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家账房此刻没有一个下人在只有毛氏兄弟两个人。
毛永生和毛永新这几日已经基本上没有话开始是毛永生不停的找毛永新解释后来在毛永新吼出了怨气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话都回避着。
当然毛永新也没有真的告官只是这些天过得很压抑天天把自己关在二房房里借酒浇愁。
原本毛永生是非常的难怪和焦躁的后来听了6羽的话才勉强保持了冷静。
今日毛永生把毛永新叫到了账房退开了所有的下人只是兄弟两个摊牌式的谈话。
两个人进来已经有半刻时间了但都没有一个人打破沉默气氛显得很压抑、让人很不自然、很不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毛永新的正房妻子陶氏由丫鬟的陪同下来到了一个会客偏厅里面。一路走来的时候她脸上已经有一丝不满。无论怎么自己现在也还是毛家二老爷的正室夫人娘家有人来访毛永生竟然把人安排在偏厅等待这不是刮人面子么？
不过她还是深呼吸的忍耐了下来快到会客偏厅的时候她便让丫鬟离开别让人靠近偏厅。然后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可是厅内椅子上并没有看到一个客人！
就在陶氏纳闷之际忽然听到门响等她转身回头的时候现偏厅的门已经从里面关上了厅内光线马上暗淡了几分。
关门的是一个年轻男子可是陶氏一眼就认出这不是府上的下人也不是自己娘家的下人。她心里一惊……难道……？
她沉声喝道：“你是谁？混进毛府有何企图？”
这年轻男子自然是6羽他让毛永生直接的找毛永新谈判自己同时以陶宏派来的人的身份。来从陶氏嘴里探口风。
不过现在看到陶氏这个人6羽临时改变了主意。
他现在已经锻炼得很善于观察人了从陶氏进来地身形、步伐他已经看出这真的是一个怀孕几个月的女人。而她的仪容端正看着不像是奸猾刁钻的妇人。他是第一次见到陶氏。这也只是第一印象但支持他这个印象地还有柳倩儿的态度！
飘云证实为柳倩儿之后6羽原先有的负面想法完全推翻了。知道她不可能是为了炒作名声、也不可能是为了金钱而纯粹是为了音律交流。而她这样的人。如果对着一个狡猾的妇人。相信是难以第一次造访地。
再则看到她面容憔悴、眉宇间带着忧愁也让6羽有心软。
“见过毛夫人我是谁不要紧关键是我来的目地。”
“阁下有何企图？”陶氏警惕地看着他分心留意了一下外面。
6羽拿出一包药。在面前抖了抖“本来我是来给你送这一包东西的以陶宏安排来送这一包药的。也就是堕胎药。可是看到你本人之后我觉得还是直接和你好。”
陶氏没有话依稀从6羽的话里面明白了几分。
“你也不用想要叫人了是毛老爷安排人请你过来的也就是这一会儿外面不会有人靠近这里。”6羽着上前两步。
“你想干什么？”陶氏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6羽。
6羽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没什么只是夫人有孕在身还是请坐下话吧。”
“你到底是谁？”
“我过我是谁不重要。”6羽完自己在椅子上坐下又自言自语了起来：“这会儿毛老爷应该已经和二老爷在商谈了……”
陶氏虽然情绪稍微有不稳定但还是克制住了。她缓缓的在6羽对面坐下慢慢的道：“既然你是谁不重要那就直接你地目的吧！”
“我是代表毛老爷来和夫人谈话的毛老爷自己正和二老爷谈无论生什么事他们仍然是一奶同胞还是自己解决方便。”
陶氏冷笑了一声：“这么我是外人？就可以任由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盘问？”
6羽和善一笑“勿需激动莫动了胎气。我不是来盘问的我只是来替毛老爷问一句夫人到底想要如何结束？家丑不可外扬这既是毛家的家丑传出去也将是陶家的家丑。”
陶氏微微一震眼帘低垂了下来。半晌才道：“我不知道你什么。”
“事情我都知道了——全部。”
6羽出了又一句让陶氏吃惊的话而且还没有结束他接着又来了一句：
“我是一个书的如果最后丑闻非要戳破我也能够操纵其走向。”
陶氏缓缓的抬起了头：“是大伯让你来威胁我的？”
“谈不上威胁我了开始是想要骗你套话但我现在已经开诚布公的和你谈了。”6羽着严肃了起来：“这是你们的家世我只是一个和你们没有任何感情的外人你可以看作我是一个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人。但是看在夫人腹中胎儿的份上我还是不希望问题极端化最好能够和平解决。”
听到6羽承认自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者陶氏反而冷静了下来她讥笑了一声：“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我不明白！”
6羽没有惊讶她的态度轻叹了一声：“毛夫人也是聪明人你现在应该是觉得我在故意表示友好目的还是为了探你的话吧？”
“我不认识你我更不知道你要什么。”
“你尽管可以不承认不过这改变不了我们已经知道的事实。你腹中的胎儿并非如你所、是毛老爷酒后施暴的恶果。原因我不需要仔细的告诉你毕竟夫人是为人母我是一个陌生外人不便探讨这个问题但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的意思。”
6羽尊重她没有当着她的面出她不可能是因为一次偶然的行为怀孕。也不管她有没有理解道继续：“尊夫毛二老爷从宠幸那位开始其实就已经开始在布局布一个让大家都习惯的局。那就是让所有人都相信他已经喜新厌旧。贪恋年轻地妾侍而且用很少在夫人房中留宿来昭示这种态度。
而一年一度的远门对他毛二老爷来就是这个局开始实施的机会。所以。今年开始他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的留宿二房。实则先在夫人房中暗渡陈仓一次。二老爷正当而立之年身强体壮完全可以应付得了……”
“住口！”陶氏怒叱了一句当着她的面评论他们夫妇三人地房
在让她羞恼不已。
6羽眯起了眼睛。不去看她的脸色继续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二老爷的努力下。夫人终于有了怀孕的迹象二老爷知道后马上出门行商吐蕃国于是这一幕好戏就开始上演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你地怀孕迹象已经表面化他以你身体不适、请大夫来看诊从大夫嘴里意外的得知已经怀孕两三个月后面不需要我多了吧？”
“信口雌黄！”陶氏起身便要离开。
“你不用急着走外面已经上锁了。再事情没有解决你走出去又如何？你真地想要用不可调和地办法来解决吗？”
6羽这句话让陶氏站住了脚。
“坐下吧别累着孩子了。”6羽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实话我很不习惯来逼问一个孕妇……还是让我们和气的吧。再一句实话我会想要调和你们一半是看在胎儿的份上孩子是无辜的；另外一半是看来飘云姑娘的份上。要不然我才懒得理会废话那么多！”
听到6羽到飘云姑娘陶氏有惊讶随即冷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信如果我告诉你飘云姑娘地琴上面刻着着色柳絮儿你能相信了吗？”6羽暗叹还是利用了柳倩儿的身份不过这不是为了吹嘘而是为了解决他们家的问题相信她不会怪吧？
陶氏脸色变了变她和飘云交流过两次自然见过飘云地琴。
“没想到竟是飘云大家的朋友没想到飘扬大家竟然有如此朋友。”
语气充满讽刺飘云是纯粹音律交流6羽则是为了钱帮毛永生做事。
6羽一笑不予理会。
“坐下吧有些话不用我得过于明白一般人会相信你是在大夫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怀孕的。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或者没想到一个问题妇人在怀孕之后月事便不再来夫人是有经验的自然早就知道而你没有、现在再闹腾什么堕胎、不奇怪么？”
陶氏没想到6羽会知道女人之事更没想到他就这样出来了眉头一皱脸微微红。
“尊夫的局是利用毛老爷对兄弟之情的重视所以他制造了现在这样一个局面你们不可能真的堕胎因为那是你们的骨肉而现在你们两个的忧愁苦闷或许有几分是真的、应该是内疚其余的都是装出来的。而那位二房夫人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棋子之一。或许最初你也不知道那么多……”
陶氏身躯一震有不敢相信的看着6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还要我得更详细一么？有些我是不便多夫人非要听的话我可以毫无顾忌的出来我不是圣人。呵呵到这里您可能还是觉得我是猜测的我或许应该把我的身份告诉你。我叫6羽除了书之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到现在从来没有败过一次的状师！”
陶氏一直坚持到现在的信心瞬间被摧垮了！
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贵妇平实又喜好安静弹弹琴、读读诗文。对于状师并没有多么的了解但6羽的名字却是听过的。因为6羽在二十多天前替孙家的那场官司早就传开了如果是一般人陶氏也不会知道但孙家和毛家素来交好那时候毛永新还没有回来家里还是一片和谐。毛永生也有把这事情拿回家来过。
传闻的事情总是比现实更加夸张就算是毛永生也只有在前几天在孙佺那里了解到最详细的情况之前听到的消息也是有所夸大的。在对于状师不甚了解地陶氏心里。6羽俨然是很厉害的人物何苦他刚才还强调一个书的身份？
她微微苦笑了一声：“原来是大名鼎鼎的6状师难怪什么都瞒不了你。”
“和解吧！”6羽看着她认真的。“毛永生已经知道了再坚持下去。只会让毛家兄弟失和、家宅失宁而且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一旦被多嘴地下人传出去。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呢。毛家、陶家的声誉必然会大受损伤。
这还是在毛永生不主动片面传播的前提下若是他有心敌对的话不仅仅可以轻松让毛永新名誉扫地更加不会放过你。而你可不仅仅是毛家二老爷的夫人还会连累陶家地声誉。”
陶氏听着他的话。感觉这是平和地威胁。
“既然大伯已经知道了还能和解么？”陶氏惨笑了一声。
“能。我和毛永生认识不久但从他地表现来看对毛永新的兄弟之情是情真意切的。只要你们认个错以后不再做这样的啥事我相信毛家还能平静下去任何丑闻都不会生几个月之后你们会为毛家再添一丁。当然要再恢复以前的和谐需要时间。”
陶氏沉吟了片刻然后又警惕地看着6羽：“服我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如你所言大伯已经和永新在商谈永新定然不会承认什么所以你们想要从我身上找到突破口？”
6羽摇了摇头轻声道：“你还没有明白……”
陶氏不解地看着他思索着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吧如果毛永新拒不认错不愿意和解。那毛永生定然要作出一个决定要么公开的撕破脸找个由头把毛永新赶走毛永新也不会善罢甘休那就是正面的交战毛家丑闻会传出很多不同的法。不过毛永生对他弟弟还是很有情意的所以他可能会选择第二种方法。那就是牺牲你和腹中胎儿！”
陶氏目光刷的一下盯住6羽“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母亲会利用未出世的孩子已经是不容易了又岂能真的让孩子受到伤害？她此刻马上已经升起来保护之心。
6羽叹道：“那就按着你们原先设定的计划来毛永生可能会将计就计。要知道内院除了他有机会之外你还在那个时间段里见过你兄长陶宏……”
“卑劣！无耻！”陶氏瞬间明白了顿时怒叱了起来。
“不我就单单以他对毛家下人们的管理要作实你们兄妹**可比你一个人咬定他酒后失德强暴容易太多。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陶氏胸口欺负不定神情激动了起来。
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父、夫、子三代男人影响女人的一生比她们自己都重要。现在听了6羽的话如果真的这样下去的话那对于陶氏来她父、夫、子都会受
打击丈夫自然不必了连无辜的孩子、娘家也都
她可以为了丈夫付出包括女子清誉再内的牺牲但父母、子女则是她不能承受生命之重。
“你想想你能得到什么？”6羽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和解的话除了和毛永生还有一隔阂之外你的生意一切照旧最多是你们一家搬出这所宅子。你还能有父母、丈夫、孩子还能多一个孩子……”
“坚持呢？你将失去父母娘家人将痛恨唾弃你；你兄长陶宏将背上禽兽之名；你丈夫也不得不抛弃你；孩子也成为了孽种不能生下来的……你将承受最重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将易主。以后是别人睡你的丈夫、住你的宅子、打你的孩子、用你的银子……”
如果她坚持诬陷毛永生强暴她的话毛永生可能会诬陷他们兄妹通奸**这就像是一个大杀器让陶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而6羽现在这些轻描淡写的话就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让陶氏地心理防线完全的瓦解！
她能牺牲自己但她不能不顾兄长、娘家的名誉不能不顾两个孩子啊！
“罢了！已经在你们的控制之中。还有什么好的？”陶氏惨笑了一声坐入椅中。
6羽已经明白她地心情站了起来对她行了一礼“毛夫人。得罪了。您能选择这条路6某也非常欣慰。无论如何还是总是无辜的。”
陶氏轻抚腹部是啊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承受大人贪欲的后果。
“走吧一起去清楚。如果你们不愿意住在一起的话。或许分家也是不错地选择。我相信毛永生不会亏待毛永新的。”6羽过去把门打开了。
“我已经放弃了还需要我自己去羞辱自己么？”陶氏冷冷地道。
6羽苦笑了一声：“我知道要你自己去向毛永生承认是很难以做到地。可是你不怕么？”
“你都这样威胁我了我还有什么更怕的？”陶氏反唇相讥她知道6羽是为自己家好了。但感情上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帮助毛永生的外人。
“你不怕……尊夫一时冲动将毛永生杀了？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后悔都来不及了。杀人偿命失去地可不仅仅是面子！”
听到这话陶氏顿时好像针扎的一般马上起来了自己就向外面走去。她虽然不相信自己丈夫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但这一件大事之前那么多年也是没有一迹象焉知他在揭穿后会不会冲动过头？
……
6羽随着陶氏来到了账房外面如同刚才那个偏厅一样这里也没有人靠近大家都得到了毛永生地指示知道老爷在里面商议重要的事情。
陶氏来到了门口人又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样是否妥当。
6羽过去帮她把门打开了。
里面的兄弟俩表情都不太好但并没有生相残的流血事件只是各自坐着没有话。
看到6羽带着陶氏来了毛永生的压力锐减眼中多了一丝松懈。
毛永新则警惕的看着他们两个对6羽喝道：“你是何人？何以擅闯……”还没有话他就现不对了擅闯不可能闯到这里来而且还凑巧和自己妻子一起过来。
他马上把目光看向毛永生：“大哥这是你的人？”
毛永生了头和蔼的道：“进来吧！”
6羽低头作揖向两人行礼借着掩饰对身边不远处呆立的陶氏轻声道：“气氛没有想象中糟糕正好和解或许还能保持毛家以前的平静。”
“见过两位老爷在下是护送二夫人过来的。”6羽大声的向里面的毛家兄弟完然后自己没有进去看着陶氏。
陶氏暗叹了一声缓缓迈步进去。
毛永新身体动了动目光深深的看着6羽。
6羽对他颔微笑然后在陶氏进去之后把门关上了。
让他们自己人解决这矛盾会比多一个外人容易许多。但6羽也没有走远而是停留在外面不远处因为他也不能确定毛永新会不会冲动。刚才的话不仅仅是吓唬陶氏而是真的分析到的一种可能。
再在外面看不到屋内的动静里面也没有传来大声的争吵陶氏会如何解释、毛永新的态度又会如何6羽也有好奇但不便凑到门边偷听。
他本来是毛永生委托调查真相的人刚才和陶氏的话虽然略带诓骗、威胁但实际上还是在做一个调解人。而现在他又成为了一个放哨的人。
估摸着过了十来分钟6羽听到里面隐约传来呜咽之声依稀男女都有不知道是毛永新夫妇的哭泣还是另外有其他的事端。这让他竖起来耳朵细听但没有听到打斗争吵还是没有冒然上前开门。
又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
6羽看过去开门的是毛永生。
“6状师。”
6羽走了过去毛永新和陶氏也走到了毛永生的身后只见三个人眼睛都微微泛红、眼角都还有泪迹看来是开之后大家都哭了。毛永新额头有隐隐红印应该是跪下向兄长磕头认错了。
“6状师请受永新一拜！”毛永新着对6羽深深的鞠了一躬陶氏也跟着福了一福。毛永生也作了一揖。
“你我虽然是第一次相见却得蒙6状师相助劝解才让永新免于铸成大错。”毛永新一脸的惭愧。
毛永生也感慨不已庆幸能够如此和平的解决。
6羽估计毛永新现在是没有办法他心里应该非常不甘或许很恨自己。不过有了前车之鉴他以后应该不会那么大胆、毛永生也会更心吧？
对于能够和平解决6羽也有所欣慰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别人家破人亡得饶人处且饶人未酿成大错还是应该要给毛永新、陶氏改过机会。
只是他心里也也明白就算表面上和解了毛家短时间内也难以恢复到以前模样。但那已经不是他操心的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