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顾廷和回n市了,周末能够教她玩拳皇,谁知到了周五,江文溪接到电话,他大忙人又要跑什么田埂上去蹲点。
李妍出差也没回来。
离年会比赛只还剩下一个礼拜的时间,江文溪欲哭无泪。这样一来,她就等着和严姐一人二百五的交罚款吧。
“小江,你打错几个字哦。”严素看着面前的一份报告,幸好她有多看一眼,这上面都打错了好几个字,这小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心神不定的。
江文溪嘟着嘴:“唉,我朋友说今晚去我家教我拳皇,结果他又去查案了。”
“就你说的那个警察?”
“嗯。”江文溪点了点头,然后又叹了口气。
严素偏过头望着江文溪,这丫头似乎把那个比赛罚款的钱看得很重。她问:“小江,最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要急用钱?如果急用,我这边有。”
“啊?”江文溪惊诧,然后摆了摆手,“没有没有。”现在家中就她一个人,哪还会出什么事。
“真的没有?”
“真的。”
“哦……”严素的视线停在里面办公室的门上,嘴角微扬,偏过头对江文溪说,“我知道还有个人是玩拳皇的高手,你可以请他教你。”
“真的?”江文溪的双眸里满是激动。
“喏,就是里面的人。”严素朝里面办公室的方向指了指。
听到严素的话,江文溪闪着辉彩的双眸立即又黯了下去,去求白魔男教她玩拳皇,不如现在就扣她二百五十块好了。
严素见她一脸沉默,就知道这丫头没胆去找乐天,不禁笑了起来:“乐总最喜欢玩这种游戏,你别把他想得跟什么似的,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教你的。”
“我看还是算了吧。”白魔男会肯教她,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上次在饭店里还说了什么柜橱里的咖啡杯尽管拿,可是二天一看见她,他那张脸就好像六月飞霜,更别提去他柜子里借咖啡杯了。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严素淡淡地笑着。
下午的时间犹如蜗牛在爬,终于挨到了下班。
江文溪以手托着腮帮,双目紧紧地盯着对面的门。
自打早上严姐提议让她去找他,整个一天,她的脑子里都盘旋着他一挑眉一抿唇的表情。就连在开会的时候,她也会忍不住地偷偷瞄他两眼,被他现了,还要假装是在膜拜他的会议言。
话说,明天可是周末了,她究竟要不要开这个口呢?可她真的想省下那二百五十块钱。
哎呀,都怪那个行政组织部的人,爱慕他,也不带这样坑害平民的。
江文溪着呆,“嘎吱”一声,对面的门打开了,她看见白魔男从里面走了出来,神经紧张地立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怦”的一声,腿撞上了桌子,疼得她直想抓头皮。
乐天刚迈出办公室门准备下班,见到江文溪莫名期妙的举止,不由得蹙起眉:“下班了,你怎么还不走?”
江文溪揉了揉被撞得很痛的大腿,结巴道:“哦,这、这就走了……”
乐天淡淡地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向门口走去。
在他就要迈出办公室的门,江文溪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乐总——”
顿下脚步,乐天回头一脸疑惑地望着她:“什么事?”
“那个……那个……”江文溪现自己始终开不了口,只好又硬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没事,只是想和你道声周末愉快。”
微眯起眼,乐天凝视着举止言语异常怪异的江文溪,过了几秒,薄唇轻启:“周末愉快。”
这一次,他真的走出了办公室。
江文溪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抬手给自己轻轻一个耳光,她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一见到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话到嘴边都不敢说出口。
再说了,这场比赛本来就是为了奉承他而举办的,那么他本来就有义务帮自己的下属,何况她是他总经办的人啊,如果总经理办公室得了最后一名,被罚了款,脸上无光的也是他嘛。
对,他教她是天经地义的,保总经办名誉地位也是应该的。
一瞬间突然想通了,江文溪冲出办公室,追着乐天的身影大叫:“乐总——”
再次听到窝边草的声音,乐天不禁又皱了皱眉,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什么事情让她这么难以开口。
缓缓转身,他望着离他约数米远的女人满脸期盼,淡淡地道:“什么事?”
江文溪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乐总,今晚你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饭。”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明明是想要说请他教她拳皇,怎么一开口就变成了请他吃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乐天怔怔地望着江文溪,许久,他压低了嗓音:“究竟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别拐弯抹角的。”
江文溪脸胀得通红,结巴道:“我、我我我想请你教我打拳皇。”
又是一怔,乐天细细地盯着愁眉不展,总是喜欢死命咬自己嘴唇的江文溪,一言不。
江文溪见他不说话,心不由得一沉,他一定是不愿意了,毕竟人家是总经理,还是优质单身汉,今天又是周末,哪来的闲功夫教她打游戏。她一定是脑袋撞墙了,才犯糊涂。
“对不起,我忘了你很忙,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江文溪失落地转身,这时身后又想起了乐天优雅的声音:“我有什么好处?”
“什么?”江文溪听到急转身,“好、好处?”
她能给他什么好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现在想不到,那就记着。”未等到江文溪的回答,乐天已经替她开了口。
“啊?”
“去你那,还是去我那?”
“哎?”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就那么的别扭,貌似有奸情的男女才喜欢用“去你那还是去我那”。
“给你十秒钟考虑,去你家还是去我家,如果你想不出来,那就下周再说。”
时间就是金钱,金钱就是生命。
下周都比赛了,下周再学就等着送钱啦。
江文溪一听要改下周,连忙接口:“那、那个还是去我家吧。”
去她家,如果他要是敢非礼她,好歹她可以用叫的,这样对门的阿伯阿婶可以使出无敌扫帚功。如果去了他家,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人不可貎相,这年头变态上司多,还是防着点好,何况这白魔男有前科。
二次坐进乐天的车子,江文溪选择坐在了后座。
乐天抿紧了唇,不以为然:“路怎么走?”
江文溪坐在后座异常紧张,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感觉好像上了贼船,颤着声道:“瑞……瑞x路。”
双手放在皮质的后座椅上,她方想挪一挪僵硬的身体,车子一个急转弯,便往另一个方向开去。她的额头差点撞到右侧车门的玻璃上,她揉了揉额角,车子行驶了好一会儿,她看清了道路两侧繁华的店铺,她才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往她家方向的那条路。
她往左边挪了挪,小声道:“乐……乐总,瑞x路不是这个方向。”
乐天通过后车镜瞄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江文溪,微微挑眉:“你家有游戏操作手柄?”
那是什么东西?不是只要安装盘就好了吗?
“这个游戏操作手柄是不是还要花钱买?大概要多少钱?”如果比二百五还要贵,她马上就下车。
“这世上还有不用花钱买的东西吗?”乐天又看了一眼后车镜中那个有时又笨又蠢有时又十分精明的女人,他有些弄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是怎样的矛盾产物。
咬着唇,江文溪的手紧紧地抓着门把,她想下车了,被罚二百五算了,何必这样折腾。
“你手抓着那里干什么?往中间坐一点。”
被这声音一吓,她只乖乖地往中间坐。
在她无比纠结的同时,车子已经稳稳地停在了一个高档小区内。
下车之前,乐天对江文溪说:“你在车上等我,我上去拿游戏操作手柄,再去你家。”
江文溪有些错愕。
望着已经下车,走向对面一幢高层大楼内。她探了探头,审视着环境优雅的高档小区,楼顶“天都豪庭”几个大型霓红灯字映入眼底。这里,好像是n市中心地价最贵的高档小区。以前有听李妍说过,最便宜的一套房子也要好几百万。
缓缓地靠回后座,她深深地闭起了眼。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俗了,把钱看得太重,似乎现在活着眼里除了钱就是钱,每天脑子里想的也是钱。生活已经将她逼到一种无可救药的地步,如果可以,她希望像严姐一样,罚款就罚款,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谁叫她这么没用,一事无成,个性胆小懦弱,父母双亡,大舅因公殉职,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日子过得那样拮据,每天都会担心自己有了上顿没下顿。
有时候,她觉得上天很不公平。
为什么都是人,她却要这样生活……
很快,乐天拿着一套游戏操纵手柄走回车子。打开车门,他将东西往副驾座轻轻一放,却意外地看见了后座的女人紧闭着双眼,似乎眼角还闪烁着点点不明光亮。
微微蹙起眉头,乐天思索了几秒,选择沉默,动了车子。
江文溪一见乐天回来,立即将脸别向右方,故作眼睛微痛,掩饰地擦去眼角渗出的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