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鸦一口下去,就凹陷下去,掉一块肉。李典的动作迟缓一下,鬼鸦立刻扑上去,李典挥手格挡,结果手臂被撤下一块肉,鲜血直流。
这种夜晚的幽灵,比鬼魅还要恐怖。但他们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火。
我将所有柴火堆积起来,火焰熊熊,鬼鸦见了光亮就变成瞎子。有些鬼鸦直接撞进篝火之中,被火焚烧。
淡青色的火光直冲如天,滚滚浓烟中含着作呕的味道,吸进鼻孔令人头晕目眩。
如果没有这团火,我们可怕很难熬过今夜,只是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这些鬼鸦围绕着我们,形成一个巨大旋涡,在天空盘旋飞行,只要我们远离篝火,它们立刻会将我们撕裂。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开始困乏,而且能支撑火焰继续燃烧的木柴也已经不多。而鬼鸦的数量在有增无减,加上扑进火中的鬼鸦也在一点点将印象火势。
很多人开始慌张了,张教授很着急的问我有什么办法,如果数量没有这么多,我兴许还有办法,但这堪称上万的大军,我就这点儿人,而且还是黑夜之中,我哪里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钱米拿出一把枪,身体站的笔直,呛语有力道:“想弄死我们,这群畜生也得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行。”
说着钱米便要来一个鱼死网破的打算,我立刻将他拉住,说他怎么这么冲动。看着钱米手中古老的猎枪,我立马想到:“我们是不是带了汽油?”
汽油是汽车的备用,我将它带上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火攻是对付僵尸的最好方法,只是现在就得用上了。
汽油距离篝火有一段距离,只能冲过去快拿快退,时间一刻也不能耽误,在鬼鸦嘴下活动,太过危险了。钱米一马当先,动作娴熟,难度极高,堪比功夫电影。几个翻滚跳跃,就将装汽油的铁桶拖回来,过程中有很多鬼鸦攻击,但钱米挥刀便斩,惊险虽有却也无险。
钱米将汽油丢向空中,而后开枪一颗子弹就将油桶打碎,汽油如暴雨喷撒,随机着火,一团火云散开。
钱米大叫一声:“爬下。”
我们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已经爬下,火焰烧灼着我们的后背,但天空已经越演越烈,甚至比晚霞的火烧云还要美,只是这种美是恐怖的,充斥着杀戮,还有死亡。
鬼鸦被烧死大片,如果冰雹的落下,只是这玩意儿是带火的。幸好我门夜晚的时候没有选择一片密林安顿,而是在比较荒凉的河边,这里树木杂草很少。按照钱米说法,
这里视野宽阔,有危险出现,可是远远瞧见。只是木柴有限,不然我们也不用这么冒险。
这种火焰虽然能创伤鬼鸦,却不能将其消灭,这汽油只能让我们暂时有喘息的机会,所以眼下我们要做的是尽快收拾东西,然后走人。
我们本来是大包小包的进山,现在只是带上工具,还有一些轻便的食物,仓皇而逃。
鬼鸦很快反应过来,在后面穷追猛打,我们不敢回头,一路向森林深处直奔。我觉得这是一个愚蠢的行为,被狗咬,居然往狗窝里逃。但拧不过张教授的执拗,他说既然来了就不能退缩。他已经放弃过一次,不想在放弃一次。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已经被浓雾遮盖,浓重的水气将头发与衣服打湿,林木很多,树枝错乱。前方有一个低矮的洞穴,我们几个人一咕噜的全家钻了进去,洞口越小,我们越好防御,鬼鸦的数量就不足为据。
鬼鸦的声势一直很强,一路对我们穷追不舍,那诡异的叫声,让我们疲惫的身体充满恐惧的是时候也满是动力。
在确定安全之后,身体的疲惫袭来,就连钱米也睡着了,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外面下着朦胧细雨,我们的衣服已经被打湿。
大家相互叫起,而后检查身上的情况的时候,幸好没有人受伤,昨晚只是受了惊吓而已,但是在检查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李典不见了,昨晚只有他一个人受伤。
我们每个人都在回忆,但都非常确定,昨晚他跟我们在一起,而且在我们都进洞里的时候,张教授还点了人头,发现人数是对的,根本没有少。
孙侯云说:“会不会是因为被鬼鸦咬了一口,然后被僵尸控制,早上的时候丢下我们跑了呢?”
我说:“不可能,昨晚上我检查过李典的伤口,而且他的伤口还是我包扎的,我非常确定那伤口很普通,没有异样。”
张教授的脸色十分难看,这失踪的可是他十分欣赏的一名学生。
一直在惊吓中不敢说话的叶夏颤颤巍巍开口:“会不会是早上的时候被野兽抓走了?”
钱米摇头:“我一直都是挣着半只眼睛睡觉的,野兽抓一个人的动静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即使我不小心睡死,但我不可能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老常说:“除非,他是自己离开的。”
张教授说:“那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不可能无声无息的离开让我们担心。”
我大胆推测起来,首先发问:“张教授你昨晚确定点人头的时候,没有数错?”
钱米又摇头:“就算他错了,我也不会数错。”
我又问:“那么昨晚上我们钻进洞里之后,有谁看讲过李典的脸?”
所有人陷入沉思,就算有人想起来,但也注意到昨晚上,有一个人一只低着头,没有谁瞧见那张脸。
张教授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我叹息道:“可能是很坏的情况,那就是昨晚上李典并没有跟上我们,但绝对有一个人跟上来。”
老常问:“你具体想说什么?别弄得人心惶惶。”
我说:“就是说昨晚上跟在我们身后的并非李典,而是另外一个人,甚至那并不是人。”
钱米给猎枪装上子弹:“既然那不是李典,为什么没有在我们熟睡的时候伤害我们?”
我拿出雷击木,这群人中只有孙侯云一人见识过雷击木这种宝贝,老常眼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他感觉像我这样的人带着的东西绝对不平凡。
我说:“昨晚上我虽然睡得很死,但一直将雷击木握在手中,只要有情况,雷击木就能起到关键作用。”
钱米疑惑道:“你是说那个东西畏惧你手中的这块黑木头,所以才没有攻击我们?”
我想了想,犹豫的点头。
我们这群人陷入一阵迷茫,现在是否还要继续前进,这还没有进入森林就已经有人失踪,如果在继续走下去,难免不会全军覆没。但如果现在放弃,张教授以后的生活恐怕会坐立难安,还有被猴子抓走的人再无希望。而且我的钱也赚不到了。
看着每个人徘徊不定的脸,我作出一个决定,那就是所有人先原地休息,我沿路返回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发现,也许能找到李典也说不一定。
老常与孙侯云坚决要与我一起回去,孙侯云私下说跟着那群人不安全,而老常必须跟来,他兴许还真的能帮上忙。
我们昨晚上闭着眼睛逃跑,我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没有老常我还真知道如何才能回去。
这段路崎岖难行,灌木丛生,极易摔倒,走在这样的地方,我还真怀疑我们昨晚上是如何平安从这里跑过去的。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之后,老常突然停下脚步,他指着路边一块石头上的血迹,问:“这里怎么会有一团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