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车上,身边有很多食物,都是山民送的特产,我却无心食用。
身上被那僵尸孩童弄出的伤口太多,我说句话都是一种折磨,别说动弹了。
夏冰依的车技是真的差,在崎岖的山路上开着,她很会挑路,从不选择平坦一点儿的路,哪里难走,她就走哪里。车子也是走一路跳一路。
我这坐车的还没有嫌弃,她便嫌弃的说:“这开车真累呀!”
她回头对我十分生气:“孙混蛋,居然这么快就结婚了……”
我说:“人家着急嘛!”
夏冰依问:“你想送什么礼物呢?”
我躺在后面从货物中腾出的一块地方,叫苦的说:“礼物?呵呵,我只是想找个平坦的地方养伤。”
没过几天,我的眼睛能够重新看见辛鱼菲、赵七、寻因子他们。只是太过模糊,同时我在正常情况下,看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片模糊,如同近视四五百度。
晚上的时候我请教寻因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寻因子说:“你的阴阳眼本来就是中了毒才失去作用,但并不代表消失,这尸毒与之前的毒相互融合,简单的来说,就是以毒攻毒变成无毒。你的视野变得模糊,这还是尸毒的原因,因为这尸毒太多强悍,在中和之前所中的毒之后,还残留着尸毒。你的阴阳眼虽然恢复功能,却导致你的眼睛受到伤害。”
我问:“还有没有方法让我的眼睛再次恢复?”
寻因子无奈的摇摇头:“恢复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你的眼睛已经严重受伤。比如说你被划开一道伤口,这伤口能自动愈合,将不会是什么大碍,如果伤口不愈合,情况就会恶化。你以后不止会瞎,甚至还会威胁性命。如果因此死亡,那么你以后也会像我一样,变成一具魂魄是肉体同在的僵尸。”
寻因子没有危言耸听,因为夏冰依也是这种看法。
寻因子对于我的情况,有些束手无策,不过夏冰依好像有办法。
夏冰依说:“隐门有一个传说,尸王之眼,那是结晶在尸王身体里面的一块胆结石,这块石头能够吸纳尸气,供给尸王使用。我们可以去寻找那块石头,说不定能将你眼中残留的尸毒吸出来。”
我苦笑:“尸王之眼?说的很简单,可是我们该去哪儿寻找尸王?就算找到我们能够对付?”
夏冰依说:“西北荒漠。”
我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冰依说:“西北在现在而言的确是一片荒漠,但在千年前也是一片原始森林,哪里也是很多古战场的交锋之地,无数将士在那里魂归黄土。由于古代的条件,战死的人与马的尸体都没有人去收拾,暴尸荒野无人打理。”
我说:“你是说我们去古战场发生
过的地方去碰碰运气?”
夏冰依郑重的点点头。
寻因子与赵七思量着,异口同声的说:“可以去看看。”
辛鱼菲就很兴奋的说:“我还从没有去过荒漠地带呢!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在去之前,我们必须先去参加孙侯云的婚礼。然后让孙侯云帮忙将这些东西都给卖掉,而后凑一凑钱,路费与一些必须品都是要钱的。
重新回到石头城的时候,已经是晚秋。
树木的落叶凋零得满地都是黄叶,还有一些虫鸣之声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石头城虽然不大,却还是那么热闹,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因为石头城发生了一件百年没有发生的事情。招了一个外地来的上门女婿。
对于男人而言这并不是很好听的话,不过孙侯云的脸上还是那么简单的笑,在夏冰依面前还是那么的混蛋。
我们来的时间差不多,在过三天就是孙侯云的大婚。
夏老细家里忙个不停,夏介婕也常到我们屋子里来,不过她要找的不是我们而是孙侯云。
孙侯云每天都会来找我们聊天,说个生活中各种各样的事,讲着与夏介婕之间发生的事。当然夏冰依并不喜欢孙侯云在她面前讲爱情故事,于是两个人常常出手,夏冰依的拳脚很重,孙侯云躲的却很开心。
我有时候觉得夏冰依跟孙侯云走在一起,她才真的快乐。我有些嫉妒了,夏介婕却吃醋了。自己的新婚丈夫每天跟其他女人闹腾,这不出事才怪。不过第二天孙侯云跟没事人一样,其实当天孙侯云给夏介婕赔礼道歉,甚至还跪了搓衣板,只是爱面子的孙侯云隐藏的很深。
孙侯云是新郎,我是伴郎。夏冰依在旁边看戏,伴娘另有人选。
没有张灯结彩,只有些许红布挂在房门外。石头城并不富裕,结婚并不浓重,却有着很多传统礼仪,前来喝喜酒的少年不多,老人小孩一大堆。
中午摆过堂,新郎就带着新娘去每桌敬酒,伴娘伴郎可以代喝。一轮下来,孙侯云精神抖擞,我已经醉的迷迷糊糊。
晚上还有节目。
新郎新娘坐在堂前,伴郎伴娘坐在旁边。一张矮矮长桌上面摆着红烛,有着喜糖喜烟。
父母坐在桌子两边,堂下便是亲朋好友。各种叔叔长辈上前恭贺说着祝福词,新郎新娘答谢并散发喜糖。这个时候上前祝福的人就得给新人红包。
红包的一开始不能给的太多,因为新郎新娘会扭着祝福人唱歌,如果歌唱的不好,就继续给钱。
清唱的歌声,带着节日的欢庆。
夏介婕的脸上挂满笑容,我是伴郎与新郎孙侯云坐在一起,他的脸我看的清楚,
他面带微笑的时候眼中流露出悲伤。
这种悲伤只有我能够理解,一个父母离异,生活苦楚,母亲离开时他追疯狂的着火车奔跑,却赶不上飞驰的火车。虽然每个日子中都爱说笑,其实他只是想掩住内心的悲哀。看着这满堂的亲朋,他们却不是孙侯云的,这里上百人,孙侯云只有两个朋友做在旁边。一个是我,一个是夏冰依。
孙侯云悄悄给我说过,他与夏介婕早就打算结婚,只是孙侯云想让自己的母亲来参加,可是找了很久,找到的时候孙侯云看见的是欢笑的一口人家,孙侯云上前叫了一声妈,虽然那家人对待孙侯云的态度很有礼貌。坐在母亲身边,孙侯云感觉自己只是这个家的客人,他的母亲听说儿子结婚,也只是礼貌性的给了几万块钱,而后再无后续。
孙侯云很失落的离开,而后便通知我们来参加他的婚礼。其实孙侯云对我们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当他看见我们在远方,奔波而来,他心中的激动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的酒还没有醉醒,看着这满堂亲朋,本无心搭理,只想找机会睡一觉。我在头才偏一下,就被站在旁边的夏冰依打醒。
我很羡慕夏冰依没有当伴郎或者伴娘,于是我便调侃的说:“要不你来当这个伴郎?我醉了。”
夏冰依说:“老实点儿,你兄弟的场面,丢人是你兄弟的事。”
孙侯云也感觉到我的睡意,便伸过头来跟我说话,我本来就醉的模糊,他讲的话我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就是孙侯云给我说了很多,讲了很多话。
歇息几天,我便让孙侯云帮我将这些家当买了,而后让他算算我们每个人能分多少钱。我本来只是编了一个慌,说孙侯云是我们的主心骨,他都走了,我们也该散了。可是孙侯云不信,我最后绝招都用上了,说是想去与夏冰依来个旅游婚礼。
我当时说的真真的,就连我自己都以为是真的,可孙侯云就是不信。他抓住我看什么东西都是一片模糊,反复追问,不止问我,还问夏冰依,如同审问犯人一样,将我们盘问了一个遍。因为我与夏冰依没有对过口供,很快露馅。
我以为孙侯云知道真相后,会不顾一切要与我同行,毕竟孙侯云就是这个性格,可是孙侯云二话没说,给了几万块钱给我:“这是我妈给我的婚礼用钱,我本来就不需要。你们帮我用了。”
推脱不了,我便接过钱,将三轮摩车这些全部留给孙侯云,还说了很多话。
我了解的孙侯云还是那个孙侯云,我们上了火车,火车已经驶向远方,看着火车上一张张陌生的脸,我的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个时候一个带着大帽子的男人一下坐到我的大腿上,我正要骂是哪个神经病。孙侯云摘下帽子,笑嘻嘻的说:“出去玩呀?算我一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