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阿狸是享受过了高人一等的生活,就再不愿意回到曾经为每个月连五百块生活费的日子。
她享受着进出车接车送的待遇,享受着全身都是站出去就会令人咂舌的名牌装饰,享受着跟着方游在一起,所有人对她点头哈腰的感觉。这些,别人可以享受,为什么她就不可以?
所以,当方游开着车出现在校门口让她出去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摆脱过去的厄运。
她,明狸,今后是再也不会回到那个荒芜的乡村的,再也不会踏进一步。
接了电话阿狸就离开了两岸,直接打车去了宸宫。
方游基本上晚上的趴儿都在宸宫,因为那里是他的根据地,有他表哥罩着,他就是宸宫的霸王。
辛依在卫生间边玩手机游戏边等着阿狸,当她再度抬眼看时间的时候,已经半小时过去了。赶紧喊了声:
“阿狸,你在里面吗?”
等了会儿没回应,辛依又挨着推开门看,没人。
人没里面呢,她却傻不拉唧的等了半小时,辛依懊恼的叹着气,阿狸是什么时候走的?
边往套间走边顺手给阿狸去了通电话,阿狸接到辛依的电话时人已经在宸宫了,这时候才想起来忘了跟辛依说,当即随便扯了个借口搪塞了去,就匆匆挂了电话。
辛依在门口站着,走了呀?怎么都不等她呢?
没进包间,直接转身往外走。
唐晋腾一行人从外面进来,陆增在门口停顿了下,然后快步跟上前面的人。靠近的唐晋腾时,低声道:
“爷,唐少爷带了同学来这里,在二楼的雅间。”
陆增那意思是要不要请唐少爷来过来见见唐爷,毕竟他们叔侄两挺久没见了。唐爷对唐少爷,还是很看重的。
唐晋腾点了下头,那意思是让陆增看着办。他只是过来处理点事情,唐惊涛要在这,见见也无妨。总归是自家人,他是长辈嘛,对自家人自然就不能像对待外人一般冷漠。
陆增转身就让飞云去二楼请唐少爷,然后大步跟上唐晋腾。
辛依踩着小步子往外走,到一楼后好像有些迷路了,这就跟迷宫一样,一道道的走廊全是通透的,打着绚烂的灯光,将实体墙照得跟水晶玻璃似地,漂亮得令人咂舌。
辛依左右看看,走得两圈来就已经完全找不着北了。索性站在一边等人,心里合计着总有内部工作人员过来吧,问问就知道了。
辛依靠着透亮的墙面站着,这一抬眼吧,得,吓得心跳差点儿都给停了。
由远及近走来的,是一行步履匆匆的男人,一体倍儿精神的黑色笔挺西服,乍一看就是黑压压一片,气场盛大。为首的男人健硕挺拔的身躯如同泰山一般巍峨,劲霸气场瞬间压倒身后一众紧跟的人。酷硬的面上是百年不变的冷漠表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在所有人之前。
他身边紧紧跟着两人,一个是陆增,那是辛依认识的,另一个是索河。辛依也见过,但显然已经忘了。这二人后面,是一个极其美艳的女人,丝雨。再其后,便是四个助理。一群人强大的气场如同洪水出闸一般惯涌过来,逼得走廊上的人无处遁形。
辛依脸子白了又白,连着后退了几步发现逃无可逃,立马背过身去,紧紧趴在墙面上,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小。
实在是,太吓人了!
辛依脖子都快缩没了,颤颤发抖着,额头一片冷汗。
大抵是头一次见那人时候留下了太深的心里阴影,这一再见,就跟耗子见到猫似的,下意识就慌了,怕了。
唐晋腾大步迈进,气场着实不小,就连他身后跟他办事多年的陆增、索河二人都被这位爷的气场震慑,更别说辛依这不大点儿的小丫头了。
辛依趴在墙上瑟瑟发抖,要换个人,唐晋腾铁定会认定她是变着法儿的在吸引他的注意。若不想引人注意,若无其事的从他身边走过,他铁定不会多看一眼,可这姑娘这么一来,哟,这就是存心想引起这位爷的关注啊。
既然她这么努力,唐晋腾就顺着她,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双手闲适的插进裤兜里,目光幽幽的落在她身上。
辛依这当下是全身都僵硬了,背后涔涔冷汗沁出。怕什么来什么,为什么这人就不能当做没看到?
双手趴在墙面,绷得死紧的小脸子整个都压在了手背上,那力道是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嵌进前面去。
“在等我?”唐晋腾沉声问了句。
陆增看着辛依,在唐晋腾出声时候总算反应过来是谁了。心底了然,这姑娘,总算是想明白了啊,跟着唐爷,她要什么能没有?
在陆增看来,辛依这就是特意过来找唐晋腾的,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凑巧的出现在这?
这想法自然也跟唐晋腾合上了,唐晋腾还真就是这么认为的。
辛依那颗可怜柔弱无助的心,乱七八糟蹦跳得简直没法儿控制了。绷着一根筋撑着,牙齿都咯嘣着直响。
唐晋腾目光暗幽幽的打量着这瑟缩着发抖的丫头,她真这么怕他?
他到底,对她怎么着了?
抬手,大掌刚搭在她肩膀上时,辛依吓得当场失控,慌乱得嗷嗷大叫。
“没有,没有,没有……”猛地蹲在地上,抱着头大喊。
这一变故,令所有人都惊得瞪大了眼,那姑娘是、鬼上身了还是怎么地?
唐晋腾脚下动了下,顿了顿,转身走了。
陆增看了眼辛依,觉得这姑娘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唐爷都纡尊降贵到这份上了,她还想怎么着?
紧跟着唐晋腾走了,后面一行人也都依依跟了上去。
索河回头兴味十足的打量了眼蹲地上的女人,这事儿,可真有意思了。
索河撤回眼神,看到丝雨在跟他递眼神,大抵是想问那姑娘是什么人。索河耸耸肩,他也母鸡啊。
丝雨见索河那得瑟的眼神儿就很想揍他一拳,可爷在呢,只能忍下,白了他一眼就撇向别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