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黄老弟。”何正钢点头说道,他已经碾转多家医院,甚至到过京师让西医国手治过,都没能见效,现在韦老极力推荐这个年轻人,说他相当神奇,非比常人,怎么能轻易罢了?而且,中医自己还确实还没拭过,也许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况且,就算黄老弟不能治,我也不会让你治的,我不可能截肢。我还要返回部队的。”
“你们……”方家威呆了呆,然后摇头叹息:“好好好,既然你们都执迷不悟,相信这个骗子,那我也无话可说。”
方家威转身便要离去,暗想有你们求我的时候,到那时,老子还不一定来了呢,哼!病都成这样了,竟然还说什么能治好,还能象正常人一样?你骗鬼去吧。
却听黄肖龙突然道:“庸医,你要是不相信,那我们……就打个赌吧?”
“赌?赌什么?”方家威转身盯着黄肖龙。
“今天,我可以让病人的病当场好转,三天之内,病人独自下床行走,半个月内,何少校就能够回部队进行正常体能训练。”黄肖龙淡淡说道。
何少校激动地喊道:“真的?黄老弟,我还能回部队?”
“能的,包在我身上吧。”黄肖龙微笑道。
“太好了!”方少校双手一击,激动之色溢于言表,他离开部队真的太久了,他宁愿死在部队,都不愿呆在这种地方啊。
“黄神医……我儿子,真的能……能再回部队?”何老这么个久经沙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老者,也激动地站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啊,离开部队是他的疼,如果真能让他病好重归部队,那是天大的喜讯!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大话连篇,想吹死老牛的疯子!”方家威怒极而狂,他喝道:“黄小子,你要是办不到呢?”
“我要是做不到,剁掉我针灸的双手!”黄肖龙也怒极,喝道:“但是,如果我做到了,就你刚才诋毁中医的话,你要至少在十家国内主流媒体上公开声明道歉,而且,你也从此不再行医,不再去锯人家的肢体。”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真的医好何少校,能让他回归部队训练,我,方家威,从此不再行医,脱离医界,回归田园。”方家威盯着黄肖龙,竟然直暴粗口吼叫,“丢纳马,老子今天,就要看看你能把病治到什么程度!”
“那好,现在就马上开始。”黄肖龙说着,取出针袋。
何正钢望着黄肖龙,点点头微笑:“黄老弟,我相信你,尽管来吧,针扎火烤,随便你。疼哼一声老子就不是军人。”
“何老,我需要有一些工具。”黄肖龙对何老道。
“需要什么尽管说。”何老说赶忙答应。
“一个跟何少校同高的大木桶,最好是本地的马蹄树,再是,能填满木桶的冰块。”黄肖龙吩咐。
“好,马上去办。”何老向一边的警卫示意。
那名警卫马上应了,一路小跑了过去。
黄肖龙随即又写个药方,交给秦莲:“嫂子,请让人照方去抓来。”
“我这就去办。”秦莲点头。
然后,大家随便聊天。半个上午过去,一切终于准备停当。
只见在疗养院中竖起一个大桶,旁边是一个大冰箱,里面存满寒冰颗粒。
“何大哥,我要将你用寒冰冷冻好大一会,你怕不怕?”黄肖龙盯着何正钢,沉声问道。
何正钢为这个病已经破碎了心,而且连出名医师都判处截肢了,所以他此时的心情是相当坚定的,死马当作活马医,什么寒冰炎火,能来的都来吧,总不会比截肢更加恐怖吧,所以,他坚定地点头道:“黄老弟,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吧,反正人家也说这双腿是没有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好!病人的心里因素也是相当重要的。何少校,谢谢你的配合。”黄肖龙说道。
然后,他手一挥:“将三分一冰块填入木桶。”
几个警卫员服从地将冰箱打开,将三分之一冰颗粒装进了大木桶。
黄肖龙走过去,将秦莲买回的草药撒一些在冰颗粒上面,然后说道:“将何大哥扶进来吧。”
四个警卫员走过去,就要将何正钢从椅子里扶起。
方家威吓得跑过去,伸手拦住:“别忙别忙……”
然后转回头对黄肖龙吼道:“黄小子,我以为你是装模作样骗点钱就走人的,怎么?你还真的要将何少校冰冻起来啊?”
跟随在他身边的几个医生也摇头:“是啊,怎么能听任一个混江湖的小子胡作非为呢?”
“这个‘强直性脊柱炎’,属风湿病范畴,病因尚不明确,是以脊柱为主要病变部位的慢性病,累及骶髂关节,引起脊柱强直和纤维化,造成不同程度眼、肺、肌肉、骨骼病变,是自身免疫性疾病。治疗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这小子以为有个‘炎’字,就是炎性病,用寒冷攻之,真的是太想当然了。呵呵。”
“笑话呀,怎么让一个江湖骗子混进疗养院骗钱来了……”
黄肖龙听着,脸面一冷,说道:“如果有谁在继续阻拦我的工作,并侮辱我的人格,我会将他踢出院外。”
说着,他随意地右脚一扬,身边一个七八十斤的石凳已是被踢飞,在一丈开外,咚地跌落在草地上。
众人,包括韦老和何老都是大吃一惊,这小子,不仅医术古怪,武力竟然也如此恐怖?!
就连跟黄肖龙斗打过的韦秋曼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哎呀,那天自己还跟这小子切磋武艺,那是人家根本没用真力的了。
秦莲也是呆了一呆,然后冷冷说道:“谁再敢多说一句话,打扰黄神医治病,我马上把他丢出去。”
秦莲话一出口,那几名医生你看我我看你,脸色煞白。
也难怪秦莲发火,自己丈夫瘫痪几年,四处求医都没有一点效果,今天好不容易有点希望,哪里能容得下这一群人在这里波冷水?
黄肖龙对几位警卫员道:“扶何大哥进去吧。”
警卫员点点头,便动作起来了。
一会,何正钢被扶进木桶站立,当然他已经是站立不了,而是被警卫员架着作站立状的。
“继续填入冰雪。”黄肖龙说道。
两位警卫架人,另外两位装冰雪填入。
时不时,黄肖龙就撒点草药进去。
一会,冰雪填满木桶。
何正钢全身被冰颗粒包住,只露出个脑袋在木桶上,形象怪怪的。
大家都盯着大木桶里的何正钢,但见他剑眉倒竖,咬着钢牙,眼睛紧闭,面部的脸皮在微微地颤抖。
这是忍耐,极度地忍耐,忍耐周身逼压的寒冷。可以想像,此刻,虽然是盛夏,但他却是如处严冬,寒冰刺骨……
有人偷偷地望向黄肖龙,却见这家伙也是闭了双目,站在那里,犹如古松,一动不动。
冰雪里的何正钢眼看着越来越艰难,他的脸色被冻得发紫。
时间一秒一分地过去,没人再说话,全场静寂得怕人。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大家看到,冰雪里的何正钢脸色已经变得紫黑。
这人真正的钢铁汉子,仍然在冰雪里咬牙坚持,但大家看他越来越颤栗的脸皮,越来越紫黑的脸色,都知道这汉子的忍受力眼看就要达到极限了……再拖下去,只怕要昏迷。
首先,他的爱人秦莲小心地问道:“小黄兄弟,是不是到时辰了?”
“没事。”黄肖龙点点头,但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淡淡道,“有我在。”
又过了五六分钟。
大家更加紧盯着木桶冰雪里的何正钢,眼见着他脑袋开始摇晃,似乎就要昏迷,就连韦老和何老都要沉不住气了,他们也都扭头看了一眼黄肖龙,但这家伙还是闭目,貌似是在养神,只好继续转头去盯何正钢。
突然,何正钢脑袋大幅度晃了两晃,然后歪往一边,他是昏迷了!
大家正要惊呼,黄肖龙已是动了。
但见他有如脱兔,急扑过去,挥掌“啪”地一声,大木桶顿时破碎,木屑和碎冰纷飞而去。
大家惊呆当场,这小子,竟然有此神力的一掌?
木桶冰雪碎飞,只留下何正钢悬浮半空。
黄肖龙抢步过去,抱起他,慢慢走了回来。
面对如此神奇场面,没有人惊呼,也没人说话,都呆呆看着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慢慢走来。
走到原来何正钢坐的靠椅,轻轻放下。
然后,黄肖龙从怀里掏出针包,拿出几根银针。
右手一晃,几根银针已是刺入何正钢腿部几处大穴,然后真气浮现,在针尾处轻轻扫过。
柔软的银针尾部颤动起来,令人惊奇的是这针尾微微的颤抖,竟然长达十分钟有余。
黄肖龙将中药研碎,和匀,然后又用一张桑皮纸摊平,再用一些艾绒掺和,将桑皮纸卷起,形成暴竹状。
用鸡蛋清将纸封起来。
将何正钢的衣服脱下,但见其背部伤痕累累,更有一处长长的伤口。
看着丈夫的后背,秦莲眼睛湿润起来,这个男人,以前在部队,就是个拼命三郎,击杀黑手,甚至奔赴国外执行特殊任务,都是冲锋在前。他的生命,貌似天生就是属于部队的,这个顽疾令他离开部队几年,如何不让他伤心,让自己心痛。
对于军人来说,伤口便是荣耀,这大大小小的伤口,代表着何正钢赫赫战功。
黄肖龙不由得肃然起敬,他将手中的药筒燃起,青烟冉冉,尾部亮起一撮火红。
“是不是雷火灸?”一名年纪较大的中医吃了一惊,认出了黄肖龙的手法。
黄肖龙深吸一口气,火头对准何正钢的脊背,距离大约两厘米左右,然后在他背上一处穴位缓缓的回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