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腹黑成双对16
白明月听到风声时,差点儿拗断了一双筷子,面上却还维持着笑意道:“姐姐身体好了,真是太好了。”
她一双明媚的眸子里是满满的笑意,谁也看不出她的心肠有多毒辣。
她以为,古代女子存活,凭借点。
一是自己心计,这郁氏不论是她从小说中得知的,还是她听闻的,都是没什么心机的人,倘若有心机的人,怎么也不会被迫害到发疯的地步,这点姑且不算。
二是夫君宠爱,公孙辛的确对她极其上心,这一点恰恰也容易,不过以她目前和公孙辛的关系,如果从这一点下手,更是麻烦,且耗费时日,在此之前,恐怕郁氏已经为皇后。
三是家世背景,在这个世界上,不论一个男人多么喜欢一个女人,都会被家世背景所限,她不止一次的看见过,真心相爱的男女却因门户之别而劳燕分飞,男人地位高还好,还可以将心爱女子娶为偏房,女子地位高,却是同情郎连半点儿机会都没有。
郁氏是宰相嫡女,宰相是两朝元老,有门生无数,也好几个女儿都嫁给权贵,看上去盘根错节,势大至极。
不过,刚极易折,盈满则亏,这么大的势力下,谁敢说没有几件肮脏事。
当然,几件事是折腾不了郁家,但是这些事里,偏偏有帝王所不能忍耐的呢?
是,的确盘根错节的势力会让帝王难以下手,但是帝王可以因为某些理由直接砍断根部。
哦,她是说,她可以让郁家倒霉,同时跟郁家有关系的家族还能免于责罚。
她笑得越发好看了。
郁家,宰相,两朝元老,那又如何,呵,还不是得死。
小说里,女主能让郁家破败,一家死绝。
那么,她白明月既然担着主角之名,又岂会做不到这一点。
早在她和公孙辛认识的那八年中,她就将小说中女主能拥有的暗部势力全部拥有。
郁氏。
她嘴里嚼过这两个名字,笑得是媚气横生。
公孙辛,你莫不是以为将我严加看管,我便没了法子吧。
她吩咐宫女道:“我有些不适,去将孙太医请来。”
宫女闻讯去请太医。
她推了吃食,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她等着看公孙辛护不住郁氏的那一刻到来。
在此之前,她要布局了。
在还差半年就是登基大典之时,郁宰相爆出同蛮夷勾结,私下传递军中诸事的消息。
在面对从郁宰相家中搜出的几封通敌信件后,郁宰相便不再辩驳。
公孙辛曾被郁宰相教导过,认得出郁宰相的字迹,他又在边关待了好几年,认得蛮夷文字,那信件上写的就是通敌之言,这是确认无疑的。
公孙辛道:“打入天牢,朕要亲审。”
这事儿他是瞒着郁氏的,但宫中传什么消息都快,不过一天时间,她便知道了。
她头一次在别人面前以神智清醒的状态现身,这些年,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瘦弱得如风中残蝶,仿佛眨眼就可以消散。
他有些心疼,却依旧摆手道:“不用说了,朕不会同意的。”
郁氏只是道:“我知道我不能干政,我只是想去看一看郁宰相,这样也不行么?”
公孙辛沉默着。
浮白从她身后走出来道:“你若是不答应,我陪她去。”
浮白胆大包天,一旦认定的事,就算是楚歌劝阻都不好使。
公孙辛道:“我和你去。”
郁氏沉默的走到公孙辛身边,两人步行而去。
郁氏始终落后公孙辛一步,并不与他并肩。
皇帝是孤家寡人,即便是皇后,也没那个资格并肩看天下,她是明白的,他也明白,内心却莫名不爽起来,不过,还是没说什么。
两人约莫走了一刻多钟才到天牢。
牢房就是牢房,即便是天牢,也阴暗潮湿。
天牢里的把守并不算森严,毕竟很久没人来过,公孙辛看这松懈的守卫,也不生气,只是同看守天牢的人询问了方向,方才去。
牢房里盘腿坐着一个人,即便是成了阶下囚,也没有丝毫慌张,气定神闲的样子如同在自家一样,随时都闲适的这份态度让人不禁先敬了三分。
这人正是郁宰相。
郁宰相见他们来了依次行礼。
郁氏却不管那些,她向来想不了那么多,又不会看人脸色,她有什么话只管痛快说。
她道:“爹,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诬陷的你?”
郁宰相看着公孙辛,笑而不语。
公孙辛道:“朕只当做没听到就是。”
郁宰相不信他,但是,没有法子,只要他要他死,多的是办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郁宰相道:“爹是被人冤枉的,那蛮夷之地不是我国敌手,爹又何必和一个败军之国说这么多呢?只是现在证据确凿,爹却没有办法洗清嫌疑。”
“女儿有什么能做的吗?”
郁宰相道:“爹知道你一心为爹,但现在,你先出去,爹有话同皇上讲。”
郁氏闻言,听从的出去,却在拐弯处停下,这里是死角,他们看不见她,她却看得见他们。
她走后不久,郁宰相便同公孙辛说了起来,由于距离有些远,加之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郁氏听不清楚。
只见,最后,郁宰相同公孙辛跪下一拜。
公孙辛便往外走。
她下意识的往外走。
公孙辛道:“不用跑,我知道你在。”
她停下脚步等公孙辛过来。
公孙辛见她停下,嘴角微微上挑,分明是个笑的模样。
他道:“走吧。”
一路无话,她却有许多想知道的。
她道:“爹和你说什么了。”
公孙辛道:“你真想知道?”
她点头。
他只道:“你懂什么,说了你也不明白。”
他心中,却是万般佩服那个睿智的宰相,倘若,郁宰相再年轻二十岁,又没有这档子事,他同他未必不是对贤臣明君。
郁宰相说,这事已然证据确凿,虽然这事是被人污蔑的,他却找不到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旁人也证明不了,这件事,无疑他只能认下。
然而事实上,他从无叛国之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