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叫谁?”元愉直视穆榕榕,瞳孔骤然收紧。
“我……我以为是……郁久闾哲伦。”他的样子让穆榕榕有些害怕。
“郁久闾哲伦?”元愉半眯起眼睛,似乎想要洞察什么,“你竟这般大胆,堂而皇之地在我王府中私会男人?”
“这……不是,元愉……这不是你想的那样!”穆榕榕一时后悔,怎么会忘记了这是在王府,她虽现下已不得元愉宠爱,可她毕竟是他的女人。
“难道你要告诉本王,是本王听错了?”元愉眼中尽是肃杀,眸中的霸道与冷凝叫人胆寒。
“你没有听错,可是……”穆榕榕没有继续往下说,越是解释越是显得无力。
“我真是小看你了。”元愉直视穆榕榕的双眼,怒意正盛。
穆榕榕自是明白元愉是误会了她和哲伦,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元愉冷哼一声,转身就欲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穆榕榕的心忽的好痛,她又想起哲伦的那一袭话。
“元愉!”她叫住他,眼中却为何有些酸涩。
元愉闻声顿住了脚步,却并不回头,只是负手而立与原地。
“你还记得你曾说过会为我种上满园的芙蓉吗?”她抑制着喉间的哽咽,喃喃低问。
元愉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仰起头望向那广袤的苍穹,并不做声。
“这些芙蓉花都是你为我而栽种的,是吗?”她的声音有些失控,微微颤抖。
元愉仍是负手站立在那一束阳光中,并不言语,微微转头看着这满园芙蓉,若有所思。
穆榕榕缓缓向他一步步走过去,从身后紧紧抱住他。
“你究竟还爱不爱我?”她的脸贴在他的背脊,问得却是心虚,只有这满园的花朵,让她还心存侥幸。
爱与不爱?
元愉转过身来,挣开她的怀抱。俯首紧紧盯住她的眼睛,一手猛然拽住她的胳膊。
那双眼中有穆榕榕从未见过的神情,就仿若夜中的鬼魅般,嗜血又恐怖。
元愉并不回答她,却是一声大喊,“来人!”
正当穆榕榕摸不着头脑之时,却见数名家奴气喘吁吁地跑来,“王爷,有何吩咐?”
元愉仍拽着穆榕榕的手,疼得她直咧牙。他紧紧盯着穆榕榕,却对家奴们一字一句地吩咐,“把这满园的芙蓉花给我砸了——”
什么?穆榕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会这样,这难道就是他的回答?
“王爷,这些芙蓉是去岁冬季才栽种上的,这才是第一年开花。”家奴们以为自己听错了,王爷怎会要砸掉这些芙蓉花。
元愉的瞳孔骤然收紧,怒视站在一旁的家奴,吓得他们浑身打颤。
“本王的话你们也敢质疑?”冰冷的话语,愠怒的语气,家奴们胆怯地向后退了两步。
“是,是,是!”众人不敢怠慢,七手八脚地去扯那藤条、花蔓,粉嫩的花蕊被撕碎没入泥中。
“不要……求求你!”穆榕榕被他钳住了手臂动弹不得,转头看着那些美丽的花朵被践踏在地,就似她仅存的那些回忆和尊严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元愉无视她眼中的乞求,“给我使劲地砸!”他似乎还不解恨,又向家奴吩咐道。
几个家奴操起石头将那花盆敲得粉碎,藤蔓折断的噼啪声,花盆碎裂的哐当声,声声刺入穆榕榕的耳膜。
“不要不要!”她闭起眼睛又试图捂住耳朵,怎样才能逃避开这活生生的刺杀。
元愉却将她转过身子牵制在身前,让她正对那些正被摧残的花儿。
“为什么不敢看,你看啊!”他冲着她大吼,“我要你看清楚!”
“不——”穆榕榕使劲地摇头,看着那原本的美丽的园子已变得一片狼藉,被折断的藤条纷乱交错散落弄一地,原本璀璨的花儿亦完全不成样子,偶有一两朵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却也沾染上了泥土,花盆的碎片溅得到处皆是,恍若废墟。
穆榕榕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一滴泪水,从她的眼中默默滑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