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 君问归期10
“我猜的。”他并不慌,他这辈子说的谎话太多了,欺骗一个君未归又岂在话下,“既然你特意提出来问我的,我想她一定不是正常死亡的吧,不然你不会这样问我。”
君未归拍手道:“是,你说得对极了,你真聪明。”
他笑了笑。
君未归自顾自说道:“这位小小姐也是自己引狼入室了,小小姐本是一位心善之人,从她时不时的接济穷人来看便知道了,加上那时恰逢连续几年大旱,小小姐还时常开仓放粮,便知道她有多善良。”
“那几年大旱,饿死不少人,人死得多,瘟疫便四处横行,小小姐心善,开仓赠粮,哪知道招来了恶贼。”
“那人以受伤为借口被小小姐带进了宋家,伤好之后,便托言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却逢大旱,养不活自己不说,还连累了家人,几个亲人都被活生生饿死了。”
“小小姐也是天真,她竟没叫人查,就向宋家老爷求情,让他做个宋家的护院,宋家老爷合计这几年大旱,她家又是大户,保不齐就有不长眼的跑进来抢夺粮食也说不准。他顾虑得多,也就觉得再招一个护院是可以的。这一同意,便酿成了错事。”
说到这里,君未归便停下来等云孤禅发问,毕竟一个人自说自话,实在无聊,聊天就是要几个人一起热热闹闹的说话才好。
云孤禅正被天道折腾得头疼,哪有空和她玩儿这种游戏,但他毕竟还顾忌着她,便强撑着问道:“后来呢?”
这话接的十分没水准。
可对君未归来说也是够了的,她兴致勃勃道:“你不知道,那恶贼便是为小小姐而来的。”
“为了小小姐而来。”他莫名其妙的重复了一遍,总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可他却有些记不清楚了。
君未归点头道:“那劫匪就是为了小小姐而来。一天夜里,那厮想玷污了小小姐,小小姐拼命呼救,虽未被那恶贼玷污清白,却在争斗过程中,后脑撞在桌角,没了,那恶贼见状也自刎了,最后被抛至乱葬岗。”
君未归讲的开心,可云孤禅脑袋里是一片刀光剑影浮光掠影,迷迷糊糊白花花一片,看不清楚,反叫人头疼。
有女子害怕得很,可她依旧故作坚强,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让府内的人来不了,可我知道,我绝不会叫你得逞,非是我视贞节太重,又或是我非念慈不嫁,不能叫你玷污。而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只能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我不能被这样的你得手,不然,天底下的男子皆会以为,我等女子,只能弱不还手,任人宰割,人世艰险,凭什么我们受了苦还要被你们欺凌。”
他只是兴味笑道:“所以呢?你能怎么样?就算你招来人了,名誉受损的也不是我,指不定,就是有些人会因此嫁不出去,只能嫁给我!宋家生意如何繁荣,也都只是我的。呵呵。”
女子睁着一双剪水秋瞳,道:“别妄想了,我宋家岂是你这么容易欺辱去的,早年我见过不少被玷污的女子,可不都是顽强的活着,作恶的是你们男子,却叫我等女子受罪受欺辱,真是好不公平!唯独我念慈哥哥才不与你们一样,他尊重我的很。我实话告诉你,云二,就算我今儿个是死,也不会叫你得逞的。你们这样的人,真叫我平白恶心。”
他并不急着上手,好像心里隐隐明白,绝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做的事,所以,他才会这么气定神闲。
他逗弄道:“你就不在乎你爹娘?”
女子却只是露出一个近乎绝情的笑:“遇上你这样的人,是我的倒霉,活着才牵连父母,我死了,你说,还会说我家闲话,只会夸我忠贞。纵然我死了,我父母还年轻,我剃度的哥哥还有一个。再不济,也可以从旁系过一个,不劳你费心。”
他站起身。
女子装出来的坚强全面崩塌,她惊恐的后退一步,她咬着唇,死死的盯着他,仿佛他一有异动就会不管不顾的拼命。
他走近。
女子尖叫着,却始终没有人过来,只因宋府里的人全都吸入了迷烟,并不清醒,正沉睡在香甜的梦中,哪儿有空管她。
他走近。
她随手抓着什么东西就要扔过来,他躲过,她不断后退,脚一滑,竟砸在地上,可在砸到地上之前,她的后脑勺已经砸在桌子尖角上,头破血流,脑浆都出来了。
云孤禅尽管明知道这一切只发生在他脑海中,他还是难免得心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他神思混乱,只听见最后两个字。
“乱葬岗?”云孤禅鹦鹉学舌道。
君未归重重的点头,后又笑道:“哎呀,我也不清楚,毕竟是千年前的一个故事了。”
“不,是真实发生的。”云孤禅断定道,这完完全全是他下意识说出来的。
“你怎么那么确定?”君未归质问他,“你凭什么说一个民间故事是真的。”
她咄咄逼人。
她也不想的,可这个人身上有太多谜团了,他不愿意告诉她,她本来也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可她做不到,她就想知道,他以前做过什么,他是谁。
她不喜欢他,但是是他说的要娶她。
两个即将要过一辈子的人,互相之间都遮遮掩掩的,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他静了静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你讲的太像真的了。”
天真的君未归笑出声,得意道:“我也觉得像真的。”
君未归虽然天资聪颖,又有血海深仇,可到底历练太少,是以,她很多事虽然看的清楚,却十分好被糊弄。
她就这样被轻易的糊弄过去。
云孤禅也轻巧的笑着,温润儒雅,像脑中的疼痛从来不存在一样。
这话题也就这么过了。
两人一路上说些别的话,时间过去的便十分的快,一路上,云孤禅将自己脑袋中的疼痛隐藏得极好。
在离快到太原十里远的位置,云孤禅大抵疼糊涂了,他竟问了一个平时绝不可能问出口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