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联合国的公告和面对水水脑子里的芯片一样,大家都是一头雾水无计可施,而目前能做的,只有继续前行。
虽然世界一统,但不知去永无岛会不会受阻,不管怎样,大家还是只有继续前行。
世界刚刚统一,一时却很混乱,大家都知道,现在所谓的联合国,其实就是国际极点的新总部而已。
虽然联合国已经占据了世界上几乎所有的重要军事基地,以及多数的大中型城市,甚至半数以上的小微型城市也在控制之内。
但武装反抗一直也没有停止,以前的一些正规军以及一些反抗组织,现在都成了游击战士,有称霸一方的,也有联合抵抗联合国的,还有借机大发国难财的等。
地区冲突硝烟弥漫,虽然暂时还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发生,但就发生的战争数量地区而言,已然成为了一场有史以来更彻底的世界大战。
混乱其实是帮了一行人的大忙,路上虽然有各种形式的军队,但面对混乱的人潮似乎也是手忙脚乱。
联合国方面的军队需要维护社会的治安和秩序,遇到频发的灾情还要去救灾,有武装袭击时更要立即加入战斗。
其它的各种武装力量当然有时也会帮助四处奔逃的百姓,但更多的却是在忙着趁火打劫。
他们的进行虽然频频受阻,但总能化险为夷,联合国方面的军队一时有些无暇顾及,再说他们总还有一张通行证,总能蒙混过关。
对于其它的武装力量,散些钱财是必需的,但一行人总还是人多势众,必要时亮一下隐藏着的武器,也就相安无事了,这时谁都不想再发生无畏的伤亡。
再说,那些杂七杂八的武装力量更不想在联合国严厉声明后,引起当地联合国驻军的注意,并且他们也知道,他们才是现在联合国首要消灭的不安定因素。
特别是这一行人,关键时搬出那些组织或是团体的名头,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此时的各地,常会发生火灾、骚乱、打砸等流血伤亡事件,最要命的是,军队和警界内部也时常会发生骚乱,那种和平民一样的骚乱。
现在的世界,到处除了各种各样的武装团体,就是难民潮了。
这人潮都是想逃离战火,或是想快点赶回家的人,巨大的停工潮更是加剧了这情形,那些失业的人,现在除了回家,还能去哪?
除此之外就是那些找不到亲人,和记忆受损的人,这些人则是在盲目地四处游走。
此时帮助这一行人的是骚乱,带来麻烦的同样是骚乱。
一路上,无人居住的地方是令人恐惧的死寂,而人类居住区,每次经过都能看到让人惊惶的混乱。
混乱让他们行进的速度比正常要慢上不止是几倍,但此时最重要还不是混乱和速度慢的问题,而是食物紧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太危险也太被动。”
大家报怨,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最近环境好像恶化得很快,我从永无岛来这才有多长时间。”何农感叹。
这时的通讯基本恢复了,媒体也能定时播报一些节目。
但能源、食品、纯净水、交通等等都出了问题,好在电力和很多能源都来自太阳能。
速度快不起来,他们也尽可能在一些还可以找到食物的地方多准备些食物,就算这样,他们也只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缓慢前行。
虽然通讯得到了很大的恢复,但好像也被严格限制,消息来源除了联合国外,大多就是通过最原始的人口相传而得知了,可这时大多数的人神志都不清,得到的信息又有多少是有价值的呢。
几天下来,他们只走出了几百公里的路程。
这天黄昏,他们来到一个小城镇,一个很偏僻而独立的小镇。
这里看上去安静正常,甚至还找到了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这些天里,这是他们找到的第一家还在正常营业的旅馆,不但能提供食物,还有热水可供洗澡,真是让大家感到意外。
小镇里的一切都很有序,就像世界所发生的一切对这里丝毫没有影响一样。
经过简单的了解和分析,这里属于少数民族聚集区,教条的生活习惯让这里相对比较封闭,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人有着很传统的宗教习惯,这一切,可能就是让这里暂时远离混乱的原因。
这里甚至都没有几个人使用记忆存储。
大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到外面走走,去享受一下很长时间都没有享受过的正常生活。
他们竟然发现了一家很像样的餐厅,饭菜虽然普通,但和几天来路上的吃食比,算是精美绝伦了,更重要的是,还有本地自酿的烧酒。
这一切,就连水水的脸上都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因为屏蔽的原因,水水的大脑很长一段时间接收不到新的信息,情绪稳定了很多。
卫极还定时给水水做针灸治疗,让水水的状况似乎有所好转,虽然还会经常头痛,甚至痛起来只能靠服药来镇定,但头痛的时间间隔明显加长。
最让何农欣慰的是,水水记起了一些事。
水水有所好转,还恢复了一些意识和记忆,甚至能和大家做简单的交流,但头痛时的剧烈和呕吐还是令大家很担心。
老麦也悲观地觉得水水的症状和他以前的女友很像。
“我们为水水所做的努力,不过只是延长一些可怜的时间而已。”老麦偷偷对小龙说。
大家发现,水水好像越是记忆恢复或是被激活的多,就越会头痛、恶心。
“那些被控制的人,忘记了一切,身体便会舒服一些吧。”
“有时忘记,真的是快乐的。”
大家并没有对水水失去信心,除了卫极每天两到三次为水水做针灸治疗外,何农也会不时地为水水按摩,让她听音乐,对她讲永无岛的故事。
因为回忆会让水水痛苦,何农就不急着让她回忆,就编一些故事来给她听,只是故事里会有一些曾经一起生活的情节,想以此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是被控制着无意识地长久地生存,还是清醒过来痛苦地死去?好像是个很难选择的问题。”
是让水水没有痛苦但却失去记忆地回到国际极点,还是让她极度痛苦甚至因为丧命地醒来,大家也会谈起这样的话题,但都无法定论。
“至少应该给她一个能自己选择的机会,清醒地选择。”何农这样说。
但水水现在还不能自己选择。
寒花影的大脑里没有芯片,而只是外伤原因使她成为一个植物人,但她的状况却明显地好转,身体状况也十分稳定。
她的手指、脚趾等末梢活动越来越频繁,甚至还有睁开过眼睛的时候,只是她虽然眼睛睁开了,却又没有意识,也不像是在看什么,仅仅是睁开,但这已经足以令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