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
李丝雨眯缝着眼睛疑惑。
平西王将双手向前一伸，架在了自己的身前，看着一旁摇头道：“唉，赵步道这个人心眼实在是太多了，你们知道吗？你们要是在朝廷当中，会被他给利用到极致，然后再以各种理由给弄掉。”
莫度一脸迷惑，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吗？怎么扯上他们的皇帝了？
南王爷正色着说道：“哥哥，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赵步道这个人了。我很讨厌他。”
平西王冷笑道：“讨厌就行了吗？你在这里讨厌，他却在后宫之中玩着女人偷笑。你越是讨厌，赵步道就越高兴。他恐怕是非常愿意看到别人的痛苦的。”
说的这个样子，看上去好像他亲自经历过一样。
“怎么？难道……”南王爷试探着问道。
平西王摇头道：“唉，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就不要再提了。”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要不然平西王怎么会放了南王爷呢？
估计在他心里是十分记恨赵步道的吧？赵步道把杀兄弟这个罪名推到了平西王身上？借平西王的手除掉了南王爷，一举两得。
他想的美！
平西王一来是念及兄弟情，二来也是想着不被赵步道给利用。
所以南王爷活了下来，而没有遭遇不测。
平西王突然一转头回来，盯住了莫度，那个眼神几乎将整个屋子里的氛围变得僵硬，让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惧感。
“莫度兄弟，你还真的是一条汉子。”平西王突然这样的话让大家都突然顺心了起来。
又是一个反转。
平西王称呼莫度为兄弟。
这么说来，他是将匈奴人当成自己的兄弟了？
莫度的手一软，瘫软垂了下来。
他双目无神，整个人也是欢喜地笑了出来。
的确，面对死亡谁都害怕，何况是在这样的场景呢？
莫度舒了一口气，说道：“唉，这位王爷是在给我开玩笑吗？”
平西王十分大方的轻笑着，说道：“莫度，我愿意让你加入我们，而并不是投降。我们联手将赵步道给赶出京城去，怎么样？”
莫度一阵迷茫，自己不过就是在边境上待着而已，何必早掺和他们自己的事呢？
跟着他们凑热闹，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只不过碍于面子，莫度没有说话罢了。
平西王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当初不也是想着在赵步道南巡的时候把他杀掉吗？”
当初？南巡？
这个陈年旧事被平西王给提了出来，在场的人都是一阵惊讶。
对了，平西王要是不说，估计自己都忘记了。
李丝雨也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莫度：“你当初为什么要刺杀赵步道？”
虽然她心里知道，当初莫度不愿意说，是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只不过自己现在好奇，主动去问了而已。
莫度倒是很大方，摇头叹息道：“为什么？只是因为我被他人雇了。”
这个时候还分雇佣和被雇佣吗？
李丝雨皱眉，接着问道：“什么意思？有谁是真正想刺杀赵步道的？”
莫度点头，他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是你们中原的人。”
南王爷愣了一愣，突然伸出手去，直接搭在了莫度的肩膀上：“你是说我们内部的事情吗？”
莫度肯定道：“当然，我们是蒙古这边的人，世世代代靠放逐牛羊为生，干什么要掺和你们的事？”
他这么说的确是有道理啊。
李丝雨紧接着问道：“既然这么说，那你说一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莫度无奈叹息道：“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们弱小吗？我们的国主被你们的人给劫去了。当时我还并不是匈奴首领，我们的首领被你们给劫去了。你们的人扬言，要我们发兵南下，趁赵步道南巡的机会把他杀掉，要不然我们的首领也不会回来。”
然后呢？
李丝雨追问道：“你们并没有成功啊？”
莫度轻笑道：“是啊，当然没有成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们才不得已，龟缩到了草原那里，西北这边很大一块都被你们给占领了。”
李丝雨叹息道：“难道是当时的陕甘巡抚吗？”
莫度接着道：“你们的人并没有把我们的首领给放回来，所以我才有幸成为了新的首领。”
李丝雨追问道：“那你说一说，那个中原人究竟是谁？”
莫度哽咽了一下，好像心里面有什么话要说。
他看了看周围，却又将嘴给闭上了。
李丝雨耐心道：“莫度你不要害怕，这里的人都是一条心的，大家都没有别的想法。”
莫度无奈笑道：“就算你们有别的想法，我也没有办法，谁让我在你们手上呢？”
他轻轻转身，将双手后背，叹息道：“那个人也姓赵，他还放话给我们，让我们不要把他的身份给说出去。”
他也姓赵？
李丝雨愣住了，发了半天的呆，然后才回过神来，轻声问道：“不会是赵步……衣吧？”
他不是皇长子吗？
他不是死了吗？
李丝雨不敢再说下去，连她自己甚至都认为她这个想法是荒唐的。
她猛地摇摇头，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莫度回头来，盯住了李丝雨，冲她冷笑道：“对啊，李丝雨果然神算。”
不会吧？
在场的人都惊讶住了，赵步衣早就死了，当初宫变的时候，他被赵步道给杀死了。
要不然赵步道怎么会当上了皇帝的呢？
“一切都是假象罢了。”莫度道：“今日我落在了你们的手上，也没有什么顾忌了。今日的话就算是我对你们的报答吧，报答你们的不杀之恩。”
莫度说着话，扑通一声给李丝雨跪下了。
李丝雨赶忙伸手搀扶着他：“你这是干什么？”
莫度道：“我当时差点杀了你。要不是你的功夫高，我险些铸成了大错了。”
李丝雨微笑道：“你是受人之命，这并非你的本意啊。”
她如此豁达，让莫度对她更加刮目相看了。
“李丝雨，你果然有统领的心胸气概。”莫度赞赏道：“只怕你一个人会影响你们整个朝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