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美国心理学家米尔格兰姆的实验方法是分发下去很多信件,信.上写了一个波士顿股票经纪人的名字,他要求人们把信件寄给最有可能认识股票经纪人的朋友,再由这个朋友以同样的方法转发,最后统计成功送达的数量和平均经手人的数量。
在那次课上,明明设计好要寄给城南一位律师的信件,被人换掉,最后统统发到了学姐手中。
而信上所写的要求是:“请把这封信转交给害死李的凶手。”李就是失踪了的数学系男生。
学姐收到大量的信件,当然,信件内容也已经被换掉,有人模仿了男生的笔迹,写了很多封情书放在里面。
学姐为此患上了重度抑郁症,不得不退学养病。
他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辅导员连连叹气,她说:“你们达华是最讨厌利用学术搞邪魔歪道的,没想到这次居然自己被利用,还害了学生。所以,我们应该理解他的苦衷。”
那次对话的后半段,杯子一直想问一个问题:“那些情书真的是别人模仿的吗?”
不过这问题太傻了,问了也没用。
郭大姐再一次来咨询的时候,她妈妈没陪着来。
以她的情况,其实和正常人的生活能力是一样的,只是幻想出了一个不存在的未婚夫而已。
应劳老师的要求,她把陈给她的明信片带来了,一共有七封,还有一封是大前天刚寄到的。
这一次在杯子的强烈要求下,老师就让他在咨询室多逗留了一会。
过了一会儿郭大姐说口渴,向杯子要了一杯水,杯子就去给她倒了一满杯,问:“一.....够了?”
她看着杯子笑:“够了,我又不是从沙漠来的。”
可是杯子不依不饶的,还问:“不再来一-杯了?”
老师说:”行啦,你去忙你的吧。”
杯子明明看到她在笑他。
咨询结束后,老师找杯子我,说:“这些个明信片有问题。”
可是杯子拿过来看了,没看出什么。
老师要他仔细看,他就看出邮戳有点多,几乎把空白处都占满了。
老师告诉杯子:“这就是问题。”
这一点可以看出来,这些明信片不是直接寄到郭大姐手中的,是经过好几次转发的,而且始发地还是北京。
她认为这个细节需要好好调查,杯子感叹,当个合格的咨询师真不容易,不光要给病人咨询用脑子,有时候还得当侦探。
老师让杯子帮她把茶缸子端到外面来,杯子应了一声,老师又叫住他,说又想喝茶又想喝白水,叫他帮她都端过来。
杯子郁闷。然后她又问:“我一个人喝两杯水....不会吓着你吧?“
杯子想解释什么.……可是还是算了,反正这辈子是落下把柄了。
后来,郭大姐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来咨询,杯子还挺惦记她的。
有一天,老师穿了一身特隆重的套装来,杯子问她今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老师说:“刚从婚礼上回来。”
杯子哦了一声,老师接着说,她刚从郭大姐的婚礼上回来。
杯子听了一下子没缓过神来。
老师说她昨天突然接到郭大姐的电话,说她要结婚了,在饭店,请老师一定要去。
老师嘴上答应,撂下电话后又立刻给郭大姐的父母打过去,她爸妈说,是真的,他们刚去饭店看过,门口已经挂上女儿和陈的名字了,但就是没见过新郎官,不知道是不是女儿自己幻想出来,一手策划的,他们求老师一定要去,要是有突发情况还能应付一下。
老师义无反顾地出席了,结果还真的出现了一个男的和郭大姐结婚,不过不是陈,新郎官姓张,在邮局工作。
“我这辈子都没参加过这么诡异的婚礼。”
老师跟杯子说的时候好像还沉浸在现场的气氛中,她说,一个能坐下0桌的大厅里,就坐了6个人,服务员都比客人多。
有她自己,郭大姐和父母,新郎官和伴郎。
新郎官长得其貌不扬,有点胖,在郭大姐去补妆的时候,他向他们解释了一~番,这才真相大白,郭大姐的父母感动得直哭。
原来,张某是陈朋友的朋友,张某见过一次郭大姐,就那一面之缘,张某就爱上她了。
不过因为当时郭大姐和陈在一起,自己条件也不好,他就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
后来听说陈把郭大姐抛弃了,他也特别生气,心里又窝囊,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半年后,他在邮局上班的时候偶然碰到了郭大姐,那时候她和工作人员发生了冲突,他赶紧过去问怎么回事。
原来郭大姐要给陈寄信,但是她根本写不清地址,张某听说她精神有些不正常了,一看到真人,立刻心中翻江倒海,难受得不行。他就跟郭大姐说,把信给他吧,他帮忙寄出去。
当然,郭大姐根本不认识他。从那以后,郭大姐三天两头往邮局跑,问他有没有回信。
这下张某慌了,他根本没把信寄出去,只是想安慰她一下罢了,谁想到她那么执著。
他向朋友一打听,原来陈还真的出国定居了,他辗转打了个越洋电话过去,说明了一下郭大姐的情况,希望他能对郭的病情负责任,结果陈就说了一-句:“少他妈管闲事!”就把电话挂了。
后来,郭大姐越逼越紧,天天问有没有回信。
张某就想了个馊主意,他自己刻了一-些外国的假邮戳盖在明信片上,假装是国外寄来的,实际上是他从本市邮局寄到郭大姐手中的,外行人看不出来。
听到这,杯子明白了大概,要说这个张某还真是个情真义重的汉子。
不过,郭大姐为什么会和他结婚呢?
老师叹了口气,说,郭大姐认为自己是在和陈结婚,她自己编了一套理由,说陈工作繁忙,所以委托自己最好的朋友张某替他参加婚礼,类似全权代理人。
杯子说,这实在太荒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