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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回信

我与白莲花的二三事 咸客 2583 2024-11-16 16:15

  沈远宁从来了江城之后,就未曾停闲过。

  第二天天没亮就去了往年易决堤的地方,勘察了地质包括水流急度,又骑着马走遍了江城所有的堤坝。大概用了十天的时间,把江城地带所有的主流支流都走了一遍。

  果然固堤用的石料都是最下等的,这样的堤,修不修都一样。

  这群混帐,只知道中饱私囊。

  像江城这样的水患,一味的固堤不是解决的方法,得想办法把主流的水引到支流去。

  当他把自己的意见陈述给岳父陈儒之听时,遭到了强烈的反对。

  陈儒之人到中年,性子谨慎,此次来江城,就是抱着:宁可无建树,也不出差错。

  当他听到沈远宁要决堤引流,吓了一大跳。坚决反对他的提议。

  沈远宁看岳父都是如此了,更别说其他官员。

  如果引流成功,那么水患的问题就得到了根本的解决。

  但是此举会影响很多人的利益,年年固堤,朝廷年年拨款,这中间有多少人拿着回扣,只怕连京城的官员也逃不了。如果给自己治理好了,断了多少人的财路,前几任钦差只怕也会遭皇帝贬责。

  施行困难,他能预料到。

  但是别无他法,在众人商议如何固堤的时候,他提了出来,抱着是立排众怒,坚持己见,直到收到了母亲的信,才知道这件事京城已经知晓。

  母亲的言语间说的那些流言,对自己很不利,照着这个情况发展下去的话,皇上很有可能换掉自己。

  一旦皇上把自己换下来,这水利二字,以后就再也别提了。丢面子事小就这么跟梦想擦肩而过,他不甘心。江城的百姓永远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让他更愤怒。

  沈远宁握紧拳头,就这样算了?

  不可能,那么自己跟那些中饱私囊的贪官有什么区别?

  可是,要怎么办,母亲都不支持自己,还能指着谁在皇上面前力争。

  猛然间,沈远宁想到了韩玉瑾。

  她当初给皇上的折子上,写的掷地有声,说自己有治水天赋。

  如果就这样回去,想来也不是她乐意见到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她会为自己在皇上面前力争一把?

  心念所动,沈远宁提笔,把自己所遇的阻碍,以及对水患的想法写下。

  写完看了看,苦笑了一下。把那张纸揉成一团丢开了。

  又重新写了一封:

  瑾玉县主亲启:

  今沈睿于江城治水遇阻,此举牵涉多人利益,朝中无人支持。望县主为沈睿在圣上面前力争一二,此举若成功,江城水患方能长治久安。百姓方能安居乐业。

  沈睿敬上!

  当韩玉瑾读完信后,很想问问沈远宁:你丫的把我当上帝了不成。有求必应?

  众人都不支持,可见是时机不成熟,我一个闺阁女子,如何去皇上面前力争一二,上次皇帝派你去江城,看的是韩家家财跟韩朔老爹的面子,以及灵泉别院的工程做的完美。这会要拿什么力争,一个妇道人家的话,又有几分说服力?

  先不说皇上,就是周承安跟陈贵妃那关过不过的去还两说,每次都是周承安传达,真当自己能见着皇帝,皇帝又不是我爹!

  想到这里,韩玉瑾一愣!

  怎么把他忘了,自己不成,他一准会帮沈远宁说话,前世的小说里不就是太子举荐沈远宁去的江城,然后治水成功。

  皇帝可是他爹!

  马上提笔回信,当她握起笔,又犹豫了。

  想到前世沈远宁最后被归为**,想到了前世太子的结局。最后是陈贵妃的儿子做了皇帝,若不是小白花求到了周承安面前,沈远宁会被新皇收拾的很惨。

  如果自己真的必须要嫁给他,那么,就应该远离太子。本来沈夫人陆氏就是太子生母孝懿皇后的表妹,此举更是把沈远宁推向**的前奏。

  韩玉瑾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那封信,那句长治久安,安居乐业,写的力透纸背,可以想象沈远宁在江南是如何的愤怒与孤立无援。

  韩玉瑾了解他,那样胸怀民生疾苦的人,绝对不是为了自己的功成名就才这样举步维艰。

  心里主意已定,吩咐玲珑:

  “玲珑,去看信使走了没有,如果走了,喊人追回来。”

  快马加鞭,驿站中途换了好几个信使。五天后,沈远宁拿到了韩玉瑾的回信。打开看,上面娟秀的字体清楚的写着两个字。:

  “太子。”

  对呀,自己怎么糊涂了,还没一个女人看得透彻。

  自己治水的方案清晰,不懂水利的人,一眼也能看透利弊,此刻自己不在京城,缺的就是一个能把自己的意思传达给皇上的人。

  太子绝对是不二人选!

  而且,太子也有这个能力。

  沈远宁低头看着那两个字,唇角微动,当他察觉到自己的笑意时,心里别扭,很不是滋味。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跟以前不一样了?

  依然能想起九曲桥上,她唇角上扬,面露嘲讽的话语。

  “世子爷真把自己当回事。”

  原来,她不是矫情,她是真觉得自己不算什么。

  那么,那次的设计是另有其人?自己误会她了?

  沈远宁想到了坊间传言,是陈家吗?

  如果韩玉瑾不把韩家财物捐出来,是不是陈家就不会还给她?

  想到了她投寰自尽不成,又断发明志请求出家。

  沈远宁不愿想是陈家所为,心里又知道,现在的韩玉瑾做不出那样的事,内心很纠结。

  自己当时看她矫情造作,说不定当初她如自己现在这般举步维艰,是怎样的谨慎,才摆脱了那样的劣势。

  朝廷都知道陈贵妃与现在的皇后,太子的养母在后宫为两股势力,她能不避亲的给自己指明太子,可见胸襟不同于常人。

  汗颜于自己当初的误解,九曲桥上的针锋相对。

  沈远宁放下纷纷扰扰的心事,把自己前几天绘制的江南水利图临摹了一份,又把自己所见以及水患的治理,以后的安定,清晰有致的写在信中。

  让亲信快马加鞭送去了京城。

  太子接到信后,从眼底透出笑意。自己需要的那把梯子,沈远宁刚好给自己递了过来。

  这样双赢的事,何乐而不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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