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你配吗?
"你们大概没有人知道,沈月茜的书法了得,而且...有一个绝活,就是可以模仿人的笔迹,不管是什么样字体,她只要看了,用一天的不时间就可以模仿的以假乱真,于是,她分别以叶文博和白薇的名义写了很多封信,封封都是溢满深情的情书。其实,他们之所以被叶文瑞钻了空子,也的确是因为两人在交往中彼此欣赏,暗生情愫,但他们知道,叶文博是有妇之夫,就算再喜欢,也拼命地克制着,但这些情书却像燎原之火,一下子点燃了他们心中埋藏的感情,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没有做有违道德的事情,而是拼命压抑着感情,尽量着回避着对方。"沈之岩稍稍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可是...叶文瑞和沈月茜并不打算放过他们,见他们自制力这么好,他们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利用叶文瑞的便利条件,分别给两人下了药,然后...将他们锁在一个房间里,整整一天一夜后,当足够的药效消失了,他让人传信给我母亲,我母亲当然不相信,可是,女人终究都是多疑的,更何况父亲那么优秀,而且她那个时候早已经爱上了父亲,女人对爱的男人总是很在乎的,即使不确信,她也还是去了,一进门...就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这之后,叶文瑞又将沈月茜之前写好的情书寄给了我母亲,看到那些东西,我母亲就误认为他们暗中已来往很久,我父亲背叛妻儿,白薇背叛朋友,那一刻,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整个人被击垮了。父亲回去后,她和父亲大吵一架,父亲所有的解释母亲都听不进去,那个时候,父亲已经和白薇商量好了,他们准备忘掉那件事情,白薇不想破坏父亲的家庭,虽然她很爱父亲,但是,打算把这份爱永远埋在心里,并准备放弃这边的学业回到欧洲去。但是,母亲根本不给父亲解释的机会,每天都在吵闹和哭泣中度过,最后,父亲实在太累了,他让母亲冷静一段时间,一个人暂时抱到部队里去住。可没想到,这再次给了叶文瑞机会。"沈之岩抬起头,阴冷的目仿佛利剑,狠狠地从叶文瑞和沈月茜身上扫过,接着又说道:"这对狗男女,他们分别利用自己的身份,去给自己的哥哥和姐姐当说客,而我的父母亲自然不会怀疑他们,毕竟,是他们的亲弟、妹,但是,就是两匹狼,却伤他们最深。他们一边挑拨离间,一边答应做说客,反过来又假传消息,说他们彼此都坚持离婚,造成了永远无法解释的误会。为了彻底将父亲从他的生活中驱逐出去,叶文瑞又把父亲和白薇的事情透露给了部队,那个时候...作风问题是大事,部队当然非常重视,调查后,狠狠地处分了父亲,并打算向全军区通报。这个时候,叶文瑞又在父亲耳边吹边鼓,说他的丑事会影响叶家及他未来的前途,而且可怜兮兮的哭诉。父亲是个善良而耿直的人,他当然不愿意看到别人因他而受到连累,于是,在与我母亲离婚之后,他留下一封信,辞掉了一切职务,带着白薇悄然离开,并从此隐姓埋名,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这期间,他们也试着打听过家人的消息,也想过回来探望他们,但是,终因为觉得愧疚...所以即使很渴望也没有勇气,而白薇更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朋友,尽管和最爱的男人在一起,她每天仍然过得郁郁寡欢,再后来,她听到芸姨生病离逝的消息,她大受打击,一病不起,一年后,她也随之香消玉殒。"
故事到这里,似乎已经讲完了,云希听着父母亲的遭遇她震惊又心痛,怪不得,这些年,父亲从来不跟她提起他的家人,她的同学伙伴们都是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什么的,只有她除了爸爸,再没有别的亲戚,偶尔向父亲问起,父亲不是沉默就是搪塞她,现在她终于知道,在父亲的心里埋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他的苦楚没有人了解。
沈之岩转过头,看着叶文瑞和沈月茜轻笑道:"叶部长,容夫人,我的故事...你们不陌生吧?我帮你们复习的可好?"
叶文瑞和沈月茜的脸色都很难看,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直静静听着的叶天弘却是低吼一声,"文瑞,你说...之岩说的是不是真的?你马上回答我!"
沈之岩轻轻拍了拍叶天弘的手,"爷爷,您别急,您这位好儿子所做的事情远不及这些,故事还有后续,您要不要听啊?"
"什么意思?"叶天弘不解。
"呵呵...其实芸姨的死远没有那么简单,我母亲的婚姻突遭变故,而第三者是白薇,这故然对她打击很大,但是,绝不至于让她病倒。事实是,后来沈月茜的添油加醋,以及后来她的回国。本来,芸姨信以为真,白薇真的做了伤害沈家人的事情,可是,沈月茜回国后,她很快和叶文瑞再次苟且在一起,而芸姨则意外的发现了他们的关系,这让叶文瑞和沈月茜很惶恐,她本想找自己的姐姐去解释一下,却不料反而发现了芸姨的秘密。因为苦于她一直想和叶文瑞在一起,又没办法名正言顺,当发现芸姨的秘密时,她突然想出一条狠毒的计划。"
就在大家听得聚精会神之时,一道喝叱声传来,"够了,沈先生,你说的太多了。"伴着话音容国安站了起来,一张硬朗的脸孔阴沉着,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关于叶家和沈家的事,我没资格拦你,随你怎么说,可是...再说下去就事关我们容家了,沈先生,别怪我老头子不给你面了。"
沈之言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不屑地笑了笑,"容老先生,您似乎很紧张,难道说...容家也有见不得人的丑事?"
"你..."容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年轻人,我希望你明白...做什么事...都要给自己留后路。"
"呵...容老先生,对不起,之岩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谁让沈、容两家密不可分呢?沈家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您的儿子,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提容家,但是...正因为您专横而糊涂的所作所为造成了今天的悲剧,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下去吗?"
"你...你在说什么?"容老爷子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语气很是不满。
"呵呵...如果你不是硬要拆开一对恋人,如果你不是非要容光远娶芸姨,又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多事情?您明明知道...容光远...他不能娶妻,却还要让他娶一个那么美好的女子,这还不算,您还要让您的大儿子去玷污芸姨,即使他们是曾经的恋人,但芸姨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她做出有违道德的事情,你却是利用醉酒让他们发生关系,你可知道,清醒后,芸姨是多么的痛苦?后来...她怀了孕,而且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婴,总算满足了您的心愿,但是,偏偏容光达的妻子又不能生,呵...也真是难为您,一把年纪了,还要想那些婆婆妈妈的事情,您对容家的颜面看得太重了,孙子都是您的,难道非要长子和次子一人一个才够体面吗?明明是一对双生子,您非生生改变他们的关系,在他们还不懂事的时候,就分开他们,由两个母亲抚养。容澈也是芸姨的孩子,抢走他的孩子,跟要了她的命又有什么区别?而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两个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您为什么十几年来从中挑拨,要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您明明知道他们是亲兄弟,这样残忍的手段,难道就是为了激起他们的斗志,免得他们跟普通人一样,流于平凡吗?可是您有没有想过...他们是满足了你的虚荣心,一个贵为T市市长,成为政界的新星,一个身价几十亿,是商界的翘楚,容家的面子固然有了,但他们的快乐呢?幸福呢?您有替他们考虑过一点吗?"沈之岩吸了口气,"你改写了他们的人生,迫使他们按照你的规划去做,您很可怕,真的很可怕!容老先生,请恕我直言,您不配做一个长辈,更不配做阿澈和阿湛的爷爷!作为他们的表哥,我替他们感到难过。"
饶是容湛早有心理准备,可当听了沈之岩这番话时,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惨白了脸,他捏紧拳头,一步步走到容国安面前,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爷爷...表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容国安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却不肯认输地说道:"不错!可是,阿湛,你要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们好!没有我当初的计划,你们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就?"
虽然早知道答案,但从容国安口中得到证实的那一刻,容湛还是踉跄了一下,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笑容,可那笑容却让人说不出的心疼。他和容澈斗了十几年,他曾经以为爷爷一直是偏坦他的,不曾想到,他们都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他们的使命只是让'容';这个姓氏更高贵更耀眼,什么亲情,什么关爱,一切的一切都是虚伪的!他和容澈就像两个傻子,争得你死我活,却不知道,只是容国安棋盘上的黑白子,胜、负、和局或者死棋都由他一人操纵,他才是最大的赢家。
云希心疼地蹲在他面前,小手轻轻覆在他的大手上,虽然她的指尖很凉,但是,此刻却能温暖他的心,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抓着他的手,紧紧与他拥抱,用无声的动作去抚慰他那颗被冰冻的心。
容老爷子将目光落在沈之岩身上,半晌才说道:"沈之岩,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看来...你知道的很多?"
"呵呵...容老先生,还不止这些,想继续听吗?"沈之岩笑道:"您现在只怕是很后悔,为什么当年在容家大宅看到我的时候,没把年幼我的掐死,否则...容家的秘密大概这辈子就石沉大海了吧?"沈之岩渐渐收起冰冷的笑,"芸姨后来把我送去欧洲,只怕也是这个原因,她不想让这个秘密石沉大海,而我...是唯一可以把真相告诉阿湛的人。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发现...自己的亲妹妹向她伸出了毒手。"他鹰隼般的目光射向沈月茜,咬牙切齿地吼道:"沈月茜,你说...在芸姨生命的最后一年里,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她那么年轻,怎么会突发重病死去?你说...说啊..."
沈月茜猛地抬起头,惊恐的眸子里全是泪水,脸色犹如濒临死亡的人,不见一点血色,她拼命的摇头,泪如雨下,牙齿死死地咬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容夫人,不敢说了吗?"沈之岩冷硬的嘴角勾着慑人的威严,"你大概永远也没有这个胆量了,还是我替你说吧!"
他转过头看向容湛,"阿湛,你一直尊敬且视你如亲生儿子的好姨妈,二十几年来不停地向你灌输仇恨的思想,让你时刻不要忘记为芸姨报仇,你可知道,那真正的凶手是谁?"沈之岩摇头,"不是白薇,不是叶文博,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因为她发现嫁给容光远不仅可以有一个名正言顺与叶文瑞偷情的名份,而且...最关键的是,她可以为叶文瑞守身如玉,于是,她不惜残忍的毒死自己的姐姐,只是为了满足她那肮脏的欲望。呵...容老爷子,容光远先生,如果你们记性不差的话,你们应该记得,那段时间...她经常住在容宅,借着芸姨身体不好,经常亲自下厨给她做东西,你们可知道,她利用自己在大学里所学的化学知识,每餐都偷偷地放微量的亚硝酸盐,几个月后芸姨便慢性中毒,彻底病倒了。"他眯了眯眼睛,眼中的凌厉恨不得直接杀死沈月茜,咬着牙说道:"阿湛,芸姨不是死于不治之症,而被这个女人毒死的。"
"啊...不...不..."沈月茜满脸泪水,她疯狂地摇着头,"我...我是为二姐好,她...她不爱容光远,她...活得很痛苦,与其这样...不如..."
"住口..."一道穿透力极强的男声从大厅的后面传来,沈月茜惊得一个颤抖,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一抹高大的身影如风般冲进来,眨眼的工夫便来到沈月茜的面前,人们来不及看他的脸,只看到一只大手,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几乎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下贱、狠毒的女人,怪不得你从来不曾停止挑拨我们兄弟间的感情,原来你才是害死我们母亲的凶手,沈月茜,今天我就掐死你,为我们死去的母亲报仇。"说完,大手一把扣住她的脖子,青筋暴露的大手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道,沈月茜的脸瞬间变成酱紫色,她手脚并用的扑腾着,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大大的,拼命在生死线上挣扎。
容湛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看到了这一幕,他微微一怔,下一秒冲上前,去掰那只大手,急促地说道:"大哥,放手,你会掐死她的。"
"阿湛,难道到了这一步,你还要护着她吗?"容澈凶狠的如头豹子,嘶吼着。
"不,她死有余辜,可是大哥...你为这种人搭上性命不值得,放手...快放手..."容湛大喊着,随后沈之岩也上前帮忙,"阿澈,阿湛说的对,快放开她!这个女人自会有报应,你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容澈赤红着双眼,脸上的表情挣扎了一下,终于猛地松开手,沈月茜只剩下一口气,被这股大力一推,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不停地吸气咳嗽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