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这一去,就像是鱼儿入了大海,等到我们到了四川之后,找一处风景秀美的地方,盖一座带院子的房子,在院子里养一些小鸡小鸭。白天我出去干活,你在就带着虎子喂喂小鸡小鸭。晚上我回来教虎子练武,你就织布,你看怎么样?”吴清一手搂着吴立母子两个,一手拽着缰绳,刚刚经过一段波折,有点死里逃生的感觉。
“不行,我不会养小鸡小鸭,也不会织布,我看,不如这些都由你来做,我来教虎子练武好了。”王可儿佯作考虑了一下说道。
“那你可得赶紧学了,像你这样只会舞刀弄枪的,不会织布女红,以后没衣服穿,光这个屁股,我看你怎么出门。”
夫妻二人虽然恩爱,但最近几年来,随着二人年纪增长,吴清地位越来越高,二人之间越来越循规蹈矩,一板一眼。今日二人抛弃了之前的一切,竟然仿佛又回到了二人刚认识的时光,一时之间,吴清看着妻子秀丽的脸庞不由得呆了。
这一次逃出来,只怕用不着多少时候府上的人便会发觉,要寻他二人。夫妻二人自然是不敢走那官道,驾着马,便专见那些小路一路南行,过不了多久天色便有些暗了。
“清哥,咱们找一处地方休息休息吧,虎子还小,只怕受不得这么急着赶路。你看前面有一处茅舍,我们上前去借宿一晚,明天再赶路吧。”
吴清沉吟了了一下,“现下离大都虽是不远,但我们却没有走官道,这小路叉叉丫丫,想必也不容易找。”想到这里便同意了,策马上前敲开了茅屋门。
“吱呀”一声,茅屋门打开了过来,开门的是一个铁塔似的年轻汉子,看到门口站着二人,问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一双眼睛却是不敢看向王可儿,神情颇有些腼腆。
吴清抱拳道:“小兄弟,我夫妇赶了一天路,眼看天色渐晚,想到贵府借住一宿,还请行个方便。”
“什么?什么?什么鬼啊怪啊的,你说什么呢?”那汉子嚷嚷道。
王可儿心下暗笑,“这个呆子,大字不识一个,却还要装作斯文,也不看看和谁说话。”遂上前说道:“小兄弟,我们赶了一天的路,实在太累了,想在你家借住一个晚上,你看行不行,我们会付钱的。”
那汉子不敢直视王可儿,看向一边说道:“可以可以,早说不就行了,穷家破地的,只要你们不嫌弃,尽管进来住好了。”
吴清在屋后找了一处地方栓上马匹,二人跟着那汉子进了茅屋。屋内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铁柱,你在门口吵吵啥呢?”
“妈,有对过路的小两口,想在咱家借住一晚上。”
“出门在外在外也不容易,你赶紧把人家请进来不就行了,在瞎嚷嚷啥呢。”
“我没瞎嚷嚷,那汉子和我掉书袋,我哪听得懂啊,还是那小娘子说话爽利,我一听就明白,这不就把他们请进来了吗。”
“哈哈,铁柱兄弟,你说的是,想我老吴就是粗人一个,却偏偏想着要装什么斯文,这不是自找没趣么。铁柱兄弟,家里面可有什么吃的,我和我娘子赶了一天路,肚子可都饿得咕噜叫了。喏,这银钱你暂且收着,就当是饭前了。”
“老吴,你说什么话呢,你们到了我家就是客人,哪能要你钱呢。妈,你去准备些吃食吧,我铁柱只会吃,可不会烧。”
“行了,你这傻小子,指望你弄吃的,老母猪都能上树了。二位见笑了,我这儿子就是傻头傻脑的,说话惹人发笑。”
“有劳老人家了。”
过不一会,老妇人便将吃食端了出来,一碗煮腊肉,一盘蒸山笋,两个烤红薯,两碗清的能看见底的面糊,嘴上说道:“二位将就着吃吧,平日里就靠铁柱上山打猎挣一口吃的,都是些山货,这粮食就没有了。”
“老人家,太客气了,但又一口吃的我夫妻就感激不尽了,怎敢挑挑拣拣。”王可儿赶紧接过碗筷说道。
饭菜虽然简单,但铁柱他娘却是收拾的不错,那腊肉乃是一只麂子前腿,煮的喷香,清蒸竹笋只是加了一点盐,却极是爽嫩,红薯乃是放在灶灰里焖熟,一掰开来金黄的红薯肉散发出一股甜香,令人食指大动。王可儿食量小,吃了几口,喂了吴立一些红薯几口面糊便坐到一旁逗儿子去了,这顿饭菜一大半都被吴清一扫而空,落到了这莽汉的腹中。
“老妈,你也太偏心了吧,这可都是绿色天然食品,我上辈子打小就吃三聚氰胺,长大了天天不是喝一滴香,就是吃植物奶油,你这倒好,就惯着你老公,忘了你儿子。”吴立小手往前伸得笔直,想往桌前凑。
“儿子,赶了一天路累了吧,这小懒腰伸得。乖,待会妈妈就带你睡觉。”吴立伸出去的两只小手一下子变得僵硬。
“呆子,你说我们到了四川也找一处靠着大山的地方住下。白天你却打猎,等着虎子长大些我就带他去山上才蘑菇、竹笋,我们天天都能吃上山珍野味。吃不完的我就做成腊味,你说怎么样?”
“哈哈,你这小馋猫,自己馋就算了,还要把我儿子也带坏了,这我可不答应。我呀,到了四川就去地主家租上个几亩地,做个佃户,再种上一些青菜啊萝卜啊,我们天天就吃这些吧。”
“嘻嘻,我可不答应,你把我当兔子呢。”
笑闹了一阵子,王可儿将吴清哄睡了,夫妻二人也都躺下歇息了。
吴清晚上喝了两大碗稀面糊,半夜有些尿急,起来到屋外撒尿。尿完之后,正要进屋,忽的耳边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声响,再仔细倾听却又仿佛是幻觉。略一沉吟,吴清将耳朵贴到了地上仔细倾听,倏地脸色一变,只听得“咚咚咚”的闷响,分明是快马疾驰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