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深夜里,三道黑影从海里跃出,躺在地面大口喘气,表情惶恐,心有余悸。
海域变故,几乎葬送了性命。
邪空,诸霁和龙驹望着漆黑苍穹,表情各异。
“好险!”诸霁抹一把冷汗,若非他们总结经验,悟出能化解部分海水力量的秘术,能在水中行走自如,即便如此他们也差点被海域吞噬。
随后几天,邪空都跟随诸霁和龙驹一道出海,但海域连生变故,比起以往还要强烈,使得他们每次回到岸边都狼狈不堪。
“奇怪,为何海域最近几天都异常凶猛,难怪是多一个人的缘故?”诸霁不解。
自邪空相随他们出海,海域充满毁灭力量,仿佛要摧毁万物,置他们于死地。
“若海之角轻易就能出去,我们也不会被困到今天了。”龙驹道。
邪空道:“难道我们想要离开海之角,只有一条海路?”
想要从海路离开海之角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邪空暗中推演,察觉到海域尽头,会有杀劫,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即使他们抵达海域尽头,也难以回到天域。
诸霁和龙驹相视,低着脸沉思。
“确实还有方法能够离开海之角,但我们都不想去。”诸霁道。
那条路比起海域还要凶险,高傲如他们都不愿靠近那地域。
“说来听听!”邪空道,如果还有一条路,他们为何还要去海域冒险。
诸霁指着海之角最高的一座山峰,那里光线昏暗,照射着浅浅光晕。
邪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座山深邃神秘,给他强烈压迫,就像有危险要降临,使他的肌肤泛起鸡皮疙瘩,心中恶寒,毛骨悚然。
那里隐藏着大危险,难怪诸霁和龙驹不愿提及,
“那是绝神峰,山后有四境,若能在四境中取到四件奇物,便能在海域打开一条路。”诸霁说道。
“哪四件奇物?”邪空问道。
“黑莲台的摇光杯,洛水河的万妖杵,夜境的永明镜,火境的赤阳花。”诸霁道。
这四件奇物一直置于绝神峰四境,自太古来想要进去取的天骄,都没能活着出来,甚至他们看见有人刚踏进绝神峰的路,便化成一堆白骨,惨死当场。
“绝神峰危险重重,传说有人闻到一缕花香,接着便化成血水,有人看见奇光,肉身枯萎,最后只剩一副枯骨。”龙驹道。
绝神峰更恐怖危险,他们有信心能从海域活着回来,但绝神峰却没有任何把握,若踏进去,便没有回头路,必死无疑。
十数万年前,天道院有一位绝代天骄极度自信,想要去寻四件奇物,结果刚踏进那条路没多远,便身死道消,变成一具干尸,连魄体都没能逃出来。
当时诸霁和龙驹在远远观望,他们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幕,如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凑齐四件奇物,就能在海域打开一条通道,安然离去?”邪空道。
诸霁苦笑摇头道:“非也,只能增加横渡海域的成功率,稍有不慎仍会万劫不复。”
四件奇物能在海域打开一条更安全的通道,减少风险,尤其是海域对岸,蕴藏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即使是三神境强者,也无法安全回到天域,四件奇物可助他们化解那股力量。
“海域茫茫,无穷无尽,若没有四件奇物相助,纵使风平浪静,准你横渡万年也无法渡过海域!”诸霁道。
“既然无法横渡海域,你们为何还要那样做?”
邪空不解,若没有四件奇物,他们无法渡过海域,还会葬身海里,做无用功。
“无论哪样都要渡海,为何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寻奇物?”诸霁道。
取四件奇物,只能增加成功率,还是无法消除,绝神峰危险四伏,比起海域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自开天辟地以来踏进绝神峰的强者,皆以命陨为代价,还没有人能活着出来,更别说取得四件奇物。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他们自会惜命,渴望活着回到天域,去平定黑暗。
“那我倒要好闯一闯绝神峰,与其在海域忙碌漂泊,被困海之角,还不如放手一搏,若是死在绝神峰,那是自己无用,死了也好。”邪空道。
他向来不服输,更不能被困于海之角,若无诸霁所言海之角的时间过得比较慢,此刻的小天域只怕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山中数月,世上千年,他可没闲工夫在海之角熬万年乃至数十万年。
“你若想闯绝神峰,还要一物才能去!”诸霁突然道。
绝神峰诡谲怪异,需要准备周全,才能动身。
邪空问道:“何物?”
诸霁道:“辟邪符!”
绝神峰很邪异,他们觉得那里充满不详,是个极可怕地域,故而炼制辟邪符,多少能抵御些怪邪。
“如何可得辟邪符?”邪空不解问道。
辟邪符能管用,他知知道这东西用处不大,对黑暗和邪祟毫无作用,邪祟都无法除,如何辟邪?
“辟邪符要三物炼制,天梵香,无根露和黑溶墨!”龙驹道。
他告诉邪空,此三物被三位旷世妖孽掌管,想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三物,难于登天。
海之角相对来说较为平静,但还是隐藏着不少狠角色,谁都不敢称尊,不到迫不得已境地,他们是不会轻易招惹别人。
“既已知晓三物为谁所得,那我志在必得,让我窝囊死在这里,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痛快。”邪空道。
诸霁和龙驹相视,皆在对方眼里看见自己的想法,他们在邪空身上仿佛看见自己曾经的影子,也是那般狂妄热血,无惧天地。
也许是待在海之角太久磨平他们的棱角,做事情总是畏手畏脚。
“邪空兄弟说得对,我们实在太久没有疏通筋骨了,就让我们陪你一起疯狂吧。”诸霁笑道。
海之角的强者相互制衡,若发生血战,便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只待他们两败俱伤,结果会很凄惨,死亡是唯一的结局。
没有人会心慈手软,更不会怜悯他们,若没有深仇大恨,他们都会克制自己。
他们分析了情况,决定先去找天梵香的主人血魔子,他的栖息地是一座残破院子,此人实力强横,还是个阵法高手,最为难缠。
他们决定找血灵子,想要杀鸡儆猴,威慑另外两人,从而更加容易得到五根露和黑溶墨。
邪空的轻皱眉毛,打听一下血灵子的背景,发现此人竟是复姓山澜,是上古时期的绝世怪胎。
血灵子一身毒功了得,他的毒见血封喉,即使是诸霁和龙驹都不愿沾染。
他可说是山澜族创始人之一,当年是天域的绝世天才,山澜族的毒经便是他所传,是他在圣陨地的古遗迹获得的传承。
后来山澜族能在九穹大陆崛起,和毒经密不可分。
“原来如此!”邪空听到龙驹道出原委,竟是山澜族一位老祖宗。
如果血灵子没有被困海之角,山澜族必能变得更加强盛,必不会输给夜家。
邪空和山澜族有血海深仇,此族的数代天骄都葬送他手,百毒子为季浩所杀,和死在他手中没区别。
“已结血仇,就不怕多添一笔账,除掉他们的祖宗,事情就变得圆满了。”他心里想道。
血灵子拥有天梵香,结局便已注定,他们必有血战。
“我们的实力被海之角削弱,只能助你化解阵法威,血灵子就交给你了。”诸霁道。
血灵子实力深不可测,一身是毒,即使是他们也不会超过五成把握,邪空知晓还如此镇静,或许他有更强手段。
能来海之角的人,都非简单之辈,他们一直看不透邪空,总觉得他身上隐藏着一股极恐怖的力量。
“好,天梵香必为我所得!”邪空冷漠道,自信飞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