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皇上不知道此事。”穆泰继续走着,看着前方,“今日的皇上已不是当年的皇上了,现在他肃清了朝中的反叛势力,大权在握,也不再需要我这个老头子来辅佐了。”是啊,当年元恪羽翼尚未丰满之时,主要就靠着穆泰在朝中的威望为他铺开了道路。
“依孩儿看,父亲还是早日辞官还乡吧,女儿恐日后父亲继续待在朝中终将惹来一身麻烦。”狡兔死,良狗烹的道理穆榕榕不会不明白。
“榕儿说得极是,为父也早已有打算,找到合适的时机就会向皇上请辞的。”穆大人的两鬓又多出了许多花发,穆榕榕看了好不心疼。
“母亲她好吗?”自她离开尚书府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穆夫人,心中亦甚是想念。
穆大人叹了口气,“你母亲近来身体甚为不好,你若是有机会就回府来看看她吧,她亦是非常想念你。”
穆榕榕忽觉心头十分难过,姑母姑父养育了她这么多年,她却一天孝道也没有尽过,反倒让他们担心,心头堵得慌。
“孩儿一定会回去看望母亲的。”她咬了咬嘴唇。
“如此甚好,我回去转告她,她定会心情大好。”穆大人笑了笑,“好了,你快回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好。”穆榕榕心头难过,与穆大人道别后独自走在回大殿的路上。
清亮的月光若轻纱般抚摸着大地,一片旖旎。
她心事重重埋头走路,却被黑暗中一人猛地拉住了胳膊。
“啊——”她低呼,却被来人的大手将嘴捂住。
她正想要挣扎,那人却说,“嘘——是我!”竟是督伦的声音。
她这才叹了口气安静了下来。
督伦放开手,还给她通畅的空气,两人四目相对,眼中皆满是质疑。
“你怎么会在皇宫里?”督伦质问。
“你怎么会来洛阳?”穆榕榕也同时问起。
“我来洛阳的目的,想来你方才在大殿上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督伦看着她,“只是你问什么不在军营却在这宫中?”督伦质疑。
“那日从你的营中离去之后,我昏迷醒来就已到了洛阳,就一直待到了现在。”穆榕榕嘴角有一抹苦涩。
“我本以为京兆王声称你失踪而率军攻打我军营要我交出你是胡编乱造,原来是真的。”督伦若有所思。
“什么?你是说……元愉和你交战是因为……我?”她瞠目结舌。
督伦大笑几声,“我以为你在京兆王军中,而京兆王以为我将你藏起来了,却哪里知道你竟然回到了皇宫之中,远了战场。这一出棋竟是你的皇上渔翁得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