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芙蓉园出来后,李业诩兄弟俩送房淑回府,郑燕则坚决不要他们送,并独自一个人先走了,李业诩只得作罢。.org
快到自家府门口,老远就看到有家仆在那里长着脖子朝街这边张望,看到李业诩四人骑马过来,赶忙迎上来说,“大少爷二少爷,国公爷回府了,正叫人找你们呢。”
进了前厅,看到李靖和张氏、王氏正坐着谈论什么,看到李业诩兄弟俩进来,王氏责怪道,“翼儿,翟儿,你们俩去哪儿了,叫人出去找都找不到,你祖父都在等着你们。”
“娘,我们到街上看热闹去了,”李业嗣抢着说道,兄弟俩给各位长辈行了礼。
“今日外面很热闹啊,老夫回府时看到街上还是人山人海的!”李靖笑呵呵说道,“皇上大赦天下,京城放开宵禁五日,以前只有上元节时才有这么热闹!”语气中满是喜悦!
“祖父大人,百姓都为大唐王师取得的巨大胜利而高兴呢!”李业诩恭恭敬敬说道,“一战而除北边之患,祖父您又是此战的最大功臣,孙儿感到非常的骄傲!”
“老夫也甚是欣慰啊,”李靖顿了顿,转头对李业诩兄弟道,“翟儿,你陪你祖母和你娘说说话,翼儿,你随我到书房来。”
李业诩有些疑惑,这么晚了李靖还要和自己说什么事儿?
到李靖书房内坐定,仆人端上茶后退出房间,关上门。
“翼儿,你想到军队中去吗?”李靖呷了口茶问道。
“是的,祖父。”李业诩坐正身子答道,心里猛然一凛。
这一问,让李业诩感觉到李靖今晚要和自己聊什么大事儿。
“如你到军中,你能做什么?”李靖直视着李业诩的眼睛问道!
“孙儿如今李家枪法已经学的不差,骑术、射箭水平虽不敢说冠绝天下,但自信并无太多敌手,自从习得祖父的兵法,孙儿对行伍用兵之道也颇有心得,自信可以帅一营士兵,上阵杀敌了,”李业诩满是豪气地说道。
“哦,你只想领一营之兵?”李靖眯了眯眼,笑着道。
“孙儿当然想像祖父一样,统帅诸军出征,可是,那不是现在能做到的,况且孙儿对军中之事不甚了解,带兵之事不敢说大话,”李业诩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心里的另外一个想法说出来…
“还有吗?”李靖站起身,端着茶来回踱步!
李靖这么一问,李业诩大喜,直起身答道,“祖父大人,孙儿还有一想法,如果我手上有一支行动迅捷,身手不凡,军纪严明的精锐部队,并熟识各种武器装备,能利用各种天气状况快速出击,大战时潜入敌方,袭杀或擒拿敌方将帅,破坏粮草辎重,制造敌方混乱,我大军集中兵力趁势冲杀,必能大败敌军,祖父大人觉得这样可行不?”
“咳…咳…”李靖被茶水呛了起来,“翼儿,你何时有此想法?又有何种军士能做到这一切?”
“孙儿与苏将军对决时想到,如果军中有一支如孙儿般身手的队伍,严加以训练,能否做到?”
面对在军中厮混了大半辈子的李靖,话不需说的太明白!
李业诩在后世特战队呆了多年,有着多次指挥特战大队秘密行动的经历和经验,后世的多次战例已经证明,特种作战人员在很多时候对战争的胜负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在这个对手还没有特种作战概念的时代,如果自己手上有一支如后世特战大队般战斗力的队伍,那对敌方的破坏力一定是非常的惊人。
但李业诩不能对李靖讲这些,要让李靖相信这,不是凭嘴巴就能说服的,定是要拿出行动来证明。
学习李靖的兵法虽然是李业诩梦寐以求的。作为冷兵器时代的统帅将领,行军、布阵、组织攻击等谋略手段都必须了然于心。这些方面李业诩觉得自己都只是刚入门不久,都是从李靖的兵书上学到的,虽然这些是李靖大半辈子征战的经验总结,但李业诩也知道,在没有经过实战的演练前,自己所学的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还需要用心的学和领会,最好的当然是能在战场上实践。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一切的谋略和兵法,能在战场上击败对手的都是好的战法,自己所善长的,在这个时代不一定有人认同,如果要想自己训练一支部队,那眼前的这位大唐第一武将必需要说服才行。
如果在大唐军中推行自己所掌握的后世现代的训练和治军理念,灌输现代的军事思想,改进军械装备,那对推动军队之建设,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再有如李靖这般的将才和帅才,大唐的军队会变成怎么样?
想到这些,李业诩很是兴奋,当然,这一切如果要实现,那就要在以后的征战中多方面展示自己军事方面的才华,立下诸多军功,如眼前的李靖一样,才会有大批的人信服。
李业诩一脸期待地望着沉思的李靖。
“嗯,非常不错的想法,与老夫想的倒有些不谋而合,”李靖沉思片刻,笑哈哈道,“果然没让老夫失望!”
“多谢祖父夸奖,孙儿只是信口诳语,”得到李靖赞赏,李业诩也稍稍地松了口气,如此提出训练一支特战队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突兀,没想到李靖却并无多少意外…这是为何?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会成为我大唐一良将,”李靖沉吟半晌道,“先不说这些,老夫自有安排,天色还不晚,今日我与你细细讲起此次北征突厥的经过,一会我想听听你对此次战役的看法!”
“是,祖父,孙儿到时就班门弄斧了,”李业诩一脸恭敬状,听李靖娓娓道来。
“去年十一月,皇上以老夫为定襄道行军总管,李世绩为通汉道行军总管,柴绍为金河道行军总管,薛万彻为畅武道行军总管,众合十余万,皆受老夫节度,分道出击突厥。十二月,突利入朝内附…”
“今年正月,天降大雪,我率三千骁骑从马邑进屯恶阳岭,袭占襄城,颉利大惊,在此冰天雪地之时,老夫敢孤军深入,怀疑定有主力随后,慌忙将牙帐撤至碛口,我遣谍离间其部众,颉利的心腹大将康苏密挟隋炀帝皇后萧氏及其孙杨政道来降,颉利率部向阴山撤退,在白道遭到李绩大军截击,大败之,颉利遣执失思力入见,请举国内附,皇上派鸿胪卿唐俭慰之,还嘱我率兵接应…”
“二月,我引兵至白道与李世绩会合,相与定谋,颉利虽败,兵力尚多,若任其逃往漠北,依附于薛延陀等部,则很难追歼;今唐俭在突厥,颉利一定不加防备,如果选精骑袭之,可不战而擒之。老夫亲率精骑万名,备二十天口粮,向铁山疾驰。军至阴山,遇突厥营帐千余,尽俘之以随军。颉利见唐使前来抚慰,以为安然无事,未加戒备。初八,派苏定方率二百骑为前锋,我率大军跟进,突厥军溃散,被歼万余人,随后颉利被擒,其大酋长皆率众投降…”
近个时辰,李靖终于把此次战役经过讲完。
李靖看着一脸沉思着的李业诩问道,“此战,翼儿你能理解老夫用兵之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