小蓉死不瞑目!你死,交易进行,就看你自己的选择!”

  是继续一意孤行的相信安荣桥,等待着他的救命?

  还是说相信楚牧峰的承诺,死之后换取家人的安然无恙?

  陈子明现在的心情矛盾的很,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想到自己就要死掉,还得饱受这种折磨,他整个人就快要疯掉。

  “假如说我不答应你的交易,我的家人他们会怎么样?”

  “会无罪释放啊!”

  楚牧峰很理所当然般的说道:“你答不答应,他们都会被释放的,他们本来也就是作为调查对象过来配合的而已。”

  “但就像是我刚才说的那样,他们只要离开警备厅,死活就和我们没有关系,确切的说是和我没有关系。”

  “我……”

  陈子明还是没有办法下定决心。

  关系到生死的选择,哪里会那么容易。不能说你随便来几句心灵鸡汤之类的话,我就得乖乖的臣服吧。

  真的要是那样,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楚牧峰想要安荣桥的秘密。

  可这些秘密恰恰就是陈子明赖以为生的底牌,他不相信安荣桥会舍弃自己,哪怕是为了那些秘密,都得保住自己这条性命。

  两者相比的话,陈子明还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前者,和楚牧峰交易吗?

  和你交易我必须死,我又不傻,不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吗?

  “你走吧!”陈子明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察觉到陈子明矛盾的心情竟然变得安定下来后,楚牧峰就清楚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没想到,陈子明你到这时候还敢有幻想,还以为自己能活下去是吧?行啊,既然你已经决定相信安荣桥,那我就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你好自为之吧!”

  楚牧峰果断起身离开。

  审讯室外。

  “怎么样?”梁栋才走上前来低声问道。

  楚牧峰摇了摇头。

  “没想到这个陈子明还是块硬骨头,要不我继续用刑吧!”梁栋才眼神寒彻。

  “不必!”

  楚牧峰扫视了一眼背后的审讯室大门,慢慢说道:“我觉得现在的他就算是用刑都是没用的,他既然咬紧牙关不愿意说出来就肯定会顽抗到底的。”

  “那就这样?”梁栋才不甘心的问道。

  “暂时就这样吧,你下面公布出去两则消息,第一是对内的,就说景河凶杀案已经侦破,凶手就是陈子明,他对所犯罪行已经供认不讳。”

  “第二是对外的,说景河凶杀案到现在都没有侦破,凶手是谁尚且没有定论。”楚牧峰轻声细语地说道。

  “两则声明?你难道是想?”梁栋才若有所思。

  “不是我想,而是要看安荣桥想不想。直觉告诉我,想要撬开陈子明的嘴,归根结底还要靠安荣桥。”

  “不然即便是他愿意说,说出来的消息百分百是真的吗?”楚牧峰低声说道。

  “好,我这就去办。”

  两则消息就这样公布出去。

  ……

  午后时分。

  大唐园,叶家。

  秦政陪着叶鲲鹏在书房中聊天,聊得就是陈子明的事。

  他将一杯热茶递过去后,轻轻说道:“老师,现在不只是整个市政厅,还有很多部门机构也都在议论这事。”

  “他们都在说陈子明看起来斯斯文文,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人家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女孩就这样被他糟蹋了不说,而且还给杀死了,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人面兽心是该杀!”叶鲲鹏冷漠地说道。

  “安荣桥倒是有魄力,在第一时间就断绝了和陈子明的关系,将其逐出了市政厅的公务员队伍。”秦政跟着说道。

  “断绝?逐出?”

  叶鲲鹏不以为然的一笑道:“有些事情只要做了,想要断绝就能断绝吗?断绝不是他张张嘴就能做到的。”

  “他说和陈子明没有一点关系,他说对于陈子明做过的那些龌龊事全然不知,就当别人会相信吗?”

  “别的不说,认人不清这条罪责是休想逃避的!对了,你刚才说陈子明已经认罪伏法了是吧?”

  “是的,老师。”

  秦政说起这个脸上便露出一种迟疑表情来,“这个认罪伏法是有些说法。”

  “从警备厅那边传出来的消息,说的是陈子明已经招供认罪。但警备厅刑侦处对外公布出来的却是还在调查中,这给人种在遮遮掩掩的迹象。”

  “遮掩?”

  叶鲲鹏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笑容,慢悠悠地说道:“这事应该是和猴崽子脱离不了干系。”

  “您是说,梁栋才负责的这个凶杀案,背后有小九的影子在?是他在控制这个案子?刑侦处对内对外两则声明是有用意的?”

  秦政多聪明的人物,瞬息间就想到很多。

  “嗯,走着瞧吧,你现在按兵不动就成,不管如何,对你都是有利无弊。”

  “学生知道!”

  秦政应声过后,不由带着几分感慨地说道:“老师,要是说这事真的是小九做成的,我倒是应该感谢他,要不是有他的破局,我也不能轻易赢得安荣桥。”

  “你说的对,猴崽子做事不迂腐,这也是我很欣赏的地方。他做事是有原则底线,但在这个基础上,却不会说像是老古板那样不懂变通。”

  “这事你就看着吧,没准真的会让猴崽子带给你惊喜。”叶鲲鹏摸了摸胡子,也是连连赞赏。

  “老师,那我可就拭目以待喽。”秦政笑吟吟的说道。

  楚牧峰做事不迂腐,难道说秦政就会吗?

  这事真的要是说能做成,能将安荣桥给拉下马,秦政是绝对不会拒绝,不会说因为这事是楚牧峰做的,就觉得有点不太过意。

  ……

  金陵城内,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楼,某间雅室。

  作为今日事件的主角,或者说被迫成为主角的安荣桥,就坐在这里。

  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在挑战着他的承受底线。

  他是真的没想到,一直以来都很看好的陈子明,竟然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凌辱马小蓉!掐死对方!抛尸河里!

  做完这种事的陈子明,竟然能像个没事人似的来上班,一副坦然镇定的样子。

  想到这一幕,安荣桥就感觉有些发怵。

  这得多疯狂变态的人才能这样镇定!

  当然,这不是说安荣桥就会恐惧和害怕,实际上他做过的那些疯狂事情可比陈子明要严重的多,其中凶残歹毒的更是不胜枚举。

  他只是很意外陈子明的本性如此恶劣!

  最致命的是,这将带给他最沉重的一击。

  即便是说他早就断绝了和陈子明的关系,将他作为弃子丢掉,但官场上的事,是这样做就能轻松摆平的吗?

  明明很小的一件事,只要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都会被无限放大。

  明明很大的一件事,只要拥有足够的权势,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陈子明,你到底会不会胡说八道?”

  和前面的忧虑相比,安荣桥真正在意的是这个。

  前面就算是再如何,无非就是抹黑他,让名誉受损而已,又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可陈子明要是将掌握的那些秘密说出来,安荣桥的仕途生涯便算是彻底告一段落。

  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要将所有危险扼杀在襁褓中!

  “我要陈子明死,死的越早越好,最好是今晚就死!”安荣桥手指抚摸着茶杯,眼神却恍如一头恶狼般冷漠。

  “你确定要我做这事?”

  坐在茶桌对面的是一个戴着黑帽子的男人,他压低声音沉声问道。

  “对,就是这事。”安荣桥语气坚决。

  “你可要想清楚,我就差你最后一件事,要是说帮你杀了陈子明,咱们之间就再也没有瓜葛。”

  “你确定要把最后一次机会浪费在这事上。”男人低着脑袋,手指转动着茶杯问道。

  “没错,最后一次机会就在这事上!”

  安荣桥深吸一口气,淡淡说道:“这件事结束,咱们就两清了。你就再也不欠我什么,我也不会再要求你做任何事。”

  “行,一言为定!”

  男人说罢,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陈子明,不要怪我无情无义,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安荣桥望着窗外已经开始变暗的天色,眼神深邃,杀意凛冽。

  ……

  入夜。

  金陵警备厅拘留室。

  这里是临时拘押犯人的地方,有宽敞的牢房,也有独立的单间。

  当然犯人会住哪种,要根据他所犯的案子性质来决定。

  陈子明当然是住单间的。

  其实在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他是没有想太多。

  毕竟和死亡相比,被关押在什么地方,根本是件可以忽略的事。

  “我能不能活着离开?”

  “安高官,您到底是怎么想的?还不救我出去吗?”

  “只要你帮我请个好律师,肯定能将我的罪名减轻,如果只是误杀,再赔点钱,这事应该就能平了!”

  “我还不想死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满脸愁容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间出现在牢房外面,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中,整个人显得非常高大。

  “你是谁?”

  正在想心事的陈子明仿佛被惊到了,猛然从木床上跳了起来。

  当他看到对方容貌的瞬间,心里面猛地一咯噔,到嘴边的话语果断一转,变成了询问你是谁。

  “咻!”

  可惜对方丝毫没有陪陈子明说话的意思,一看是目标人物,便直接扬起了手臂,一根银针便咻地射出,电光闪石间命中陈子明胳膊。

  “你……”

  陈子明顿时感觉手臂传来一阵酥痒感,然后便是四肢麻木,紧接着就连说话都变得非常困难,呼吸也开始有些急促。

  他拼命地想要去抓咽喉,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这刻,他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自己难道要死。

  行凶者却没有转身就走的意思,而是默默站在外面,观察着陈子明就要死掉的惨状。

  然而几乎就在同时,他的背后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男人当场色变。

  “呵呵,还真是有内鬼啊!”

  带着一群荷枪实弹警员冲进来的是楚牧峰和梁栋才。

  梁栋才在看到眼前的男人是谁后,露出一抹诧异表情:“安六奇,竟然是你?”

  “梁处长,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被一下道破身份的安六奇,强自镇定下来后,故作如初地问道。

  “我们做什么?”

  梁栋才扫视了一眼牢房中无法言语,满脸痛苦的陈子明,冷声问道:“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你在做什么?你对陈子明做了什么?”

  “我……”

  安六奇大脑高速转动,谎话是张口就来:“我没有对他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我就是恰好过来一趟,没想到刚好看到他这样。”

  “梁处长,你赶紧救人吧!”

  这话不用安六奇说,楚牧峰在出现的瞬间就已经让人立即打开牢房,蹭的冲进去,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检查。

  “是中了毒!”

  楚牧峰在看到那根银针之后,便站起身来,盯视着安六奇喝道:“这根银针就是你刚才射出的,不要想着狡辩,因为我们都亲眼看到了,立即交出解药!”

  被监视了吗?

  一想到梁栋才他们刚才那么快就冲进来,安六奇心里也就释然。

  看来今晚这里是一个局,可笑的是自己还自以为是的认为做的很隐秘,却不知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要是那样就不必狡辩。

  “梁处长,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安六奇低着头,垂着眼睑说道。

  “压下去!”

  梁栋才沉声喝道,便有手下走上前去将安六奇逮住押走。

  “人怎么样了?不行的话赶紧送医院,我这边逼安六奇快点拿出解药来!

  站在牢房外面,梁栋才神情有些焦虑。

  “没事!”

  楚牧峰反而是没有多少慌张的意思,看着倒地昏迷不醒的陈子明,嘴角浮现出一抹神秘笑容来,随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脚便踢向陈子明大腿。

  “哎呦!”

  陈子明一下就痛得惨叫起来。

  “没事?装的?”

  看到这幕的人都愣住了。

  不应该啊,那根银针现在还有一半露在外面,这说明银针是刺中陈子明身体的,他绝对是中了毒的,但这事怎么解释?

  应该随时都会濒临死亡的陈子明竟然一下跳起来,活蹦乱跳。

  “老楚?”梁栋才也懵神了。

  “老梁,你先带着人出去,这件事我稍等会给你解释。”楚牧峰随意说道。

  “好!”

  知道这事别有内情的梁栋才便命令所有人出去,将这里清场后留给楚牧峰

  当这间牢房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楚牧峰嘴角斜扬而起。

  “陈子明,你现在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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