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话把肯尼和迈克吓住了,他们不想节外生枝,身后追击的那群异类已经令他俩焦头烂额,万一再引来一个穿黑乌鸦衣服会魔法的女人怎么办。肯尼心里开始埋怨迈克的歌声,虽然那首歌听起来还不错。
"我们是安哥拉草原的骑兵,被半身人追击到这里,很抱歉,我们并不知道这里是你们的领土,我们马上就走。"肯尼不想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发生不必要的摩擦。
女人听了肯尼的话后,'噗嗤';一笑。"你身边的这位才是安哥拉草原的骑士,我认识他身上的乌鸦血图腾,而且,'抱歉';这种字眼是不会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第二句话让肯尼和迈克更摸不着头脑了。
"我是墨奴河的黑魔法巫师,在马歇尔家族统领时期,因为禁令与布莱克城的巫师们逃到这里,从墨奴河上游的酸水林到下游的图兰废城,这六百里沿河全是我们的自封领土。"
"前些日子,我的导师在占卜中得知你们今天将会来到这里,我一直在河对岸等你们,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然后我听见一首好听的牧歌,我的导师也会唱这首歌,她说教她这首歌的人是安哥拉草原最强壮的男人,他的身上用乌鸦血纹着他们族特有的图腾,导师将那种图腾锈在了一块鹿皮上,挂在屋子里,虽然你的身上也有这种图腾,不过看你的年龄应该不是导师心心思念的那个人吧。"
"你说的那个人现在是我们的长老,他以前是安哥拉草原的领主,他说他在这里救过一位黑魔法巫师。"迈克看着眼前的女人。
"不管你是不是,导师让我来帮你们一个忙,她没有告诉我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只让我告诉你们,从你们的身后向北走十英里,那里有一个小树林,找到树林里最大的一棵树,树顶上有一个木屋,那里面的人会帮助你们度过困难。哦对了,这是一把匕首,还有一个陶碗,导师让你们带上。"女人将两件东西放在地上,说完便转身上船离开了。
"看来你们的长老没有说错,他们可能确实是第一大陆最好的占卜师。"肯尼捡起地上的匕首和陶碗,转身上马。
肯尼和迈克来到了巫师说的小树林,他们分散开找树林中最大的一棵树,树林不大,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巫师口中的那颗树,这颗树确实大的离谱。
他们先后爬上那颗树,树顶上果然有一个小木屋,屋里的灯还亮着,肯尼敲了敲门,一个老人给他们开了门。
屋里的烛火随风来回摇摆,当肯尼看清开门的人后,不等身后的迈克进门,便拔出腰间的乌钢剑,一剑刺向开门的老人,身后的迈克只听见佩剑出鞘的声音,接着便听见肯尼发出'唔';的一声。
"年轻人,你的佩剑不错,乌刚制成的吧,这种钢来自瀛水河以北,咱们南边可是不常见的。所以你要好好的珍惜,我不想把它折断。"老人平淡的说。
迈克走进门,看见肯尼双手持剑,奋力一击后剑刃竟被老人用单手接住。开门的老人长着一对鹿角,身下是麋鹿的身体,木屋的主人竟是一个追击他们一天的半身人一族,难怪肯尼这么凶狠。
老人放开手里的剑刃,转身回到橡木桌前。肯尼收起乌钢剑,他知道自己伤不了眼前这个可恶的半身人,转身向门外走去,被迈克伸手拦住。
"你为什么会说我们第一大陆的语言,半身人不是不会说话吗?"迈克疑惑的看着桌前长着鹿角的半身人。
"半身人?原来你们这样称呼我们种族,呵呵。"屋里的老人显然和之前他们遇到的半身人不一样,他的眼里有人类的慈祥。
"我们种族是纳穆神创造的最古老的种族之一,在你们人类进化之前就已经有了,你们先前的族人管我们叫先知。在六百多年前,我们种族和你们的祖先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
"后来你们人类为了权利、金钱开始了无休止尽的内战。居心不良的人类把从我们这里学习的炼金,占卜传授给更多人,他们将这些本该带来和平的东西用在了战争上,越来越多的人类开始研习劣性药物。"
"他们将这种劣性药物在我们种族的身上实验,大批的先知开始丧失善良的本性,实验失败后,你们的先祖将所有的先知赶到了一片沼泽,劣质药物的副作用让原本稀少的先知成倍增长,也就形成了今天你们所说的半身人,其实是你们人类自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先知平淡的诉说着第一大陆的往事。
"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但眼下我们已经被数不清的半身人追...."迈克刚开口,便被桌前的先知打断。
"不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们是谁,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将来会发生什么,我可能也全都知道。你们需要我帮一个忙,这没问题,但前提是你也帮我一个忙。"
"您说吧。"迈克看着桌前的先知。
"我叫涅伽尔,是先知族为数不多还保有良知的先知,我不喜欢群居,所以早早的就来到了这片树林,过着隐居的生活。我曾在这里遇到过一个朋友,他希望我能帮他占卜未来,很不幸他的未来我没有看出来,但我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你叫迈克,是吗?我这里有一瓶药剂,是我多年来研究的,我想让你帮我试试,它可能会让你很痛苦,但是如果你能熬过去的话...."先知走到木墙架上拿起一瓶绿色的药剂。
不等先知把话说完,迈克上前夺过先知手里的药剂,拧开木塞一饮而尽。
试药这种事迈克以前也经常帮部族的长老做,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命。
整瓶的药剂像一口高度烈酒划过迈克的喉咙,口中残留的一些渣子腐蚀着他的味蕾,一股股辛酸恶臭的味道直扑鼻腔。
浓稠的药剂穿过食道到达胃里,像一坨发酸的臭炼乳和胃液交缠在一起,紧接着,迈克开始头晕目眩,恶心呕吐,他的浑身开始发烧,青筋从他的皮肤上爆出来,眼珠好像随时要从眼眶里蹦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