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宫装女子才缓缓道:"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严...你们两个你心机深沉,还是先用些手段为好,怎么说呢,自那日我第一次见到你们的痕迹开始,我就察觉到了你们两人,尤其是石川你,对我心魔宗修士的恨意,虽然你隐藏的很深,可惜啊可惜,谁让我早得了上古心魔老人的传承呢,真正的心魔大/法,对人之情绪最是敏感,若不然,我估计会被你给骗了过去,哎,对你来说,这是不是便叫天意难循呢?"
"其实现如今心魔宗早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大道真义,沦为了以幻术幻法立身的二流宗门,若是心魔老人九泉之下有知,恐怕会气得再活过来一次...…而我得到了真正的心魔传承,却被宗门那些尸位素餐的老东西视为叛徒,简直是不知所谓!"
撩了撩耳边发丝,宫装女子续道:"石川你修习的功法我也曾在心魔老人的传承玉简中听闻过少许,老祖宗在玉简中曾感慨过,青山散人实乃是邪道修士中不可多得的一位才俊,只可惜英年早逝,不然定然会大放异彩!而青山散人所修炼的杀道功法,也绝不在本门心魔大/法之下,的的确确当得起奇诡邪异非常的一部法门。"
石川微微一愣,颇有些感叹道:"心魔老人竟然知道青山散人!?他竟然还知道杀道功法!?"
宫装女子微笑道:"这就是你隐藏极深的秘密吧,现在被我一语道出,是不是很有些吃惊呢?"
"天发杀机,移星倒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复,天人合德,万变定基...你修行的杀道功法,最为重要的便是要将万千杀意融入己身,以此达到上穷碧落下黄泉,杀生证道的目的。"
"这门杀道功法倒是与我所得的心魔大/法有几许相似之处,本座的心魔大/法乃是吸收炼化生灵之情绪为己用,虽然不如杀道功法之精粹,但一旦被我真正修成心魔种子,那便可随意寻找修士种下,而后化身千万,一魔不死则万魔生,近乎拥有不死之身。"
"或许因为有相似之处,心魔老人才对那青山散人如此感兴趣吧,话说回来,我对你感兴趣也大致是因为如此,你这么坚韧的心性,这么隐蔽浓烈的杀意,便是数万个凡人情绪涌动时也不能比,论精纯程度更是让人欣喜不已,总算是没有白白枉费了我丢掉那么多的弟子任你斩杀,还有旁边这位五行宗高徒,则是另外一个的意外之喜了。"
"原来如此。"石川默默道,这么说以前心魔宗派遣弟子外出,专门隐秘执行的那些隐秘古怪任务倒是有了个合理的答案,
"你却不知,那日你偶露峥嵘,一旁的我对你那冰山一般的意念便是赞不绝口,后来你们一路上的杀戮与见闻,也是我一手促成,虽然不曾想两个连元神都还未踏入的修士竟然能有如此实力...还有,想不到你倒是个惯会给人惊奇的,竟然能为我惹来梵清羽这等大杀神,究竟如何布局达成连我也不知来龙去脉,倒是小觑了你。"
"只是都无所谓了,祸兮福所倚,我虽在那一道轮回剑气侵袭下元神有损、身受重伤,却凭借着轮回剑主梵清羽的压力,真真正正迈出了元神大劫的最后一道门槛,加之你俩刚才的表现,又是好大一道补品,交相感应之下一举破境,跨入成就破劫仙尊的门槛,这种种情况你没有料到吧。"
"没有料到,前辈深谋远虑,我们实在是佩服之至..."
宫装女子带着笑意的表情骤然一变,片刻后她叹口气却是又恢复了平静,"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放弃杀掉我的心思么...还是说你们自以为看破了我的虚实?"
"我不顾梵清羽剑下之伤,对你施展心魔大/法供你放手施为,随后又不惜用掉宗内仅存的一尊替身傀儡让你等斩杀,这可是我心魔宗最高层次的法宝,虽然在轮回剑下有了些损毁,不过要瞒住你们两个还是足够。舍得舍得,有舍方能有得,若不然,我怎能如此清晰感应到你杀时的坚定决然,杀后的悲喜解脱,还有现在的绝望无助?很美妙,让人飘飘欲仙一般的美妙。"
"唯一一点美中不足的就是方才你们的杀招太过凶猛,你又阴损的用秘法刺入傀儡眉心,我控制傀儡的一束心神受损,堪堪归窍,以致破解元神大劫最后一道关口境界时未竟全功,身体所受伤势也因此无法恢复,不过这倒也无妨,水满则溢,月盈乃亏,凡事不能太过追求完美,最难的一步已经走过,以后我有的是时间去慢慢弥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过你那些辛辛苦苦培养的弟子,就那样任他们死去了?"石川突兀问道。
"不错,你说的那些小家伙么,没有一点儿意思,一个个儿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只要我愿意,随手一招便能找来十倍百倍的手下,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唯有归于自身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一阵沉默,宫装女子的声音再度幽幽响起:"你不用想着白费力气运转真元了,我已经封住了你周身所有的天地元气流动,你目前一点真元都无法调动,而对于梵清羽这样骄傲的人,一剑过后既然未发第二剑,想必她是另有想法,暂时是不会再过问的。"
"我现在对你说这些,只是心有感慨罢了,你之心性亦甚得我心,不过可惜了,你们却是属于五行宗的弟子门人,对于这等玄界宗门巨擘,即便是我达到了如今的境界,也绝对不敢轻捋虎须,为了是不泄密,只好将你们全都杀掉了......"
"希望你们到了九幽黄泉之后,不要怪我,天养万物,生老病死,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把许多年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稍稍提前了一点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