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秉虽然很想进到车厢内,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愿望,仅仅是坐到了驾车的龙罡身旁。
正在安抚着因为陌生人上来而有些暴躁的龙罡斜睨着看了坐在自己身边的龙秉一眼,倒是觉得这小子有些眼力见,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家伙。
龙龋见他不肯进来也就不再多说,只对龙罡说了一句去域主府便不再开口,微微闭上眼睛沉浸到对家传妖修功法的体悟中去。
"域主府!"
"竟然直接带我去域主府么!?"
龙秉差点儿惊呼出声,作为整片海域中力量最强、权势最大,也是海域中最有名的域主府他怎么会没有听说过,但也仅仅是听说过罢了,不说他这样一穷二白的小子,就算是训练营中自诩家道富足的少年都不敢说自己能被域主府给纳入到视线之中,能进象征着整片海域最强权利中心的域主府,哪怕是仅仅在刚进大门的地方晃荡一圈,代表的不仅仅是有一定的实力,还要有相应的权势地位。
自从龙涧掌管这片海域以来,也不是没有人在域主府内外闹过,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些胆敢在域主府周围闹事的妖族妖修的下场如何,在一海海域最中心的地带惹是生非,怎么可能有好下场?
龙秉想要咽口水,但坐在龙罡的身边,他身体上所有的水分似乎都化作冷汗流了出来,喉咙里干燥地如同火烧一般难过,龙罡只是沉默地扬鞭驾车,没有其他动作,但从其身上无意中散发出来的气势已经让龙秉如置地狱,每个瞬间都像一年一样难熬。
龙兽车驾轻巧地在域主府门前停下,早早接到消息的域主府外门管事已经恭候多时,管事是个嘴角永远都带着温和亲切笑容的中年男子,其本体其实是虎鲨一族的妖修,管事先是带着讨好的笑容冲着龙罡弯腰行礼,又稍显诧异地看了龙秉一眼,这才快步上前,面向刚刚从车内走出的龙龋。
"内园少爷专属的百花阁已经准备完毕,就等着少爷过来了。"管事满面笑容,虚扶着龙龋下了龙兽车驾。
"恩,有劳你了。"龙龋淡淡应着话,转头看向刚刚从车上跳下,还因为身体僵硬差点儿摔了一跤的龙秉:"平日里修行辛苦,今天我带你过来好好吃上一顿,你现在正是成长本体最需要补充的时候,身体才是修行的本钱不是?"
终于离开龙罡三尺之外,龙秉长长松了口气,随后又感觉自己差点儿摔倒实在是丢了大丑,但见到龙龋公子如此贴心,又根本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他鼻子一酸差点儿哭了出来,由是嗫嚅道:"小的一切全凭少爷做主。"
在前面引路的外门管事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他决定等下便寻人将龙龋身边这个看起来傻模傻样小子的底细摸个清楚,日后也方便示好不是。
待到进了百花阁内的一间饭厅,龙秉被眼前从未见过的菜肴给晃花了眼睛,和这一桌比起来,之前在训练营院长处吃的那顿饭简直是粗鄙不堪,他呆愣片刻,直到龙龋让他入座才回过神来慌忙坐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龙龋放下碗筷,看着龙秉悠悠说道:"龙秉啊,我一见你便觉得你我很是投缘,我很欣赏你,因此想将你要到身边做事,你可愿意?"
终于来了,日思夜盼等了一个月,就等着这句话呢,龙秉本以为自己能够控制住心神,事到临头却仍然控制不住,他猛地起身,拿起手上酒杯,想了想嫌小又换了酒坛,哽咽着道:"承蒙少爷不弃,我龙秉从此一条命就是少爷的,只要少爷一句话,哪怕是粉身碎骨都在所不辞!"
说完后龙秉将满满一坛酒一饮而尽。
"你父亲名为龙渊,乃是域主府外一个普通的族中护卫,为了送你进入训练营修行已是耗尽钱财,现在家里生活十分困苦,龙罡,取些宝物让龙秉饭后带走。"
抬手制止龙秉想要跪下谢恩的举动,龙龋接着说道:"另外,你先回家一趟将银钱送去,再跟你父亲说一声,明天让他到域主府来,我自会为他安排一个油水丰足的职位。"
送走了腿脚发软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样的龙秉,龙龋坐回到椅子上怔怔发愣,没滋没味地又吃了几口已经有些发凉的饭菜,才起身离去。
"收属下的感觉就是好啊!"在回自己住处的路上,龙龋摩挲着柔软光滑的坐垫,由衷感叹了一句。
"少爷是去练功房还是..."车外传来龙罡的询问声。
"去练功房,哦算了,今天心绪不定,不适合修炼,还是回我的小院吧。"龙龋眯眼笑道。
就在龙龋返回途中,在他的小院内,龙畑低头垂手,表情柔顺,面对着在她身前端坐的龙韵。
"我看你上次过来寻我倒不像是自发愿意的,难道是有人逼迫你如此么?我最是通情达理,豁达宽宏,你若是不想在我这里呆着吧,那就完全可以转身离去,我绝对不会拦你就是。"
龙畑摇摇头道:"妾身不会走的。"
"这次是完全想通了?"龙韵拈起一粒水果送入口中,笑吟吟说道。
龙畑摒除心底一切不该有的情绪,平静道:"都想清楚了。"
龙韵点点头,后又摇摇头,站起身来到龙畑身旁,抚摸着她一头顺滑的长发柔声道:"你父母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今天早上我已经让府上的管事打了招呼过去,是直接寻人跟你家闭关不出的老爷子说的,你一直担心的事情想必没有任何问题,但是......…"
龙韵话锋一转,虽然语调还是温和的,但听在龙畑耳朵里却是不寒而栗。
"但是最终是个什么结果还是要看你的表现,表现得好了,让我,让我满意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如果表现不好,你家也算是一片海域中占据主导位置的大族之一,但在我眼中只是挥手可灭的土鸡瓦狗,一念生一念死,这里面的味道你好好体味。"(未完待续)