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阁内,轩辕庆躺在床上,两只手不停的抓着脑袋,一边抓一边还不停的喊着疼。
床边坐着岳宁,他的身后不远处,坐着一脸正色的轩辕澈。
轩辕澈朝床上的轩辕庆一瞧,接着又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一般。
“澈儿,你快看看庆儿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从前两天开始就一直喊头疼,吃了太医的药也全部都不见效,母后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岳宁一边说着,一边疼惜的想要伸手去摸轩辕庆,怎奈轩辕庆疼得在床上不停的翻滚,弄得她心里一下子乱了起来。
“母后,我已给七弟看过了,已派人到司药房取药了,你也不用担心,七弟的病一定会好的!”轩辕澈说这话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看着床上的轩辕庆。
“这么说,母后就放心了,再说,母后还是放心你的医术的!”岳宁听轩辕澈这么说,心里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轩辕庆这般疼得厉害,实在是让她这个做母后的 有些心酸。
“母后,你看你,本来身子就不好,你还是先回玉容阁歇着吧,七弟的病好点的话,我会派人通知你的!”轩辕庆心疼的道。
果然还是母子连心,虽然说着轩辕澈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从小就和冽儿走的近,和其他几位皇子相比起来,他便和自己亲近多了,见他这么担心自己,岳宁心中不免幽幽的升出一股暖意来。
“好,好,澈儿真的是长大了,母后见到你们兄弟这样,也真的很欣慰!”说完,岳宁便起身,身后的王嬷嬷连忙扶住了她。
岳宁在王嬷嬷的搀扶下,走出了摘星阁,这边轩辕澈倒是一言不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悠闲的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那边轩辕庆喊头疼喊得死去活来,可是这屋中的轩辕澈好像跟没察觉似得,完全不理会他一样,而是自顾自的喝着茶,十分悠闲的样子。
“澈澈,你的药拿来了!”摘星阁外,响起了浑厚的男音。
“进来吧!”轩辕澈一声令下,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着蓝色紧身长袍的男人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的他,倒是很随意的将手中的药包往桌上一扔,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
轩辕澈翻了翻白眼,他也是没办法,谁知道这次外出居然会惹出这么大个麻烦?而这个麻烦还是个男人?本来他自己悄悄的回宫,甩了他也就是了,可是没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刚睡下,这家伙就从窗户外偷偷进来了。
这可是皇宫大内啊,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脑子,连这种地方都敢进,他可真是服了他了,不过轩辕澈心里也明白,慕容兰的功夫深不可测,看上去有些痞样,其实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做普通朋友还是不错的选择。
“哎,对了澈澈,刚才去司药房的时候,碰到一个有趣的女孩子,连你这神医开的药,她都敢胡乱加药,果真是有趣啊!”慕容兰也不忌讳,见轩辕澈愣了一下神,便从他的手中夺过他的杯子,一口喝了个精光,喝完还不忘享受似得在杯子的边缘添了一圈。
本来一向以暖暖的笑容示人的轩辕澈,立刻脸色就变了:“慕容兰,你能不能正经点?”
“澈澈,你也知道,人家只有在你面前才这样吗?”慕容兰一个大男人,突然故作娇羞的样子,可是真叫人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好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搀着我了,若是让人知道,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出现在这皇宫里,要是被人发现抓了起来,那我可就帮不了你了!”轩辕澈一副无奈的模样,就想着靠这件事可以稍微威胁一下慕容兰。
“他们?大内高手?还是暗夜的人?”慕容兰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笑着调侃起来。
轩辕澈真是拿这个慕容兰没有办法,若说他和皇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又为什么对皇家的事情这么的了解,就连暗夜,也是他知道没有多久的事情,再说他并未告诉慕容兰啊,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你们俩能不能有点人性啊,我头都疼成这样子了,你俩要是聊天,请到外边去!”轩辕庆在床上翻腾的厉害,只是不管他怎么喊头疼,这屋子中的两个人,好像都把他当做空气一样,见两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谈论着什么事情,一气之下便噗通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
“澈澈,他是谁?”慕容兰似乎好像没有什么身份尊卑的概念,只看了轩辕庆一眼,双眼的目光便又回到了轩辕澈的身上。
“这是我七弟!”轩辕澈实在是拿这个慕容兰没有办法了,这个慕容兰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着实在是精明的很,很难对付,就连自己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把他给摆脱掉,难道他的后半辈子,都要被这个男人给缠着了?那他的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出去,出去出去!”轩辕庆气的连鞋子都没有穿,伸手就想去夺慕容兰手上的茶杯。
慕容兰身形一动,连轩辕澈都没有看清楚,片刻,他便躲在了自己的身后。
“怎么,澈澈不走,我就不走!”慕容兰说着,手中杯子里的水滴水未洒,便又接着优哉游哉的喝了起来。
这头不疼也被这个家伙搞的头疼了,这个慕容兰简直是个烫手的山芋,在宫中更是没规矩,看来,办完这次的事情之后,他的计划又要落空了,他本来打算,若是可以的话,还想见一见苏月的,可是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你出去不出去,你若再不出去,我就叫护卫了!”轩辕庆一只手捂着头,他真的生气了,他这次,就是因为父皇和母后不允许他出宫,他这才装的头痛,本来就是想出去走走就没事了,可是这三哥若是还不走的话,没准到时候就会露馅了。
“怎么,我只听我家澈澈的话,怎么样?”慕容兰也一副死乞白赖的样子,好像和轩辕庆扛上了一样。
“慕容兰,闭嘴!”轩辕澈实在是没办法了,就连一向温文尔雅的他也只好说下狠话。
连轩辕庆都被吓到了,这三哥,一向脸上总是挂着那种谦和的笑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个男人发这种脾气,要知道,小时候他最有趣的事情,就是逗三哥生气,可那时候,无论他运用什么办法,好像都无法惹三哥生气的,可是没想到,这个慕容兰,这么轻易的就做到了。
慕容兰沉着脸,一脸委屈的坐了下来,好像赌气般的噘着嘴,而后像个女孩子一样安静的坐在那里,用无比幽怨的眼神看着轩辕澈。
轩辕澈好像倒是习惯了一样,根本没把慕容兰的表情放在心里。他随手将药推到轩辕庆跟前道:“三弟,把这些药先喝了,过几天,头就不疼了!”
“喝这些药有什么用,一点用都没有!”轩辕庆本来对母后一直管教自己这么严苛就很有意见,见三哥也是这样,只是这么一味的让自己喝药,根本不问他心里的感受,心里越想越气,而后直接把桌子上的药包全部都掀翻在地。
一包药,可能是因为没有包好的缘故,药材从里边洒落了出来。
“说过了,我不喝就是不喝,干脆头疼疼死我算了!”轩辕庆正在稚气,轩辕澈的眼光,却被地上散落的药材所吸引。
刚才听慕容兰说,自己的药材被一个宫女加了一味药材,看了这散落在地上的药材之后,他一眼就看出,那宫女果然精通医术,加了这味药材治疗头疾,还果真是锦上添花。
不知为何,突然之间,便想见见这个宫女,这么久以来,除了苏月之外,他这是第一次感觉到一个宫女居然这么有意思,重要的是这宫女居然什么都没问,就给他的药材中加了这味药材。
“有些意思!”轩辕澈看着散落的药材,喃喃的道。
“我就说有意思吧?你还不信?”慕容兰再次开口,他那委屈的神情早已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就算是轩辕庆这个大男人也禁不住冒酸水了。
“三哥,你瞧你认识的都是什么人?我这头够疼了,你赶紧把这人给我弄出去!”轩辕庆懊恼的看着一旁正在看着轩辕澈一脸陶醉神情的慕容兰,真想不到三哥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这明明是个男人,怎么表现的阴里阴气的,差点害他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了。
“小澈澈,你想不想认识这位宫女啊?”慕容兰再次献媚道。
“慕容兰,你再给我搞什么鬼?”轩辕澈话音刚落,这屋子里哪还有慕容兰的身影。
他急忙起身,飞身到了摘星阁的院子里,这慕容兰早已经不见踪影了,本来对自己轻功特别自信的轩辕澈,现在在慕容兰面前,也完全好像是自惭形秽一样。
轩辕澈刚出门,后边轩辕庆便要将门关上。
轩辕澈一闪,进入屋内。
轩辕庆翻了个白眼,关上门,又重新躺回床上。
见他悠然自得的样子,哪里像头疼的人啊?轩辕澈早就诊断出,轩辕庆没有病,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才这么装病,所以就没在母后的面前戳穿而已。
“怎么,装病好玩么?”轩辕澈十分自然的坐下来,拿了一个新茶杯,把玩在手中。
轩辕庆噗通一下从床上起来,十分幽怨的看着轩辕澈:“三哥,我就说依你的医术怎么可能瞒不过你,我刚才还担心万一你把我这装病这事儿告诉母后,那我可就......”
“这么说,你要好好的感谢我喽?”轩辕澈一挑眉,回头笑吟吟的看着轩辕庆。
轩辕庆哭丧着脸从床上起来,走到轩辕澈身边,叹了口气:“若是在这么下去的话,我恐怕可真要头疼了!”
“怎么?我的七弟还有什么头疼的事?说吧,我倒想听听,是什么事情,值得七弟这么兴师动众的?”
“三哥,这宫中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我想出宫去玩,你向母后求个情吧?”轩辕庆撒娇似的伸出两只手摇着轩辕澈的胳膊,他这已经有好久没出宫了,明明答应的苏苏,回到宫里过不久就要去看她,可是这么久了,母后一直派人看着自己,他根本没有脱身的机会,这才想到了装病这一招。
轩辕澈知道轩辕庆的心思,七弟虽然不是母后亲生,但是年龄最小,同时也是被母后管束的最紧的一个,他虽然有意想要帮他,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七弟,我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你就再等等吧,没准等母后心情好了,就会让你出宫了!”
“三哥,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你自个儿天天出宫逍遥自在,却根本不管我的死活!那你就接着看我头疼吧!”轩辕庆一副要死的表情,而后回到床边,可怜兮兮的躺到了床上,继续装他的头疼。
司药房,苏月总算是把要储存的药材全部都放到了通风良好的架子上,再看惜雪,早已累的整个人摊倒在地上。
“惜雪,我渴了,你回去给我拿点点心,顺便带一壶茶过来!”如果让她直接回去,惜雪的性子肯定不肯,这下以自己口渴为由,想必让她歇一会,精神会好很多。
“嗯,那四小姐,你在这里等一会,我马上就来!”惜雪说着,便从地上起身,朝着司药房后院的两人居住的地方走去。
说来,苏月和惜雪还算有缘,几次三番,这惜雪最终却还是留在她的身边,她虽然不相信命数,但却也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其实并不坏,只是想有个好去处而已,自古以来,良禽都是择木而栖,何况是个人呢?
忙了一阵子,的确是有些累了,刚坐下准备歇息,身后却有一阵奇异的凉风吹过,她刚回头,却被好像被什么东西点了一下身体,而后便动弹不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