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艾米莉一行人焦头烂额,方寸大乱之际,离海市不远的一个隐秘的岛屿迎来了它数年来第一次的访客。
“费费及尔,是你啊,你不是要过段日子才能回来吗?”打开秘境大门的妖精没什么精神地和她寒喧着,直到看见费费及尔的身后冒出来一个小脑袋。
于是,没和费费及尔说完话的美丽妖精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这是个人类孩子?你居然敢把——咦,这不是人类,她身上的气息很像我们族人哪。她,她到底是什么品种?”
开门的妖精罗罗嘉惊讶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她的脑袋不够负荷这样大的突发事件,居然蹦出一句:“这是你在外面生的孩子?”
费费及尔先看了眼听着妖精语,眼睛快成了蚊香眼的达达,深为庆幸这丫头学习还不到家,显然她并不知道这个不说话完全可以COS圣母玛利亚的妖精姑娘有多脱线。
她黑着脸止住罗罗嘉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你瞎说什么呢,”她往达达仍然被艾米莉用精神力幻术覆盖的脸一抹,这在她看来完全是小儿科的幻术像灰尘一样被抹得干干净净,“看见了吗?现在知道她是谁了?”
“波,波波那亚?”罗罗嘉张嘴瞪眼的傻样完全把她的神性之美破坏得干干净净,所以说,只要敢自毁,就没有毁不掉的美女呀。随后她一脸恍然的大叫起来:“这是波波那亚和其那的女儿?我的神啊!”
她一边大叫,一边一道风似的跑远了,一边跑一边一路欢呼:“长老,妈妈,达达回来了!!”
达达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忽然变得像个疯子似的女人消失在地平线上的背影,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费费及尔抚额,觉得很难面对达达询问的眼神:“咳,走吧,这时候大家应该都知道你回来了。”
“所以说,刚刚那个女孩应该是去通知大家了吗?”达达本来一直都忍着,一路上都没和她说话,对家乡的好奇现在还是占了上风,略显冷淡地问道。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早就熟悉了彼此这样别扭的相处方式,费费及尔不以为忤地“嗯”了一声,顿了顿,又说道:“你一会儿要有心理准备,可能你会遭到比较热情的对待。”
达达早就从她嘴里得知,妖精族生育率低下,每个幼生期的族人都是他们的宝贝。尤其是自己这个在外面流浪一百多年,吃了不知道多少苦的小族人更是其他族老们牵挂担心的重中之重。
也是因为这样,这些年,她的父母出于丢掉孩子的自责和负罪感,每时每刻都在外面的世界寻找自己丢失的孩子,一步不敢踏上岛屿,承受其他人的白眼和怒火。
费费及尔的说法还是太温柔了,当达达陷入一大群绝世美男美女们的包围中,差点被女人们的大|波闷死的时候,绝对没有什么陶陶然的享受。此时,她的脸上沾满了疑似唾液的水迹,小小的身子辗转在香型不同的怀抱中,头晕得都快吐了。
“我……”她无助地张着小手,被挤压得泪眼汪汪的小模样不知让这些很多年没见过小孩出生的怪阿姨怪叔叔们萌煞了心。
还是费费及尔和她相处得时间久,看她都快翻白眼,提高了说话的声音为她解围:“好了好了,达达既然已经回族,你们还怕以后没机会和她亲近吗?”
已经长大的成年妖精少女说话时可没幼儿期管用,她用力的叫声只换来了更加高声的:“齐齐亚,你都亲了小宝贝三下了,我只抱了一下,你这个装嫩的老妖精,快点停下来。”
“芭芭拉,你快把我们的小宝贝勒死了,快放下她!”等等诸如此类的回话。
费费及尔看着不是个办法,咬咬牙,从她的妖精空间中取出一个东西,刚好被看过来的达达瞅了个正着,她剧烈挣扎起来:“剑,我的小剑……呜,呜!”
没错,费费及尔手上的东西正是艾米莉最先从迪比里奥手上得来,最后又送返给达达的那把黑色的石剑。只是,它现在一点都没有原来笨拙沉重的外表,它只有费费及尔的两掌长,她的手指并合着往剑身上一拂,石剑的剑尖上蓦然吐出半掌宽的绿色剑芒。
有五感敏锐的妖精立刻就感觉到了,看见费费及尔手上的剑,立刻停下了动作,小声惊呼道:“祭祀之剑?!”
他的惊呼声不大,却成功地惊醒了见到小宝宝正欢喜得发狂的族人们,他们都呆呆地望着费费及尔手中的小剑。一位年纪大一些的中年妖精略微急切地走到费费及尔跟前,抚摸上这把并不出奇的,像小孩子玩具似的石剑,突然激动地一把握住剑柄:“真的是祭祀之剑,神主啊,我总算有颜面对你们了!”
“怎么回事?”
“族长的表情不太对啊……”
扎成堆的众妖精中,一部分露出了了然和放松的神态,另一部分仍然是一脸迷茫。
因为这妖精族的祭祀之剑算是他们这一族的最重要宝贝,向来由族中最英勇的妖精继承。一百多年前,这把剑现在的主人其那和他的新婚妻子波波那亚出去历练,顺便处理一些在外界的族务,没想到就是这个时候,这把剑居然和达达一块儿消失了。
每一个妖精族人都明白这把剑的重要意义,剑丢失后,其那第一时间就向族中请罪,族中也先后派出一些人苦寻过,只是,运气都不怎么好,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而且还失去了他们对它的感应。只是,丢失了祭祀之剑是何等样的大事,族内高层一致决定把消息隐瞒下来,因此,其那和波波那亚才几乎不回族中,也绝少在族人面前露面,为的不光是丢失女儿的惭愧。
现在,这把他们找了许久的剑,在几乎都快绝望的时候出现在了费费及尔的手中,可想而知是多大的惊喜?居然令妖精族现任族长,波波那亚的父亲,也就是达达的外祖父当场失态 。
房间里一时静得连呼吸都像消失了,所有人都望着那把小剑难以置信。只有达达,好不容易乘他们心神放松的那一刻挣脱诸多的魔爪,看到那个中年帅哥一脸郑重地要去拿剑,不忿地叫出声:“不许碰我的小剑!”
“你说,你的小剑?”中年帅哥的表情像被谁揍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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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执政官官邸内的浅海湾中。
一条金色的半人半鱼悠然地在海底吐着泡泡地游来游去,他的鱼尾上时常引来一些鲜艳美丽的小鱼吸附上去,为他梳理闪着淡金色光芒的鳞片,却被他甩甩尾巴,不耐烦地赶了下去。
仔细一看,这条转去转来的鱼来来回回地只是围着一个人转圈,那个人更是奇怪,她穿着一身贴着肉的蓝色衣服,一点都不管完美的身材被个男人看光了。
尽管她现在下潜的深度是普通人类根本就到达不了的,三百码以上的深度,可她不顾自己的身体,依然执着地往下探去。
人鱼不时地对她吐着泡泡手舞足蹈,见她不理她,又要伸出在水下变成了透明的蹼状的“手”来拉她,被女孩轻巧地避了过去,继续咬着牙往下探过去。
直到腰间“咔”的轻击响起,那条束着女孩的绳索一下子绷直了。
女孩那一瞬间脸都绿了,但僵持了片刻,不过一会儿就无可奈何地扯扯绳子,认命地往上潜游。
水面上,一直拽着绳子的列达兹感觉到绳子的松动,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早有准备,昨天就被这姑娘骗了过去,明明说只潜一百码的,却偷偷把绳子的长度换成了两百码,等他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没了办法。今天她还想故伎重施吗?呵呵,我也不是笨蛋哪!
一直等了小半个魔法时,一颗湿淋淋的金色脑袋钻出水面,抹掉脸上的水迹,一言不发地翻身攀上船。
列达兹想要伸手拉她一把,被她默默地扭了下身子,只得乖乖地站在原地,看女孩利落地上了船。
“快把衣服穿上。”列达兹微微撇开眼睛,耳朵红红地把准备好的干衣服递给坦胸露背,几乎全|裸,却半点羞涩感都没有的女孩。
待看到不远处那一点时闪时隐的金光时,脸迅速地黑了:“那条该死的色|鱼!”
布特好像听见他无可奈何的诅咒,特意弯起大尾巴,击出了一道漂亮的水花,欢快地又一次潜入了水底。
“什么?”艾米莉以为他和自己说话,边擦头发边问。虽然不满他谨慎的作风,但也不好一点都不理他,毕竟他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列达兹头转了一半,瞧见艾米莉把衣服半披在肩头,根本就没穿,赶紧又扭过去,干咳了一声:“没,没什么。你准备就这样毫无线索地找下去吗?”
说到这个,艾米莉的情绪更低落:“当然不,我只是想把这片海湾好好地搜一搜,她们是从这儿消失的,这里肯定有所不同。”她第一次碰到完全无法着手的局面,这两天拼了命地在海下摸索,当然一无所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