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阿雨的描述,我立刻想到了魁追大将。身披盔甲,皮肉干瘪漆黑,指甲半尺长,白色狰狞的獠牙。动作看上去有些迟缓,速度却快如闪电,就像是一只跳蚤。
杨徐听着有些不对劲,他立刻追问阿雨其他的细节,阿雨想了很久说:“他的肚子很大,像怀孕一般。”
杨徐陷入沉思。
我问:“有什么不妥吗?”
杨徐忧虑道:“果然!有地位的人就是吃的好,死了还能满肚子油水。”
“阿竹别冲动!”我见阿竹按照妻子指着的方向,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那可是一片空洞未知的黑暗。
阿竹是一个好父亲,儿子被抓走。劝说冷静什么的都是多余,我与杨徐对望一眼立即跟了上去。
杨徐手中拿着那个破烂的手电筒,光线昏暗只能勉强看清前方陡峭的山路。
阿竹熟悉路,他凭借方向感在倾斜五十度的山坡上滑行奔跑,才过十多分钟分钟我与杨徐就跟丢了。
前面是如同崖壁一样的山坡,后面也是如此,就连那个村子的方向我们走摸不着,杨徐看看我:“你还记得怎么回去吗?”
我也摇摇头:“我记得饶了几个弯,穿过了几道峡谷。只是跑的太快,失去了方向感。”
杨徐又问:“那你记得阿竹从那个方向跑的吗?”
天上没有一点儿星月的光芒,我又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大山,如果是在白天我也许还能凭借感觉找上一找,但是这种晚上,周围一个可以辨别方位的东西都没有。
杨徐虽然也是一个老江湖,但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束手无策。
啊!
正在我们都迷茫的时候,一个惨烈的叫声在我左边的方向传来。虽然与阿竹接触时间不到半个小时,但我还是判断那就是阿竹的声音。
我与杨徐丝毫不犹豫,顺着声音传来的声音追了上去。这个声音很清晰,我也断定就在不远处。
前方山与山沟壑的峡谷,山水冲刷让这里没有草木浓郁的地方,黑石显露,一条脚掌宽,半米深的沟从山上俯冲而下,如同一条从山顶掉下来的绳索。
这里已经二十多天没有下雨,所以这条山沟周围干黄的,青苔脱皮一样的掉落,但是在山沟中间有一丝血液顺着沟谷间缓缓流下去。
我们顺着山沟而上,大约十多米的位置,这里是一段平缓路段,也有一条山间人行走的三寸小路,阿竹的尸体斜躺在小路上,脑袋耷拉在山沟里面。
杨徐看我一眼,我紧握桃木剑,注视着黑漆漆的周围。杨徐则上前小心翼翼的掀开阿竹的身体。
杨徐说:“他死了,身体冷如冰块,很难相信才死去。”
我说:“你检查一下他的伤口。”
杨徐翻看着阿竹的身体:“只有脖子上有一道爪印,很深足够一瞬间毙命。伤口在脖子一侧,这说明对方躲在草丛中对阿竹发动了突然袭击。”
我上去检查阿竹的尸体,这很明显是僵尸造成的伤口,但是这种刚刚复活的僵尸对鲜血是极度克渴望的,可他为什么会只单单杀死阿竹呢?任其鲜血的流放。
寻因子在铜钱里面发出警告:“徐言语小心,我感觉到你周围有一股很浓的尸气。”
杨徐与我立刻做出反应,背靠背站立警戒走四周。杨徐说:“难道这个家伙还没有走?”
寻因子说:“人血乃大阳,刚复活的僵尸阴气大重,如果强行吸食人血,两股相反的力量存在身体里面,会对他有所影响的,所以刚复活的僵尸会首先选择动物血乃让身体适应,等到适应之后,僵尸就会变成一个疯狂吸血的工具。”
我说:“阿竹正直壮年,血液虽然大补,但对于刚刚形成的僵尸而言是有害的,手中既然有他的儿子,这个童男的鲜血,他不会选择阿竹的鲜血也在常理之中。可是为什么僵尸并不当场吸食阿竹儿子的血,而是选择将其带走呢?难道血液进入僵尸体内也需要消化一段时间?”
我这个问题问你一个尸魁,寻因子自然能轻松解答:“不是,僵尸的各个器官都已经枯竭失去作用,血液在他体内如同流水,根本没有消化这一说。”
杨徐的额头已经冒出冷汗,我能感觉他的后背在微微颤抖,他在害怕。杨徐声音带着责备:“你们两个能别说了吗?大敌当前,居然还有心情聊其他的东西。”
寻因子说:“不对,这股尸气越来越浓,似乎正在形成。”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响,我的目光几乎与杨徐同时落在阿竹的身上。
阿竹的手臂发出咯吱的响声,如同机器的动了一下。脑袋扭到背后,眼睛里面流出暗红色的血液,张嘴咆哮声音似鸡鸣。
尸毒攻心,阿竹已经变成一具僵尸。
杨徐说:“好厉害的尸毒,这么快就化成僵尸。”
如果阿竹变成僵尸,那些被僵尸吸干血的牛羊会不会也这么变成僵尸,如果会这样那么那个村子现在可能混乱城一团。
杨徐哼叹道:“走的太急,忘了告诉他们一声被僵尸咬死的牛羊,必须尽快火化。”
阿竹立即暴起,如同毒蛇的攻击速度,趴在地上,脖子向后一扭一冲,一口险些就咬中杨徐的小腿。
杨徐一下子蹦的老高,有惊无险的躲过一劫。但是在这种陡峭的路段上蹦跶脚下非常容易踩空,杨徐在落地那一刻,嘭咚一下,身体趔趄,跌跌撞撞的摔下山坡。那个微弱的手电筒慌慌的光线滚落下去。
杨徐一边翻滚下去,一边大叫:“哎哟!尼玛,为什么攻击我?”
杨徐这一个失误可就害苦我了,我将独自一人面对变成僵尸的阿竹,而且这伸手不见五
指的黑暗中,情况对我非常不利。
我脖子上冷风一凉,粗重的呼吸不停在我耳边响起。
原来在黑暗中,他也看不见……
阿竹是凭借光线咬人的,刚刚杨徐的手电筒刚好照在阿竹的脸上,所以他才会攻击杨徐。那个手电筒卡在半路的树杈间,树杈晃动似乎有一个人在摇动手电筒。
阿竹哼哈一声,跳起身体就向手电筒冲了下去,他身体僵硬,在这倾斜的山路山根本站不稳,啤啤哒哒一路翻滚到山脚下。这一路下去,骨头都会摔断好几根。
但是刚刚那粗重的呼吸还在我的耳边,没有丝毫减弱。
如果这个呼声不是阿竹的,那么……
那个袭击村子的僵尸……他还没有离开。
刚刚从我脖子边吹过的冷风,难道是他的爪子从我脖子上面划过?想到这里我的汗毛倒立,鸡皮疙瘩从脚心长起。
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这时旁边一块石头掉落,我看见一个黑熊一般的声音轰一声攻击落石的地方。
这个家伙是凭借声音在发动攻击。
杨徐在下面喊道:“喂!下来帮我一把,我被石头卡住了。”
我身前的僵尸并没有向杨徐发动攻击,而还是在原地搜索。这僵尸有智慧!
我屏住呼吸想对策的时候,那粗重的呼吸距离我越来越近,冷气吹打在我的脸上。如果我继续坐以待毙,僵尸也将很快发现我。
我立即出手,所幸杨徐给我的桃木剑我一直拿在手中,当我确定僵尸位置的那一刻,我不敢犹豫。
我的运气很好,桃木剑刺进僵尸的脸上,而没有碰到他身上的盔甲。僵尸顿时发出叽叽叫声,如同一直被夹住的老鼠。
我在刺出桃木剑之后,迅速跳下山坡,向那卡在树杈间的手电筒直奔而去。我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居然准确无误,脚下也没有滑落太远就来到手电筒一旁,抓起手电筒就向上面的僵尸照去。
锈迹斑斑的盔甲紧紧贴在身上,不过盔甲十分简陋,锅盖一样的头盔,几块铁片粘在身上一般的盔甲。怀孕一样的肚子几乎将盔甲撑破,但是那张脸溃烂很严重,无法识别五官,只有两颗獠牙挂在嘴边,额头上面有我断掉的桃木剑。
桃木剑只有刺进僵尸的心脏才能将他杀死,所以这插在他额头上面的桃木剑只能重创他。
僵尸被手电光一照,他就立即跳进一旁的草丛,仓皇逃走。奇怪的是他手中并没有抓来的阿竹儿子。
杨徐也看见这个僵尸,他说:“不对,这不是将军的盔甲,更像是士兵的。”
我一拍大腿:“不好!我想起来了,如果这尸毒很厉害,那么那个被僵尸吓傻,脸上又被僵尸划伤的阿果……杨哥你敷在阿果脸上的糯米能够多大限度的抑制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