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的熏香轻触鼻息,刺鼻的药味掺杂其间。穆榕榕缓缓睁开眼来,这是在哪儿?既陌生又仿若熟悉。
“你醒了?”床边一男子轻声询问,那双星眸温情闪动。
元愉?她的视线还有些模糊,再仔细看去,那双眸子虽同元愉极为相似,却是元恪。他一身玄色龙袍,金冠束发,坐在床边。在他的身后的帘子外,是整个太医院所有的医官,都悉数站在那里。
“哥哥。”她有些无力地出声,不自觉伸手向自己的小腹摸去,心中甚是害怕,怕得不敢询问。直到自己的纤纤玉指摸到了自己依旧微微隆起的肚子,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额上的冷汗已是密密细细。
元恪见她紧张的样子,宠溺一笑,为她拢了拢丝被,“谢天谢地,这次并无大碍,只是动了些胎气,不过你要是想要保住这个孩子的话,可就要好生休养了,不然——这整个太医院的医官出马都无能为力了。”
穆榕榕怔怔地点头,心中平复了些,方才她真的以为孩子没有了,吓出了一身冷汗。她看了看屋内,晕过去之前分明是和元愉在一起的,为何此时却不见了他的踪迹。
“我……这是在哪儿?”她不禁问道。
“你连这里都不认识了?这里是你的觅景苑啊。”元恪将衣袖挽了一挽,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汤药。
“觅景苑?”穆榕榕这才四下仔细望去,真的是觅景苑不假,这里依旧还是以前的模样,就连陈设也未曾改变。“我怎会在宫中?”
元恪用勺子盛了汤药在嘴边细细吹过,抵到穆榕榕唇边,“若不是在宫中,又怎会有这么多医官为你会诊,若是再晚一点,我可不敢保证我的外甥还能否平安。”看似说笑,实则严肃异常。
穆榕榕乖乖张嘴喝了药,“是谁……带我来的?”她问,其实却是想知道元愉的行踪吧。
元恪却并不回答,只是将药喂到她口中,“好生喝药,小心呛到。”他瞥了一眼隔壁厢房,却不露声色。方才元愉将穆榕榕送来的时候,他满脸急迫的样子连声音都变得嘶哑。他带着她一路策马疾驰入宫,还将宫门口几个阻止他的御林军侍卫打伤,且擅自将太医院所有的医官都传了来。
元恪知道元愉是心急如焚,亦是明白将穆榕榕直接送进宫来可以为穆榕榕尽可能争取最多的时间,但却是在心头对元愉私自闯进宫来以及擅自将整个太医院的医官悉数传来之事颇有微词,这还将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难道这些年过去,元愉的心里依旧还是对权力的宝座怀有野心?依旧蔑视他?
穆榕榕咽下口中苦涩的汤药,还想问什么,却闻得急促的脚步声屋外传来,来人不等外面的宫人禀报,来人径直推开门闯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