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三友在修真界也算是有些名声,一路上,苍柏子向吴立介绍了太湖三友的修为,擅长的道术。这太湖三友原本却是太湖旁的渔民,世世代代打渔为生,只因三人都是身居灵脉,五百年前被一位异人收为徒弟,修得了一身道术,修炼一部水德真经,尤其是擅长水行法术。往日里倒是没有听说过这太湖三友有什么恶名,不知却是怎么会干出这等事情来。
二人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青城山一口气上了主峰赵公山山顶,到了山顶,吴立却是看到有两人正在下棋,一人在旁边观看。此人显然是不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在一旁大呼小叫,指点江山。那下棋的二人像是已经习惯如此,根本就不加理会。
三人一看到苍柏子和吴立二人,那看棋之人上前嚷道:“你这牛鼻子,这次却是迟了,日后却是要给我一葫芦你华山派独门酿制的灵猴酒赔罪。”
苍柏子却是不理会,向吴立道:“王兄弟,我来介绍一下,这一位只是嘴上功夫厉害,下得一手臭棋的是崆峒山的散修万宗明。那两位是西昆仑法华宗的道友,他们二人乃是兄弟,哥哥叫做玄嗔,弟弟叫做玄怒。三位道友,这位兄弟是我最近交的好朋友,乃是左慈真人座下弟子,王立道友。王道友一身修为已初涉血肉重生之境,深不可测。”
双方四人互相见礼,玄嗔向苍柏子问道:“钱道友,前段时间听你说是去海外蓬莱仙岛降服了一只灵禽来做坐骑,怎地今天却没见你带过来?”
“唉,”苍柏子叹了一声道,“我那鹤儿虽是灵异,但确实不好沟通,我若是骑了来,却也不知怎么使唤。我看只有等到他修炼到血肉重生之境,能发人言才好交流了。”
“老哥怎么不早和我说,”吴立笑道,“我倒是有一门法子你学了之后,倒是能够尝试着和那白鹤交流。你拿块玉简过来,我把这秘法记录下来给你。”
“哦,竟然有这种法子。”苍柏子动容道,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简递给了吴立。这一年来他不知道尝试过了多少次,总是盲人摸象,缘木求鱼,不得其法。这时一听吴立有办法,心中颇为欣喜。
吴立接过了玉简,将那赤火道人遗留的和禽兽沟通的技巧录了进去递给苍柏子。苍柏子接过玉简,探入神识略略查看,惊讶道:“想不到王兄弟还懂得驭兽之道,真真是好手段。”
“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得来,雕虫小技,闲暇时玩玩而已。旁门外道,却是和我修真之道向左,白白的浪费性命。”
“好了,各位都是钱某的朋友,我却是有要事和大家商量。”苍柏子神色一肃道,“原本大家约了是切磋斗法,互通有无。现下钱某却是有些事务缠身,还请大家伸手相助。”说着便把那太湖三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
“呔,太湖三友那三个鸟人我倒是有过一面之缘,谁曾想这三个贼厮鸟却是这等货色,真是丢咱们修真者的脸面。”万宗明听罢怒骂道,“这种事情让我万某人遇到了,定要管上一管。钱道友,我随你前去。”
玄嗔听了沉吟道:“那太湖三友也有些薄名,特别是老大张镇山,已然是步入了血肉重生的门槛,虽是没有修炼到血肉重生圆满的境界,但只怕也是不好对付。那老二王朝阳,老三史玉秀也都是万邪不侵之境的修士,凭我们几个,只怕很难收拾得了三人呐。”
“你兄弟二人若是怕了,大可回西昆仑去做那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万宗明怒道。
“呸,”玄怒听了跳脚道,“这世上难不成只有你万宗明是嫉恶如仇不成,我兄弟二人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好了,二弟,不要做那口舌之争。”玄嗔轻喝道,“万道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等人神共愤之事我兄弟二人自不会坐视不理。我是说那太湖三友修为高深,我等去之前还得细细筹划一番,否则人救不到,只怕还要把自己给折在里面。”
“哈哈,我老万心直口快,”万宗明笑道,“玄家二位兄弟不要计较,就只当我老万放个屁得了。这动脑筋的事情我老万不在行,你们慢慢商议便是。”
“我却是有个主意,”玄嗔说道,“王道友已然是初步踏入了血肉重生的境界,不如便由王兄弟略施变化,装扮成一个孕妇,引得那烟雨楼的喽喽们把王兄弟带进烟雨楼去,探得里面的虚实,我们再根据情况相机而动。”
“这个不妥,”苍柏子道,“那些喽喽或者容易应付,但太湖三友乃是万邪不侵之境,尤其是那老大张镇山已经是踏入了血肉重生之境,哪里能够轻易瞒得过去。”
“这个却是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玄嗔捻须笑道,“我曾经无意之中得到一门秘法叫做同尘诀。这门秘法其他的用处没有,只是能够掩饰自身的修为,就算是伪装成一个普通人也没有问题。就算是境界比自己高三五个境界的高手也没法发发觉。如若不信,各位可以用神识在我身上查探一下。我可把这秘术传授给大家,到时候来个出其不意,一举拿下太湖三友。”
吴立依言放出神识在玄嗔身上略一查探,果然是一点法力的踪影都是没有。
“好好好,有此秘术那就万无一失了。”苍柏子笑道,“不知王兄弟意下如何?”
“玄道友此计甚妙,我当然没有意见。只是我等平白得了这么个好处却是有些过意不去,这样吧,我刚才传授给钱道友的那驭兽秘术也拿出来和大家一起探讨,虽然是个旁门左道,但总也是有些用处。”说着也罢那和禽兽沟通的法子传授给了在场诸人。
众人又在赵公山上待了两日,将那同尘诀学会,一道下山向那无锡赶去。待得靠近了那无锡城时,吴立运用法力,把自己的面貌改成了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又找了块棉花垫在肚子上,穿上一身绫罗绸缎,端的是一位仪态万千的富家少奶奶。苍柏子四人也是把胡须剪短,穿上了皂色短衣,做下人打扮,又买了顶绿呢轿子,抬着吴立便向城中而去。四人虽是催动同尘诀,也不运用法力,但本已是金刚不坏之境的修真者,肉身力量巨大无比,抬个轿子自是轻松无比。
轿子是有钱人才能做的出行工具,普及率比现在的汽车还要低不少。一般的乡下地主老财出门都是骑一头驴驴子,或者赶个驴车。有钱的商人做个马车,倒不是他们坐不起轿子,只是身份不够,只是有钱还不行,还得有地位。轿子是做官的人才能做。轿子也不一样,钱少的坐两人抬的轿子,在往上有四人抬的轿子,钱多的可以做八人抬的轿子,俗称八抬大轿。只不过一般八抬大轿都是隆重的场合才会用,在一般的日常生活中,坐一顶四人抬的轿子,那便已经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了。
这一日,太湖边上无锡最有名的酒楼状元楼前来了一顶四人抬的绿呢轿子,那轿夫身上的衣服都是绸子做的。轿子落在地上,只见一个轿夫从轿子底下抽出了一个三级的木质阶梯放到了轿门前。只见一直春葱般的纤白玉手,掀起了那缀着珍珠的轿帘,露出了一张宜嗔宜喜的脸庞,一双绣着百合花的绣花鞋跨在了那木质台阶上,轿中走出来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这女子身形高挑,穿淡黄色的衫子,小腹隆起,看样子却是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再看这美娇娘的手中竟拿着一把两尺长的短剑,那剑鞘乃是鲨鱼皮制成,剑柄上镶嵌这猫眼般的宝石,看样子竟然是个练家子。
只见一个轿夫在前面引路,一个轿夫从那轿子底下拿出了一个包袱,还有一个轿夫从轿子底下拿出了一个木盒,最后一个轿夫从轿子下面拿出了一个竹子编成的箱子,五个人便向那状元楼中行去。
那状元楼迎客的小二见了这个排场不敢怠慢,忙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道:“几位客官,快里面请,小店楼上还有临湖的包间,临湖而坐,可以边吃边看湖光美色。”
那引路的轿夫道:“我家小姐怀有身孕,不能爬高,还是就在这一楼大堂就坐吧。不过我家小姐却是受不得吵闹,这锭银子你拿去,能不能清出一块地方来,周围不要坐人。”
那小二接了银子掂量掂量,连连点头道:“使得使得,小的这就去办,几位稍等。”说着一溜烟跑了过去。
不一会,便见那大堂的中央有五六桌的客人离去,却是那小二收了银子,和客人商量,打了些折扣,让客人要么换了地方,要么离去。那小姐来到了一处桌前,那拿包袱的轿夫将三个长条凳拼了起来,将包袱打开,取出了一块水光滑亮的水貂皮铺在板凳上,那小姐才坐了下来。
那跑堂的小二见那小姐坐定,赶紧上前道:“客官想要吃些什么,小店的酱排骨、银鱼羹可是远近闻名。其他的燕翅鲍参也是应有竟有。”
那个拿竹箱的轿夫上前道:“小哥,我家小姐吃惯了家中的手艺,却是吃不惯外面的饭菜。我们自己带了吃的,只是要借贵店的厨房一用。”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店小二。
那店小二本来听了这轿夫的话,脸色一沉,接着看到这轿夫递过来的银锭,顿时眉开眼笑道:“好,各位稍等,我和掌柜打个个招呼。”说着便屁颠屁颠的向柜台跑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