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那话虽然没挑明,可间接的已经将事情说清楚了。
老人的死,是许阳间接造成的。
许阳在医院守了一天,无法面对自己,电话也关机了,许母在家里急得不行,跟儿媳妇闹得那么僵都还要低声下气的求媳妇给儿子打电话,问问情况。
可许阳关机啊,老太太一次又一次的媳妇的门。
“美云啊,再打一个看看?”
说尽了的好话,简美云一大早被婆婆烦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昨晚上失眠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早上才睡一会儿,这就被老太太给弄醒了。
每五分钟敲一次门,每五分钟敲一次,人都给她敲神经了,能不火?
公司请假,也是公司同事电话打不通许阳的,直接打到简美云这来了,简美云给请的假。
许阳是晚上才出现的,进门时候脸色死灰,眼眶通红。
“爸、没了……”
连简美云都懵了,没了?怎么就没了?
老太太反应过来后,大嚎一声“老伴儿啊”,直接晕了过去。
陪伴一生几十年的伴侣,被儿媳妇气死了,老太太没步老先生后尘直接去了已经是万幸。
简美云这下不闹了,她只是心有不快,她想发泄而已,谁知道老公公就这么走了?
难道说,这事情跟她有关吗?
简美云可不承认公公就是被她气走的,她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把人气走?
许阳家里的事一时半会儿处理不了,火化后还得送回乡里,回乡还得办丧事。
村里人谁家都在看,许家老两口当初走的时候多风光啊,都以为是去享清福去了,结果好,这才走半年不到,人没了。
辛辛苦苦一辈子把儿子养大,儿子倒是出息了,娶了大老板的女儿,过上了好日子,可给老父亲养老就是这么养的,直接把人养没了。
这骨灰送回乡里的时候,谁家没在说许家的事?
而且这么大的事情,儿媳妇家的人愣是一个没出现。
许阳再次回到工作岗位上已经是半个月后了,一直想跟简美云离婚,可简美云怀着他的孩子,于公于私他都离不了。
耗着吧,那家也没心思回去了,许母在老家住了几天,还是来了青城,伺候儿子,伺候未来的孙子,至于这个媳妇,老太太是下了决心不想要了。
看儿子两口子的相处,这媳妇是完全把儿子拿得死死的,当母亲的,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去伺候别人?媳妇也从来没把他们公婆往眼里看,心高气傲。
是,许家是高攀了她简家,可她儿子也不差,等孙子生下来后必须离婚,没什么可说的。
许阳在公司提供的宿舍住了几天,周末回了趟家,给母亲送了生活费过去后,又匆匆赶回了公司,继续加班。
辛依周末没回东方明珠,在想理由回青城一趟,可怎么都想不到好借口。
她要回去的话,一天能来回吧?
一天能来回的话,晚上再去东方明珠,唐晋腾应该不会发现。
可是,一天能把事情办好嘛?
辛依起得很早,给唐晋腾发了信息,今天要找阿狸玩,让他不要过来,晚上她自己去东方明珠。
唐晋腾看了眼信息就没再管,直接把这事情丢给陆增去办了。
陆增清楚,这位爷是想要那姑奶奶今天顺利回来,言下之意是在辛依之前把事情都办好,姑娘去只做交接。
辛依跟阿狸回的青江,辛依家的房子已经被推,连着推的还是有隔壁家。
但隔壁那家早已经没了人住,一家人都去了外地。
辛依先去了镇上办事处,事情顺利得令人意外,连拆迁款都已经分发好了。
辛依半信半疑的将材料包递了出去,带着属于她的东西走了。
“会不会太快了?”辛依坐上车时候问阿狸。
阿狸摊手,她家又没拆过迁,她怎么知道?
“拆迁款拿到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她特地跑一趟不就是完成交接手续拿拆迁款的?
回到青城还挺早,说了要请阿狸吃海鲜大餐,两人到了青城,直接打车去了海滨酒楼。
辛依也是跟着唐晋腾身边久了,再出入这类消费档次高的场所已经没有任何压力。
习惯了后就会觉得,其实大家也都一样,无所谓谁比谁就高冈了。
跟阿狸挑了个最好的位置,对点餐也有一手,稍次一点的也有些不那么情愿点,一分钱一分货,国内水产的龙虾能跟澳洲空运的龙虾口感相比吗?不是给点儿水养出来的海鲜都一样的。
若口感肉质上没有区别,那几百元一只的龙虾卖给谁去?
辛依以前也觉得贵啊,吃一餐花那么多钱至于嘛?
可唐晋腾就故意给点了两样,她是不挑食,可好吃不好吃她能分得清楚。
说了请客,她当然也想请最好的了,她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吧。
老舅一家还不知道她已经把拆迁款拿走的事,要不然不会到现在都还没给她电话。辛依坐单体沙发上点单,底气很足。
自己看自己,哪里知道有什么变化?
如同身边人一样,最亲近的人天天见面,是不会发现彼此身上的变化,可阿狸这个暑假马上过去,这里再见到辛依时候,就觉得这姑娘有变化了。
女人了很多,眼神偶尔流露出小女人的媚态,是有别于少女的娇憨。也不能说她就变成熟了,气质跟阿狸记忆中的已经有很大区别。
或许她在慢慢改变,只是以前在学校走得太近,没在注意而已。
辛依今天穿了条清新的粉绿色裙子,一件式洋装,脚上踩着六公分的凉鞋,头发全往左侧松松的编了个麻花儿辫垂放在身前,俏皮和娇媚都在里面,画了一点淡妆,突出了眼睛部分,很灵动。
衣着打扮、品位,这对一个女孩尤其是正在转型的大姑娘来说,太重要了,往上走一点是女人,往下靠一点是女孩,衣装会让这样的姑娘传递出来的气质清晰化。
阿狸静静的打量着辛依,忽然说:
“我不打算出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