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从此山水为依,鸳鸯成双——张楚楚和王梓云
王梓云后来想了很久,也没明白,为什么最后,她还会留在自己身边。
说起一开始,不外乎是强取豪夺的戏码。
男女之间不外乎是你情我愿,你情我不愿,你不情我愿,你不情我不愿,却依旧得在一起。
他们是第三种。
他一眼看中了张楚楚,张楚楚却从未看中过他。
这事得从一开始说起,可得从多开始说起,他心里又没有数。
是该从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什么都忘了说起的好。
还是该从他在那以后自己过了十年,然后对张楚楚一见钟情说起的好。
是的,王梓云并不是他的本名,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以及他有着怎样的过往。
他的过去成了一片空白,就像被谁抹去了一样。
他一觉醒来在树林里,左右无人,他从树林里走出来,走到附近的城镇,安家落户。
从一开始的乞丐到短工到富商,也不过花了短短五年时间。
他仿佛天生就有这样的本事,做什么事都这般轻而易举。
当他成了富商,他便请人来搭理商铺,自己做了游手好闲的老爷,整日混迹茶楼赌坊。
都道是十赌九输,他去赌却总是赢,而且,每次赢得还不少,他这人也上道,与赌坊的东家关系处的不错,偶尔让让利,赌坊的东家也好说什么。
正因为如此,他才能从东家手里带走张楚楚。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阴天,空气中湿答答的,并不叫人舒服,仿佛所有的水汽都粘腻在一起了。
但是,那样的天气遇见了张楚楚,那么一切都不算太糟糕。
他到的时候,赌坊东家正在处理一些“货”,举凡下三路的东家干的事都不大正经,他们背后都有各种各样的人,与他这等正经商人是不同的。
他虽知道,却由来不大介意。
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么。
那赌坊东家见他来了,神神秘秘道:“我进了一批好‘货’,你要不来看看,看在咱俩的交情,你尽管挑,我统统都给你算便宜一些。”
他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赌坊东家带他去了偏房,带他看那些一个个的“货”。
所谓的“货”是人,大人小孩,男人女人,男童女童,各不相同,看衣裳服饰,就知道,这里面不是所有人都是因家中贫困才被卖的,还有些是被人伢子拐卖的。
王梓云看在眼中,却没有善心大发说都要了。
他知道,赌坊东家背后的人不是他能惹的,何况,他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纵使他救了这一批,那下一批呢?只要天下还有人在,这样的事就不会结束,总有人丧尽天良。
王梓云只是看着这群人,最后摇摇头。
赌坊东家却笑道:“兄弟,我带你见一个人,你绝对喜欢,只是,你却无福消受。”
赌坊东家带他见的人就是张楚楚。
他的确是喜欢。
不过,他们见面的场景却不大好。
张楚楚躺在床上,只有眼睛睁着,眼珠间或一轮,证明她还没死去。
她的四肢都被铁链锁着。
他看着她的脸,他是喜欢的,他是肤浅的人,他以为,若是脸都不喜欢,还说什么以后呢。
他并没有表露出来。
他只是略带不解道:“她这待遇有点儿高级啊?”
赌坊东家不屑的笑道:“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不过,听说是从上面来的。”
赌坊东家指了指天。
王梓云却故作愚笨,非得挑明了说:“你是指京城里的人,还是指那些神仙。”
赌坊东家模棱两可道:“都有。”
王梓云故意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我的确是无福消受。”
赌坊东家看看左右,确信左右无人,才将门关上,说出了掏心窝子的话。
“上面儿的意思是将她买入**,怎么糟践怎么来,我这人虽然丧尽天良,但还没到这地步,我这卖出去的人,卖家我都是信得过的。”
王梓云是相信的,不然,他也不能同赌坊东家成为朋友。
赌坊东家又道:“咱也不是个好东西,但还没到那份上,这丫头,我是一定要脱手的,但她经脉尽断,手脚都是没用的,卖也卖不出去,冲她这张脸,卖给**,还行,反正也只需要躺着,可哥哥良心过不去啊。”
王梓云心中想笑,这话说的,怎么卖不是卖?卖**或是卖给大户人家有什么不同?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他却没有说话。
赌坊东家接着道:“我想起兄弟你来,你家有钱,养个废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故意道:“那上面你怎么应付?”
赌坊东家冷笑道:“我卖人,是给他们一条活路,像上面的人哪关心这些,到时候,我随便应付就是,就算有人来看,我手下那么多**,随便叫谁说句来了没多久死了就是,只是这人却万万不能留在我这儿,”
他笑道:“多少钱?”
赌坊东家睁大眼道:“兄弟,我就说说而已,这废人你还真要。”
他故作猥琐的笑了两声:“我有些怪癖,像她这等跑不了才好。”
他看着赌坊东家的神情道:“闺房之乐罢了,你看你这模样,难不成你还信不过我。”
两人这便商议好了,从始至终,都没人问过床上那人的意见。
他将张楚楚带回家。
他说:“若要我治你,你必须得嫁我,我是商人,从不做赔本生意,你若答应,就眨眨眼,若不答应就闭上眼。”
张楚楚半天没动,最后却眨眨眼。
他又道:“我王府是有规矩的,你若嫁了我,除非我死,除非我写休书,不然你都不能离开我,你若答应,我便医你,同意便眨眨眼,不同意,你便闭上眼。”
张楚楚依旧眨了眨眼。
大概,只要能恢复她从前的样子,一切都不算什么。
王梓云先为她请了大夫,花了五六年时间治好了她经脉上的伤。
这五六年间,他像对待自己妻子一样的对待她。
从一开始一见钟情的喜欢,到后来的日久生情,也没用太久时间。
他爱上了她,她却依旧故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