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自己胸口,做了个惊讶的表情说道:“天呐,你居然偷亲我。”
黎诗似乎早就已经想好,她对我说道:“借了你一个吻,什么时候还给我?”
“那我先不还了,拖欠个三五年的。”
“这是什么逻辑?”
面对黎诗的疑惑,我并没有正面做出解释,只是说道:“你以为只有你会撩吗?我拖欠,等还你的时候,是不是能多亲几个呢?”
黎诗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又连连拍打着我的手臂对我说道:“你是不是经常逗小姑娘玩?”
“这句话问的怎么像出差回来的女朋友盘问花心男友似的?”
想来黎诗已经在为我改变,这样的行为已经超出她的准则,可能是被我问的羞了,她从包内拿出一副墨镜迅速带上。
透过墨镜,我完全看不到她此时的眼神,而她那白皙的面容,却在透过玻璃的光线下,宛如纯白的丝绸,美到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我小心翼翼的跟着车,用余光望着侧身睡去的黎诗,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这一刻我终于感觉到:我们像是一对在过着生活的情侣,而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吃烧烤的那个夜晚,这时候,黎诗拉下墨镜偷瞄了我一下,发现我在看她时,她又把墨镜戴上,相对的凝视中,我把这感觉深埋在自己心中,在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回味,生怕下一次又要等上很久。
就这样,我一边开车,一边看着留恋窗外风景的黎诗,而她,不时的提醒我认真开车,有那么一瞬间,生活好似脱离了命运的束缚,变得自然了起來。
窗外的风雪渐渐弱了,这场不期而至的阵雪好似要停了,于是车子里变得更静了,好似听到了彼此的呼吸声,可不断哈欠的黎诗表情却越来越平静,握紧了面前的安全带,像是自言自语,轻声的重复着:“是不是醒来就能到家了?”
我轻声应道:“安心睡吧,很快就能到了。”
这一次,黎诗好似听到了我的暗示,彻底沉默了,她睡得像一只小猫,双手蜷缩在胸前,而身子微微倾向了我。
想来人生真是奇妙,如今发生的这一切,只源于一次简单的交锋,假设如果我没有坚持要保住青旅,没有一种叫爱情的东西成为羁绊,也许现在的黎诗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与我毫无交集的避开,何至于去经历痛苦的抉择和离别,但命运就是没有道理的,既然已经被命运编排在了一起,那就该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
傍晚时分,离家还有二十公里左右再次遭遇严重的堵车,车窗外一辆辆正在等待通行的车纷纷亮着双闪灯。
已经睡醒的黎诗解开安全带,和大多数等待行车的人一样,走下车溜达起来,可我们并未溜达多远,前方的车子便动了起来,吓得我和黎诗催着小步连忙往车子旁跑,虽然小心翼翼,还是滑了一跤。
狼狈加上疲倦走了一路,终于到了小村庄,而与我一直保持联系的爸妈早早的站在路边,为我们铲出一条通到家旁边的小路。
见到老妈,黎诗把包丢给我,张开双臂小跑着迎到了老妈身旁,两个人亲热的像亲母女,而老爸也连忙接过她的包,示意老妈赶紧带孩子回家,小心在外面冻着。
犹记得几天之前江莱悦到来的场景,我不能怪爸妈势力,只是黎诗在爸妈眼中,全是恩情……站在原地点了支烟,重重吐出了口中的烟,烟雾的袅绕中,我好似看到了前两天饭桌旁的江莱悦在沉默中满是负罪感和抱歉。
想来她又何错之有,毕竟生活却始终飘忽,我们终究抵不住岁月的挤压,所以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寻找生活的安全感……
……
饭桌旁,黎诗和萌萌小声的交流着,她们似乎有说不完的小秘密,老妈烧了一桌黎诗爱吃的菜,甚至连咸淡都拿捏的刚刚好。
在鞭炮声的此起彼伏中,我和老爸碰了一杯,感叹这曲曲折折的一年,终于在一家团聚中画上了完美的句号,萌萌不但成功做了骨髓移植,还找到了自己的弟弟,青旅失而复得,又为我带来一个善良的黎诗……
一阵沉默后,老爸再次和我碰了一杯,向我问道:“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新一年了,你表个态,新年有结婚的打算吗?”
骤然听到“结婚”这个字眼,我有些不太适应,潜意识里总感觉离自己过于遥远,毕竟我现在连对象都没有呢,喝着果汁的黎诗看了我一眼,我抱怨老爸不该把这样话题放在除夕,生怕黎诗误会这是老爸在暗示,不知道此时的她是怎么看待结婚这个问题的,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觉得遥远?
我和黎诗就这么互相看着彼此,都期待对方会有合适的表态,然后解决这棘手的问题,可是几分钟过去,除了大眼瞪小眼,哪里有什么灵光一闪!
“余航,我看你顺着叔叔的意思好了,毕竟你身边不少合适的女子啊。”
黎诗的话让爸妈相视一笑,感情他们还真是有备而来!
“余航,你怎么不说话了,觉得我的建议不好吗?”黎诗对陷入沉思的我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许久才说道:“等找到女朋友再说呗。”
我这没心没肺的话惹得老妈一个白眼,顺手将我面前的蒸蛋端到黎诗面前,还挤兑我人丑就吃点土豆得了,这明摆着是不打算要我这个儿子了。
……
陪爸妈看了会儿电视,我和黎诗顺着门前的小路一边走一边看烟火,然后打听着哪里有卖烟火的。
最终我们还是败给了现实,路过一个院子,我以给小孩送一个游戏皮肤为交换,买了几个小孩子玩的烟花棒,打算过过瘾。
黎诗显然因为这几个烟花棒兴奋起来,我故作嫌弃道:“还没点上呢,挥来挥去又不冒烟。”
“那你倒是点上啊!”
“别急,等我抽完这支烟,拿烟头给你点上。”
我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又掖了掖自己的衣领,风有些许的寒意,黎诗就这么在这阵寒意中又蹦又跳,而我被风吹凉的身体,又开始躁动了起来,继而有些燥热,便一口吸完了小半支烟,然后给她点上。
凉风吹动了黎诗的衣衫,她将发丝别在耳后,在无边的夜幕中向我问道:“如果我待会拿个烟火许愿,会不会显得特别幼稚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