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还是因为这幽冥地府内有什么古怪,帮自己将久攻不破的禁锢打开了那么一丝,以此作为突破口的话,虽然不说马上就能恢复到最巅峰的状态,但是总算是有了几分保命的本钱。"
石川屏息凝神,晋入到空明见性的状态,循着那丝若有若无的感应,牵起一缕几乎弱小到不可见的微弱灵识,深入到储物手镯之中,下一刻,他无法抑制地大笑出声。
在从幻元处得到的储物手镯内,巨量的凝魂沙堆成一座高山,矗立在石川眼前,他试着取出一堆凝魂沙放到地上,眼中燃起黑炎,凝魂沙迅速在他的注视下聚拢变化,最后一尊高逾两丈的披甲刀客沉默站立在原地不动。
石川心念一动,披甲刀客拔刀斩落,纵横的刀气将路边一方坚硬的大石切成粉末。
"好,以后与人对敌时便多了一个手段,这年头,单打独斗不沾光,群殴才是王道,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组建一支铁血骑兵队伍亦是等闲。"石川的意气风发只持续了不到一个呼吸时间,他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虚弱与头痛弄得跪倒在地,颤抖不已,直到盏茶时间过后才堪堪缓过神来。
在琅邪天境中挥手构造数名巨人的回忆仍然清晰,石川却不料自己在此地竟然弄出一个披甲刀客都如此吃力,他慢慢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似乎在琅邪天境中每一粒沙子都已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需要将其据为己有便能成事,浑不似现在这样需要他亲自去构建,去牵引。
"原来如此,如果想要达到那时的标准,还需要随身带着琅邪天境?这不现实,看来还是要再深入利用这九幽黑炎,看怎么才能将它变得更加精纯管饱才是正途,刚刚产生的一缕灵识对它也有加成作用?路子似乎已经有了,剩下的就是一步步走下去了。"
"虽然使用九幽魔尊所属的黑炎,对自己而言差不多也算是饮鸩止渴的事情,但在这朝不保夕的状况下,纵然是一杯毒酒,那也只能捏着鼻子喝下去,更何况,之前在不明白的时候,我冒冒失失使用九幽黑炎还少了么?"
石川试了一下将披甲刀客收入储物手镯,然后放出,长长出了口气,还好这两个动作对他来说耗费较小,不然高逾一丈的皮甲刀客便只能紧紧跟在身后,让人老远便会提早做出防备,失去了突然出现扰人心神的作用。
"帝萦、毕繁、和那几个修士现在都在做什么呢,总感觉很不踏实的样子。"石川收拾心情,抹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轻手轻脚从隐身之处钻了出来。
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层浓重的血色所掩盖,唯有远处似乎是洞府中心的地方被几道冲天而起的白色光芒所占据,石川记起刚才修道士无箜身旁被其鲜血浸透的阵法,霎时间便明白了幻元已经开始发动,而身在洞府中心的道士也针锋相对,施展神通与他抗衡。
是赶去洞府中心还是寻一处地方就地隐藏,这两种念头在石川心中交织不下,谁都占不了上风,赶去洞府中心的话他怕以自己低末的实力会被波及致死。
但随便找一处地方隐藏的话却又怕当大局已定时,洞府的实际掌控者会像揪老鼠一般将他碾成粉末,根据他有限的记忆,最后似乎是毕繁将整座洞府收入囊中,而其接下来的做法也让石川不寒而栗。
最后石川一咬牙,还是决定赶去中枢阵法,与其做个缩头乌龟被动等死,反不如上去拼上一把,说不定还会有意料之外的转机。
循着远处的白色光柱走了不远,石川惊讶地看到在自己前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恩?"石川心中刚刚转过一个念头,还未来得及想到底应不应该躲开,他便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地。
"想不到道友兜兜转转了许久,竟然还在这里晃荡。"
一片虚无之中,幻元的身影从无到有,缓缓出现在石川面前。
"藏木于林,藏水于海,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前辈都不曾听闻么?"虽然积攒了不少的怒火,但石川还是不敢在此与幻元翻脸,一旦惹得幻元动怒,他怕是顷刻间就会化作飞灰散去。
"原来如此,上古时的骄狂最终酿成大祸,如今除了我们之外,连你们也开始审视过去了么?"幻元喃喃自语着,突然间在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的双手已经按在了石川的肩膀上面,眼睛中同时爆发出灿烂之极的光彩,直直射入到石川眸子深处。
石川猝不及防,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所有感觉都消失不见,马上就要陷入到最深沉的黑暗之中。
"又被对方的精神幻境给影响了,这次他要做什么!?"在最后关头,石川猛然借助黑炎黑雾的帮助摆脱了幻元的控制,紧紧抓住陷入黑暗前的一瞬间,将自己的意识躲进了他所制造的鸿沟之后。
恍惚间,石川似乎听到了一道飘渺至极,分辨不出男女的声音降临:"原来是一条蜃龙..."
石川的眼神变得深邃无比,整个人的气质也突然一变,在幻元心中显得虚幻不实,高深莫测起来。
"虽然循着我的一丝根本真意施法,但想要找到我而不被其他人发现也绝非异事,想必你为此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也不见石川有什么动作,幻元便被迫到了三尺之外,而且再不能靠近一分一毫。
"你所谋划的事情我已尽皆知晓,为表示谢意,待此间事了,你所付出的代价我会加倍赐予你补偿。"
面对着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石川,幻元此时完全没了一直以来的自矜与淡然,他微微躬身,带着些许落寞的语气道:"多谢尊上美意,幻元在此谢过。"
石川的意识躲在鸿沟之后的最深处,一字不落地听完了幻元与那人的对话,心中的讶然自不必多说,正当他满怀期待地等着搞明白这两位到底想要谋划什么事情时,一股突如其来的,令他发自内心感到战栗的威压从四面八方降临,同时出现在了鸿沟的彼岸,将他的偷听计划给瞬间切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