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霜玉不敢靠近,只是拿一双冰凉的小手抵住南殿主后背,一丝丝清凉的气息输入到南殿主的体内,南殿主慢慢平静了下来,身上火热的灼烧感缓缓退去,清凉如意的感觉重又回到身上。
洞外大雨瓢泼而下。
南殿主慢慢平静了呼吸,转头看着齐霜玉。
一会儿之后,齐霜玉额上见汗,收了双手,又软软的道:"你且安心歇息,我每过一个时辰便用家传的凝心静神的功法为你拔出体内暴元丹火毒,明日便无大碍了。"
南殿主低低恩了一声,回过头去慢慢闭上眼睛,耳边却没有听到她细微到低不可闻的声音:"待到你好了之后,你无论想要怎样,我,我都依你便是..."声音越来越小,终至不可闻。
南殿主渐渐睡去,齐霜玉一动不动帮他拔出着体内的火毒,心绪却已经飘飞。
南殿主如今伤势未复,也不敢回去再找组织门人的麻烦,如今尊主所创立的组织在神秘势力的威势下几乎遭遇了毁灭性打击一样的结果,除去寥寥几个漏网的大鱼之外,其他剩下的小鱼小虾都已经不足为虑,日后碰上了顺便收拾了便是。
心头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危机感始终都没有散去,南殿主不敢在草原上停留太长时间,便带着齐霜玉扮作牧民一路向南,躲躲藏藏之下终于来到了青冥山中,回到当初南殿主的师尊,散修玄元道人所挖的洞**,南殿主看到熟悉的石室,心中一股酸意升腾上来,他从洞中取出几坛酒,一一倒在玄元居住的石室内,哭泣道:"师父,弟子终于为你报仇了。"
"那日弟子斩杀掉他的头颅前,曾经问过他,还记不记得他之前杀掉的一个名为玄元的修士,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吗?"
南殿主咬牙道:"他竟然说,我这些年仇家结的不少,杀掉的修士更多,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哈哈,他竟然不记得了,不过这样也好,我杀他的时候,他的表情很有趣,真的很有趣。"
南殿主在石室内叩头痛哭,外面齐霜玉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向冷酷的南殿主竟然如此痛哭,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能呆呆站在那里,后来忽然想起这许多天他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便急急忙忙在洞中找了一圈,吃的倒是有,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经腐烂不能食用了,齐霜玉又回到南殿主所在的门外,轻声问道:"南大哥你饿了吧,我要不要出去寻些吃的回来。"
南殿主又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看着齐霜玉道:"你以后可以叫我南旗越。"
这便是他的名字吗,他叫南旗越。齐霜玉心中想到。
南旗越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们一起出去打几只猎物回来吧。"
"哦,哦好的。"齐霜玉慌忙应道。
南旗越出去后却并未捕猎,而是先来到当初安葬马老大与青冥子诸人的地方,将玄元与南旗越留存的物品葬入,在衣冠冢前放开情绪痛哭一场,再拜之后才慢慢离去。
从外面回来后,南旗越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思想,之前绞尽心机,拼命修行的劲头也完全不复存在,每天只是呆呆地坐着,如果不是齐霜玉的精心照顾,他怕是会在伤痛饥渴中慢慢丢掉自己的性命。
直到几个月后,南旗越的心情才缓缓平复,振奋精神开始了深入的疗伤与修炼。
见到南旗越眼中重新焕发出光彩,齐霜玉高兴的不知所以,一大早便出去忙活,用了整整一天时间,弄了一大桌野味来给南旗越吃,入夜时分,两人坐在山洞内吃了数月以来的第一顿热乎乎的饭菜,南旗越还饮了一坛酒。
饭后南旗越回到他自己的石室内,将早已坏掉的盆盆罐罐扔掉,又从储物袋中取出刚刚在外面采摘的绒草铺好,将储物袋中长衣盖在绒草上面,便盘膝上床,默默恢复自身的伤势。
身体上的伤势早已好得七七八八,但金丹已碎基本上便是断了他再向上的道路,想要再次凝丹又何其难也,修行的道路已经断绝了吗?南旗越嘴角泛出一丝苦笑,等将经脉损伤养好之后再看看有什么可行的办法,实在不行就做一凡人度过一生也罢。
等南旗越长叹一声再次睁开眼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惊讶发现齐霜玉竟然还在外面的石室中坐着不动,南旗越想想也是,她肯定不敢到他师父的石室中去,没经过他的许可也不敢进来。
南旗越低声说道:"你进来休息一会儿吧。"
齐霜玉此时心头一片凌乱,想着南殿主,哦,是南旗越,是不是想要又对她做哪些羞人的事情了,身子一阵酸软,又不敢不听他的话,便小心翼翼进了南旗越所居的石室,挨着床边坐了下来。
南旗越却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他自己坐到了床沿上,拍拍床铺道:"你肯定累坏了,就在这里睡一会儿吧,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齐霜玉没有向床上躺去,而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南旗越,说话间像似快要哭了出来:"你要去哪里,不带着我么?"
"今日我要再去拜祭几位故友,你就不必要跟着过去了,在这里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吧。"
齐霜玉不敢再反驳,只是怯怯道:"你还会回来的,对吗?"
看着齐霜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南旗越伸出手去想要摸一下她的头,才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轻声道:"我会回来的。"
齐霜玉使劲点了一下头,乖乖脱了鞋子上床躺下,却并不闭眼,而是一直看着南旗越。
南旗越无奈道:"闭上眼睛,睡觉!"这下语气却是又严厉了许多。
齐霜玉立刻听话的闭上双眼,不一会儿工夫便沉沉睡去。
她这十几天来确实是乏的透了,一觉醒来时发现南旗越已经回来了,正端坐在石室的一角入定。她刚才所有的担心与害怕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于是很开心地悄然起床,到外面去准备南旗越需要的草药与饭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