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当初大战之时,这二郎神也一定一直在一旁观战,但就是不肯出手救人,等在现在秋后算账罢了。
当然,照他对小郡主的疼爱,如果小郡主真有什么性命之危,他肯定是会直接出手。
这话萧宁当然不会说出口,天庭坐视不管人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萧宁都已经习惯了。
“既然皇兄不听我的,那我也懒得在这里里外不是人,我干脆先回师门一趟,半月之后殿试的时候我再回来观礼,放心,有我在绝不让人有机会陷害你。”
小郡主经过这一次已经有些灰心丧气,她本就是多在山门里行走的人,按理这些红尘俗事她是完全提不起兴趣来,要不是因为挂念着朝中的小皇帝孤儿寡母怕被大臣们欺辱,她才懒得掺和这些。
只是小皇帝今天的做法确实让人寒心,所以小郡主现在的心思是一点都不想继续呆在京城,先回去一趟师门透透气再说。
小郡主走后,没过多久猪八戒也走了,道法传授不难,难的是自己体悟的过程,临行前他乐呵呵地跟萧宁道别:
“小子,适当的时候我师徒定会出面帮你,所以你不要太过畏惧这大劫,有什么想法直接放手去做即可。”
说完人就不见了,只剩下杜仲和蒯青两人守在萧宁身边,一直到一月之后的殿试。
殿试当天,皇城之中人山人海,朝堂之上更是百官齐至,谁都想看这最后到底是什么人能鱼跃龙门,成为这万千才子之中独占鳌头的那一个状元。
“几位老大人也来了?”
金殿之中,百官相互之间互相问候,特别是那德高望重的翰林四皓,这四位可不多见,但今日却一起上朝,实在是难得,想来也是为了这新科状元而来。
“哈哈,就是看个热闹。人老了,别的不中用,就是图个热闹。”
这四位老大人虽然年迈,但是脑子缺一点不糊涂,他们就是越好了来看萧宁的,可这话却不能当殿说出,毕竟那跟萧宁不对头的马相和衍圣公孔伷在场,这心里话要是直接说出来,不是没事得罪人么?
那边的衍圣公和马相虽然分列两旁,但彼此之间早有联络,两人周围都簇拥着一群的官员,全都是溜须拍马之辈,个个都是试图傍上两人从而飞黄腾达的小人。
“吾皇到!百官行礼!”
小皇帝最后方至,文武百官一听这话立刻住了嘴,一个个排班肃列,躬身行礼:“吾皇万岁!”
小皇帝龙行虎步,直接迈到龙椅前坐下,一挥龙袖:“进年的殿试就如此开始吧,让今年通过了会使得贡士们都进来!”
小皇帝金口一开,在殿外等候已久的贡士们纷纷鱼贯而入,此次会试足有一百二十多人及第,这一下子全涌进来,立刻将偌大的大殿都给填满了。
贡士们早有礼部派人教授礼仪,此刻金殿全都肃列整齐,异口同声向小皇帝行礼:“吾皇万岁!”
小皇帝看着底下的众多英才,满意地点点头,这些都是他大郑朝的精华,更是日后的社稷栋梁。
“今日天风和顺,神明在列,诸位贡士正当意气风发,各展所学,万不可有所拘束。朕亲自出题,半个时辰之后停笔,只凭此卷定出今年的三甲。”
说话间,值殿武士们纷纷鱼贯而入,将一张张木凳木桌摆在贡士们的面前,并且将文房四宝齐备,做好一切殿试的应有准备。
“诸位贡士看好了,这便是今天的问题。”
小皇帝抬手握笔,早有小太监展开一张宣纸备着,小皇子上前直接挥笔写就“强邦兴国”。
这题目一处,满朝哗然,“强邦兴国”这四个字一点也不难懂,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直白。
按照往年惯例,殿试题目应当是由四书五经中节选,靠的是贡士对经典的理解。但今年直接出题询问治国之策,这不像是在挑选英才,反倒像是在挑选将相。
看来,小皇帝对今年的贡士大有期待,因此才直接以国事相问。
果然,这题目一出,贡士们纷纷皱眉,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挠头,小皇帝不安常理出题,着实是苦坏了那些不问国事只读经典的贡士。
说实话,能到这殿试一轮的几乎没有庸才,只是多数人从未考虑过这事情,不过就是研究微言大义、圣人之说,已经在句读之间做文章;还有小部分人不是答不出来头绪,只是顾虑到有“妄谈国事”支线,因此才有些犹豫,把握不清其中的尺度。
不过再是犹豫,稍作思考之后,众人好歹也全都开始挥笔作答,一言不发有当面欺君之嫌,论起来后果更是严重。
这其中萧宁更是第一个提笔的。
萧宁一看到题目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直接落笔。原因很简单,但所有人都想着如何把文章做好,专心在文章结构和典故运用上时,他早已开始思考大郑朝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所以这一场考试的题目,就是就是要他写出内心写照来,算起来反倒是让他捡了一个便宜。
他如此快速地就开始奋笔疾书,最紧张的自然是坐在他两边的人,本来还想慢慢构思文章,可一见萧宁如此生猛,一下子就打乱了他们的心境,只好也跟着匆忙动起笔来。
一时之间,百杰同殿,文气翻涌,将整座大殿全都笼罩在了其中,看得旁边围观的百官是啧啧称道。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萧宁了。
旁人的文气不过是如一缕青烟,一捧溪流,虽然潺潺流转绵延不绝,但总归是秀气了些;而萧宁头上的文气,是那奔腾到海的黄河巨瀑,是那边塞冲天的狼烟,更是那高耸入云的天地奇峰!
百杰之中,萧宁的表现犹如是鹤立鸡群,颇有泰山登顶之后,一览众山小的孤高之感。
“第三境界……这孩子,居然比我四个还高出一个境界!实在是无言以对,叹为观止!”
翰林四皓本是当朝之中学问最为高深的四人,可今日见了萧宁的表现也只能连连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