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的众人看着站在王座上的肯尼,他的手里拿着一封神秘的羊皮纸信。
"除了联盟军最高指挥官和他们的亲兵外,所有大臣侍从退下。"肯尼喝退了殿上参加凯旋宴的外人。
"领主,信上写了什么?"迈克一向不喜欢别人故弄悬浮。
"比尔的信,他说他不愿意看到我再一次将战火带给无辜人民,所以他愿意主动撤销奴隶条令,但我们得释放被俘的赖安,如果我同意的话,就由赖安代表他和我签订和平条约。"
"真是纳穆神显灵,她不仅让赖安疯了,连比尔都跟着疯了。"劳伦斯的话里全是嘲讽。
很显然,在这个大殿上没有人相信比尔会主动撤销奴隶条令,那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权利奴,为了政权统一,连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岳父都可以痛下杀手,这种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烧了那封信,继续喝酒吧。"迈克显然也不相信信里内容。
"为什么要烧了信,既然比尔已经提出罢战,而且条件还这么优越,这几乎已经达到了我们发动战争的目的,我们为什么不试一试?"肯尼一反常态的话惊愕众人。
"领主,很抱歉我这样说,我感觉您也跟着他们疯了。"劳伦斯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不要曲解我的话,我的意思是既然比尔已经提出了这么优越的条件,我们何不将计就计,与他签订这些条约,条约签订后,我们立刻公布天下,一来这些条约能洗清他之前污蔑我的恶毒语言,收回一部分民心,二来如果他不按条令施行,我们便有了再次发动战争的借口,这么多好处,何乐而不为?"肯尼说出了心中所想。
"听上去是不错,但您也知道,这肯定是个阴谋。"劳伦斯显然不太赞同肯尼的想法。
"他不过是想换回赖安罢了。"肯尼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几人在殿内发生了激烈的讨论,但最终还是肯尼赢了,谁让他是联盟军的首领呢。
宴席不欢而散后,所有人都回到各自的住处,连日来的行军让他们疲惫不堪,唯独卡米尔独自一人出了王宫,去了城西的闹市区。
深夜来临,肯尼的卧室里还亮着灯,他裹着一条银鼠毛毯坐在壁炉前的椅子上,翻阅父亲写的《战争领袖》。
父亲离世后的这些年,肯尼一直在钻研这本书,除了年幼时父亲亲自教他的那些领军技巧外,他的所有战略知识都是来自于这本书上,虽然这本书当年被马丁王翻抄了很多本,用来赏赐给各地有爵位的将领城主,但只有他能读懂这本书的深厚内涵,因为他的身上,流淌着道尔顿家族高贵的战争血液。
妻子妮娜已经在床上沉沉睡去,肯尼合上书将头靠在椅子上,想着明天该如何处理签约事宜。正当肯尼思考之时,他听见卧室外有人打了个喷嚏。
他将桌上的紫貂绒披风披在肩上,推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皎洁的月光照在屋外的走廊上,肯尼看见卧室尽头有一个肥胖的黑影,那个黑影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领主,您还没休息。"黑暗中的戈麦斯站起身来。
"马文让你守在这里的吗?"肯尼看着站的笔挺的戈麦斯。
"嗯!马文爵士怕我下半夜打瞌睡,所以让我帮您守上半夜,他守下半夜。"
"回去休息吧,这里是王宫,不是征战在外,回去以后跟马文说,让他好好休息,近卫军会帮他看好我的。"
"可是领主大人,马文爵士说..."
"行了,回去吧。"肯尼拍了拍戈麦斯的头。
"是,领主大人。"戈麦斯向肯尼行了礼,转身离开了走廊。
肯尼看着戈麦斯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转身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天上没有一点乌云遮挡,明天应该会有一个好天气。
第二天清晨,肯尼吃过早餐便匆匆去了王殿,他到时所有人都已经坐在大殿里了,迈克桌前已经摆了两个空酒壶,想必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肯尼走上王座,戈麦斯和马文站在台阶边向他行礼,两个小家伙看起来昨夜休息的很好,再也不像连日行军那会儿无精打采。
肯尼在王座上坐下,随即向殿内的近卫军下令,把监牢里的赖安带上殿来,一名近卫军得令后立刻出了大殿。
"领主,要不再考虑考虑吧,事情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况且我们有的是时间,现在赖安在我们的手里,比尔只会眼巴巴的等着我们回信。"劳伦斯站了起来,再次询问肯尼的意见。
"如果我们现在不回复比尔,等我们从长计议想出一条万无一失的计划,比尔怕是早就换别的法子救走赖安了!不要再说了,劳伦斯公爵。"肯尼的话语里表现出非常强硬的态度。
"您是领主,一切由您定夺。"劳伦斯说完转身出了王殿。
"奇怪,在我的记忆里,劳伦斯好像是从来都不会生气的一个人,今天这是怎么了。"迈克放下手里的酒杯,抬头看着王座上的肯尼。
"劳伦斯可能是觉得抓到赖安不易,他不想拿天上掉下来的这块馅饼去赌我的民心,由他去吧。"肯尼无奈的看着大殿正门,其实他的心里也很奇怪,劳伦斯今天的举动确实有点反常。
一声声整齐的步伐离大殿越来越近,赖安被一整队近卫军压着向大殿走去。
他的双手被两条铁链反绑,脚上也被两条铁链扣住,铁链上拴着一颗实心铁球,他前后各有十个近卫军,左右两侧各有四个,这种'待遇';,怕是只有他有资格享受,此刻就是给他两双翅膀,估计他还没飞起来,就被近卫军手里的长矛给戳到地里去了。
赖安披头散发的走进大殿,看来近卫军并没有善待这位浪漫的吟游诗人,他的脚踝上已经磨出了深深的血痕,实心铁球令他每迈出一步都艰难万分。
他被身后的一名近卫军反复推搡,忍着脚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跪在大殿中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