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给他又倒了一-杯酒后,然后问道:“丁叔,你都看见啥了?”
“给我整颗烟”。
老丁睁着有点发红的眼睛,冲蓝天说道,蓝天就赶紧给他点了一-根。
抽了两口烟,老丁又继续说道:“这医院没事最好别老来,驴马烂子太多,(驴马烂子:乱七八糟)刚开始,蓝天晚上都不敢去厕所,现在见得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了但是有一样,就是你见到了它们千万别跟它们搭茬,搭上茬,你就甩不掉。”
老丁接着说道:“去年夏天我和一个病房的老李头,在院里台阶上下象棋,那会儿刚晚上8点多钟,无意间一抬头,就看见有个女的从花坛里忽忽悠悠的就升起来了,怀里还抱个孩子,我就跟老李头说:你看,那个女的,老李回头一看,脸就白了棋也不下了,跟头把式的跑回去了,多长时间都不敢一个人到院子里来。”
蓝天问道:“那我们这些天在这也没看见啥玩意啊?”
老丁说道:“你们年轻火力壮,看不见,像那些老家伙都没火力了,不行了。”
蓝天又问:“你也不老啊,才40多岁你咋能看见呢?”
老丁说道:“我?我现在是半条命了,还不如那些老家伙呢嗨,我也想开了,什么他妈鬼了神了的,能把我怎么地?大夫还不让我抽烟喝酒呢!我不也照样?”
老丁说道这,有点激动.嗓门明显提高。
老丁说他不止一次见到那个”黑棉袄“,而每次见到他时,第二天医院就会死人,为这老丁曾暗中跟着”黑棉袄“并发现了“黑棉袄的去处。
这事就发生在一周前,那天半夜老丁去厕所回来,刚好看见了黑棉祆,就见他进了他们隔壁的劳保病房,大约十分钟后,黑棉袄就出来了,而且后面跟着个男的,这人他认识但不知到叫什么,就知道是上个月刚住进来的,是被石头砸断了腰,已经瘫痪了。
当时他想:这人不是瘫了吗?怎么又能走道了?
想到这,老丁还喊了一声:“你干啥去?”
听到他的喊声,那个瘫子根本就没反应,倒是黑棉袄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他始终没看到黑棉祆长的什么样。
就在老丁一愣神的时候,两人远远的把他甩在后面,直接就奔后院去了。
老丁眼看着俩人进了太平间,回来后他还特意去了瘫子的病房,人就在床上睡着呢?他啥时候回来的?老丁想到.
果然第二天,瘫子死了,医生检查说是急性心肌梗塞,老丁这次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老丁此时舌头已经喝的硬了,嘴里老是磨叨一句话:“快到我了快到我了。”
蓝天他们始终认为他是喝多了,说醉话呢。
就这样他们把他送到病房后,就各自回家了。
过了几天朋友出院蓝天他们去接他,听朋友跟他们说:“劳保房有个姓丁的老病号,死了,是用鞋带在病床上吊死的。”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蓝天刚想回头看时,当天喝酒的一个哥们拽了他一下,说道:“别看了,不干净.......”
蓝天有个同学姓杨,叫玉辉,住在矿附近一个叫民主乡的村子,村子不咋大,有山有水有树林,嘿嘿。
他很小的时候他妈就死了,家里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他爸在外面包活干,老不在家。
那时孩子们经常到他家玩,下河摸鱼,上山掏鸟等等但主要的还是为了他二姐去的,他二姐长的漂亮,那年她是17岁,比蓝天大两岁,他们每次弄到的鱼了鸟蛋了什么的,都拿到他家让二姐给做了,他们就在他家一顿猛造如果太晚了就都睡在他家,当然他们是跟玉辉一块睡的。
二姐后来上高中,学习老好了是班里的尖子。
因玉辉他大姐在市里,不经常回来,他爸也不在家,所以家里基本上都是他二姐操持着,那时他们还不懂得什么叫爱,就是都愿意跟她玩,看见她他们就心里舒服,而她也拿他们当他弟弟一样看待。
那时暑假蓝天基本上是在他家度过的,但开学后就没时间天天去了,基本上是两个星期去他家一次,所以见到二姐的机会就不多了。
那时她是住校,基本一个星期能回来一次,东北的秋冬季节都比较长,基本上到了八月末就进入秋天了.转眼到了国庆放假3天。
蓝天趁着放假这几天想到他家玩第二天到了一看,门是锁着的,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因窗外钉着塑料布,看里面都是模模糊糊的,但大概能看见里面挺乱的,好像屋里有人但门是在外面锁的,而且蓝天叫了几声屋里也没反应。
当时蓝天也没多想就回去了,结果等开学后也没见玉辉来上学他也没请假。
直到一个星期后他来了,下课后蓝天就问他咋地了?他吭哧瘪肚的也说不出个啥,后来他们学校高年级的一个学长,告诉他们说是他家出事了,他爸干活时把腰摔了,他姐呢随后也魔怔了。
那段时间家里锁门就是去医院了但是把她二姐一个人给锁家里了,平时让邻居开门来给送点饭啥地。
当时蓝天听了以后,这心哪火急火燎的。
放学后蓝天他们几个都没回家,直接跟玉辉到他家了,开始他还不让去,说:“没事俺家挺好的,你们别跟着掺乎了。”
在他们强硬的态度下,他没音儿了。
到了他家一进屋,屋里跟破烂市场一样,被褥,锅碗瓢盆等扔了一地。
屋里也没生火,家里的镜子什么的都砸碎了,他们先到的玉辉住的那屋,他爸没在家,还在医院住着能,他们就问:“二姐呢?”
玉辉也不说话,就用手一指意思是在她那屋呢。
他们转身就奔二姐屋里去了,结果开门,吓了他们一跳,蓝天记得当时他是在最前面的,就见炕上跪坐着一个人,一丝不挂的,不撒谎,他当时真没看出来是二姐,因为她的脸根本就不像她了,只是有那么一点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