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品黑莲剑歌】是专注杀戮的一门无上魔典,修炼之人必定会沉浸在那无穷无尽的杀戮之意里,一言不合就杀人,你瞪我一眼我就要杀你,你骂我一句我杀你全家...
总之,杀心非常非常之重。
同阶功法,绝大部分都是魔可胜正,但也比正道功法多了些副作用,【十二品黑莲剑歌】的杀心就是副作用,这心态会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也会改变他的生活态度,价值观,以及一切。
可是...
庞烈,他不会改变。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十二品黑莲剑歌】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样,甚至让他的杀心得到了升华。
所以,他对于传授了他这门无上魔典的圣师,怀有很深的感情,只不过圣师在指点了他一段时间后,便是飘然而去了。
他当时惘然,事后越想越觉得这圣师就是给了他新生的那个男人,再回忆起和圣师相处的那段日子,简直就是幸福快乐,父慈子孝,父爱如山...
庞烈这二十多年来从来都没有这种感受...
他再想到自己那连见都没见一面就死了的爹,便也不顾他娘的感受,直接就对外宣称“圣师才是他真正的爹”。
幸好,他娘玉罗刹早在十年前就北上,踏到了万国战场,没在蜀国,所以还不清楚。
而昨晚...
庞烈接到消息,说是圣师失踪两年之久后再度出现,并且在隐魔宗上大战了一场。
他当场就愤怒了,隐魔宗竟敢不尊重自己的父亲?
这愤怒,让他杀心燃烧了一晚上都没睡好。
今天一早...
他就领着白虎会精锐的三千白虎卫,直奔隐魔宗了。
什么六品势力五品势力,什么魔道是一家人,什么计划不计划,什么打得过打不过,干就完事了。
三千白虎卫也是跟着小会主走南闯北,杀戮杀惯了的,和庞烈一条心,忠诚度相当之高。
自然是小会主指哪打哪,加上小会主这等妖孽,不仅是武道高手,还是一个阵师,于是这一支三千零一人的部队,浑然一体,异常凶悍。
庞烈背着一把玄铁墨剑,踏过浓浓山雾,待到了隐魔宗山门前的石台时,深吸一口气,他已经闻到了昨天那杀戮的味道。
隐魔宗自然早早就得到了信息。
当庞烈领着三千白虎卫出现在山门前时,计千龄也领着此时总部不多的魔徒列阵相迎。
计千龄还没说话,
庞烈就吼了:“你昨天想打我爹,是不是?!”
计千龄:......
庞烈腿往前踏出一步,扭了扭脖子,狞笑道:“今天我是来和你们同归于尽的!一起死吧!”
计千龄:......
他这种讲道理,讲谋略的人,最怕的就是这种什么都不讲,就一心想和你同归于尽的人。
而隐魔宗人数虽极多,但大多都已外派了,各种军队、各种高手在四方蛰伏,而魔兵这种东西能不用就不用,现在他是真的头疼。
于是,计千龄奇道:“圣师真是庞小会主的父亲吗?是玉罗刹的夫君?”
庞烈道:“你这不屁话吗,他不干我娘,怎么有我?”
计千龄:......
他很不想和眼前这粗人打,白虎会势力也颇为雄浑,玉罗刹在二十年前曾经是魔道第一强者,十年前去往北方,踏入万国战场寻求突破,若是成了,无论实力还是势力都会增强许多。
最主要的是,他这种谋略型的强者,觉得这战斗没有半点意义,纯属内耗,就算打赢了,也会造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后果。
计千龄想了想,顺着眼前莽汉话,稍稍激将了一下道:“既然如此,为何本座从未听过圣师过往?反倒是听闻当年玉罗刹是与一个名为庞山的人成婚的呢?小会主定是在骗人了。”
“呵...”
庞烈冷笑一声,“无知!”
计千龄城府极深,也不恼怒,只是见这浑人上套了,心底隐隐欢喜,但依然不动声色地扬高了一重音:“哦??”
一个“哦”字彻底表现了他对于眼前之人的不信,属于下第二重套,进行第二次激将。
然后,他笑着摇摇头,摆出怀疑的模样道:“愿闻其详。”
庞烈怒了。
这老小子竟然不信自己?!
然而,他稍稍一想,自己有个鬼的“详”。
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庞烈脑子竟转的飞快,然后冷哼一声,煞有其事道:“圣师即我父,他姓庞,单名一个斑字。至于庞山,不过是他对外的诸多身份之一罢了,在完成了一些事情后,他即把那身份丢弃了,如此而已。”
“圣师庞斑?”
计千龄喃喃着,好像没听过这个名字。
庞烈似乎已经洞悉了他的内心:“你当然不清楚,我父即便在万国战场上亦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外人知道的只会是他诸多化名之一,岂能知他真容,而我父岂是你这等人能揣度的?”
他说完这些话,心底暗暗舒了口气,总算把这事给圆上了。
计千龄皱起眉头,心底想着这粗人即便再浑,总不会拿这个东西来瞎说吧?
而且,这完全解释的通。
“庞斑”这个名字,莫不是被这浑人给不小心说出口了吧?
有儿如此,也真是不幸...
他心底暗暗吐槽。
同时,那原本就很神秘的圣师在他脑海里又变得更加神秘了...
他一抬头,仿见此时万里霜天之上横亘着一道深不可测的黑影...
那黑影裹着灰金长袍,戴着铜制鬼面,双手一张,身后便是诸多的瞳孔,每一双瞳孔犹似便是一重身份,而每一重身份之后又是庞大而复杂的人际关系...
其中一处,便是玉罗刹,与眼前这魁梧如山的红发男子——庞烈。
计千龄释然了。
难怪昨天圣师不说他是谁。
因为,他是太多的“谁”了。
他和自己等人也差了太多了。
所以,他不说,也不屑说,更不愿说。
如果不是庞烈这浑人说漏了嘴,还真是不知道...
他闭上双眼,心底想着对那位大人物应该也好交代了。
这毕竟是更高层面的博弈了,他管不了。
夏家,看来是真的动不了了。
计千龄心底已有计较。
于是,他竟是抱拳道:“小会主误会了,圣师庞斑与我门中老祖幻山沉乃是知交,昨日来此,我本是设宴招待。
无奈,我隐魔宗出了一名叛徒,说来也不怕笑话,此人还是我门中长老金铁瓮。
这位叛徒在宴会期间偷袭圣师,意图将我隐魔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幸而被我等联手诛杀。”
庞烈哼了一声:“我爹还要联手?”
计千龄咳嗽了下道:“是你爹杀的。”
庞烈点点头,兴奋道:“他怎么杀的?用了几品莲花?”
计千龄:“九品。”
庞烈眼睛一亮,一副很想知道细节的模样...
计千龄看这浑人的模样,也知道搪塞过去了,便道:“既是误会,小会主不如留下,不醉不归,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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